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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便料有什么猛惡之物出現(xiàn)

臥龍峽風(fēng)云 作者:還珠樓主


便往前走,忽然溪回路轉(zhuǎn),折向入山路上。明遠(yuǎn)聽鮑義說,當(dāng)?shù)仉x后山近,來客多由此出入,遷來才只三日,地理不熟。鮑義為友心熱,雖被二人勸止,未去告密,終想約上幾個(gè)能手,到時(shí)暗助主人免禍,連日正自籌備接待。二人又再三謙謝,不令命人陪伴。管田人恰是鮑家老仆,兩耳重聽,二人所問地理不詳。

明遠(yuǎn)只見山口形勢(shì)險(xiǎn)峻,遙望內(nèi)里山凹中,還有一座廟宇,但都占地不大,也無什人來往。不知此處,雖非去后山剪刀峽的正路,卻是另一入口,敵人會(huì)場(chǎng),便設(shè)在最前面一片峰崖之后。由此入內(nèi),路雖崎嶇,還可抄近一些。

因?yàn)橹魅水?dāng)日將至,近山各城鎮(zhèn)旅店,均經(jīng)通知,派有專人接待。萬氏父子,并還派有眼線,以為來人行近嵩山,便可得知。沒想到二人早來,先是住在鮑家,近月又移居近山各田莊,恰在各路迎客范圍以內(nèi),而這條山路,由當(dāng)?shù)厝肷?,自近處來,卻須繞越,又極荒僻,算計(jì)來人,不問敵友,均無由此走入之理。主人又說,后山只一小廟,自家也輕易無人涉足,萬氏父子,只知主人不曾生疑,事情既多,自信又深,就此忽略過去。

明遠(yuǎn)先是無心,見山勢(shì)奇秀,又有好幾處果林,不覺信步走進(jìn)。行約十里許,剛想往前面山坡小廟走去,忽聽左側(cè),危崖轉(zhuǎn)角處,風(fēng)聲呼呼,又猛又急,隱聞呼叱之聲,遠(yuǎn)遠(yuǎn)傳來。

仰望晴日當(dāng)空,樹葉均未見搖動(dòng),方自奇怪,忽聽頭上,有一少女口音低喝:"你還不躲進(jìn)巖底藏起,不要命么。"明遠(yuǎn)久經(jīng)大敵,常行山野之中,一聽風(fēng)聲,便料有什么猛惡之物出現(xiàn),只為雜有人聲,還拿不準(zhǔn),聞言心中一驚,情知有異。猛又想起,此正后山,焉知不與剪刀峽臨近?又聽怪風(fēng)已近,勢(shì)更猛急,道旁果有危巖低覆,匆匆仰望,不見發(fā)話人影,忙即低頭鉆向巖內(nèi)。剛掩向石后立定,那東西已挾著一陣怪風(fēng),急駛而至。這才看出,來的乃是一只從未見到過的怪物,身子不大,長僅四五尺,頭如蟾蜍,額生四目,雙紅雙碧,兇芒若電,一張闊口,狂噴血色火焰。通體翠色密鱗,腳短而粗,其行如飛,走起來,好似一條綠影,似凌空不凌空,朝前直射。翠鱗映日,閃閃生輝,也看不出有多少腿足,晃眼便由巖外,電一般往來路左近駛過。一張闊口,狂噴火焰,其赤如血,股背上好似盤有一條長蛇,卻不見尾,后股另有一蓬尺許綠毛,凌空飛起。如非練就目力,藏巖山石,正當(dāng)怪物來路,過了巖口,又忽改道往斜對(duì)面山坡駛?cè)?,換了常人,連這大概形相,也難看出。

最奇是怪物身后,還跟著一個(gè)矮胖道童,手持一根長鞭,背插一叉一劍,緊隨在后,竟是一般快法。

知道不是什好路數(shù),那出聲警告的少女,定必知底。待了一會(huì),怪物早穿林越山走遠(yuǎn)。趕向?qū)γ婊仡櫍o少女蹤跡,遙望前坡小廟,門前有一小尼姑的影子,似由高處縱落,身法快極,一閃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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