看完了一本《我與文學(xué)》,讀了一些Wordsworth的詩,只是趕著一個一個字念下去,什么意味都茫然,一切寂寞得很。
研究文學(xué)這四個字很可笑,一切的文學(xué)理論也全是多事,我以為能和文學(xué)發(fā)生關(guān)系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創(chuàng)作者,一種是欣賞者,無所謂研究。沒有生活經(jīng)驗,便沒有作品,在大學(xué)里念文學(xué)史文學(xué)批評某國文學(xué)什么什么作法之類的人,都是最沒有希望的人,如果考據(jù)版本??卞e字或者營稗販業(yè)于文壇之流的都足以稱為文學(xué)者,或作家,那么莎士比亞、高爾基將稱為什么呢?
(略改梁遇春譯文)
當初在之江最后兩天的戀別,印象太深刻了,至今追憶起來,還是摧人肺腑,眼睜睜看你去了,靈魂上留著一片空虛,人真像死了一樣。實在我不能相信我們友誼的歷史還只有三年許,似乎我每次見了你五分鐘便別了你一百年似的。
如果世上什么人都沒有,只有你,多么好。不,我說,世界如果只有平?jīng)龃迥敲创?,那多么好?/p>
因為要找一本書,在藤籃里拿出了那本Modern Short Stories,這上面留著你可貴的手澤,有你給包上去的包書紙,其實當初我把它借給你時,應(yīng)該叫你盡量地在它上面亂涂的,那現(xiàn)在翻起來,一定非常有意味。我以為書本子上確應(yīng)該亂涂,這是一種很好的習(xí)慣,將來偶然翻看,足以引起會心的微笑。買一本新書送人,實在遠不及把自己看過的舊書,上面留著自己的手跡的,送人來得更為多情。
因為你說過你對于風(fēng)有好感的話,我希望你能熟讀雪萊的《西風(fēng)歌》,那不也是如同“聽見我們自己的呼聲”一樣嗎?
The impulse of thy strength, only less free
The comrade of thy wanderings over heaven,
Than thou, O uncontrollable! If even
Scarce seemed a vision; I would never have striven
One too like thee: tameless, and swift, and proud.
若使我是片你能吹動的枯葉;
若使我是朵與你同飛的流云;
一絲在你威力下喘息著,分有
你浩然之氣的波浪,只趕不上
你的自由,啊,不可拘束的大力!
甚至于若使我還在我的稚年,
能做你在天上漫游的侶伴,
以為能跑得比你在天上的
遨游還快;我決不會這樣感到
痛切的需要,向你努力禱告:
吹我起來吧,像一絲浪,一片葉,一朵云!
我墜在人生的荊棘上!我流著血!
時光的重擔鎖住且壓著一個
太像你的人:難訓(xùn),輕捷,而驕傲!
Oh! Lift me as a wave, a leaf, a cloud!
If I were a swift cloud to fly with thee;
If I were a dead leaf thou mightest bear;
IV
I were as in my boyhood, and could be
I fall upon the thorns of life! I bleed!
As thus with thee in prayer in my sore need,
As then, when to outstrip thy skiey speed
A wave to pant beneath thy power, and share
A heavy weight of hours has chained and bowed
嘆嘆氣結(jié)束了這封信,我愿你好,因為你是無比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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