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不能代表人生,”臺·杜希小姐說。“象那樣的女子真是太少了,也許聰明得出奇了,可以說是一寶!人生是各種不同的變故,循環(huán)不已的痛苦和歡樂組成的。但丁詩中的天堂當(dāng)然是理想的最高表現(xiàn),但那種永遠(yuǎn)不變的藍(lán)天只存在于心靈中間,向現(xiàn)實的人生去要求未免是奢望,而且時時刻刻要引起天性反抗的。對于這一類追求理想的人,只要給他一間六尺大小的靜室,和一張跪著祈禱的凳子就行了。”
“一點不錯,”雷翁·特·洛拉說。“可是不管我怎么下流,我仍不由得欽佩一個和伯爵夫人差不多的女子,能夠住在一個畫家屋里,與畫室為鄰,從來不下樓見客,也從來不到街上沾污她的鞋子。”
“在幾個月之內(nèi)是可能的,”格勞特·維濃的口氣挖苦得厲害。
可是大使回答臺·杜希小姐說:“奧諾麗納并非獨一無二的例子。有個男人,還是干政治的,又是筆下很尖刻的作家,他的愛情就是這一種。后來他是在決斗中死的;把他打死的那顆子彈不單打中了他一個人,他的愛人因此也差不多進(jìn)了修道院。”
“那末這個時代還有些偉大的心靈了!”加米葉·莫班說著,靠著堤上的欄桿,若有所思的愣了一會。
一八四三年正月 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