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的故事

春天的花開秋天的風

以及冬天的落陽

憂郁的青春年少的我

曾經無知地這么想

風車在四季輪回的歌里

在天天地流轉

風花雪月的詩句里

我在年年地成長

流水它帶走光陰的故事

改變了一個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

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

這是一首歌的歌詞，歌的名字叫作《光陰的故事》，是我剛剛讀大學的時候就喜歡的歌。我就是從這樣的歌聲里第一次知道了羅大佑的名字，現在想一想，那幾乎是三十年以前的事情了。算一算這些歲月就有了滄桑感，我們都在如水的歲月里面寫下了屬于自己的光陰的故事。雖然喜歡，卻沒有機會現場聆聽羅大佑的歌聲，直到前幾天，羅大佑來青島了。那天晚上，停下了手上所有在忙的事情，趕到大劇院，去現場感受那慢慢流逝的時光。

很多人說羅大佑唱的不是歌，而是回憶。的確，隨著木吉他的和弦伴著一首首動人的旋律汩汩滔滔地回響在耳畔，那些跟青春有關的日子就慢慢地在眼前浮現。臺上的羅大佑已經接近六十歲了，讓我真的不敢相信時光的腳步如此匆匆，他的歌聲打開的是記憶中的青春，讓我回到了從前。我讀大學的那個年代生活比現在簡單得多，沒有E-mail，沒有QQ，也沒有微信，那是一個靠書信聯(lián)系的年代，真正手寫的書信。最時髦的聽音樂的方式，是用一個簡單的卡式錄音機。為了連接錄音機而翻錄錄音帶的連線，都成為搶手的必需品。碰到喜歡的歌曲，就有通樂理的同學一遍一遍地倒帶反復地聽，然后記譜，同時聽寫出歌詞。我至今還保留了那個年代的歌本，真正的DIY，真正的手抄本。當時校園里面很流行的一本影印的出版物叫作《同濟歌聲》，用現在的眼光來看一定是十分稚嫩寒酸的，而那時這歌本卻是我們的至寶。每每得到新版都會愛不釋手，一首一首地去學唱，還會認認真真地去記下那些和弦和指法。那時候，幾乎每個宿舍里面都有幾把木吉他，或者其他的樂器，想想我的宿舍里就有吉他、二胡、笛子、小提琴，在一段時間里甚至有過一把圓號。至于口琴就更多了，這也是直到現在我還偶爾會吹奏的樂器。也曾經認認真真地練習木吉他的各種和弦，把左手的指尖練得生疼，而現在早已經生疏，就連最簡單的C調都彈不成樣子了。家里的木吉他是前幾年好朋友送來的，偶爾撥弄過幾次，擺在那里算是對往昔歲月的回憶。常常想起當年乘船去上海或者回家的那些經歷，曾經在一個月色如水的夏日夜晚圍坐在班輪的甲板上輕輕地吟唱，一群年輕人，幾把木吉他和那些現在已經變成老歌的熟悉的旋律，其中就包含有羅大佑的歌，還有劉文正，還有葉佳修等等。那個年代的旋律和配器都比現在簡單得多，素雅平淡，卻是那么打動人心。所以當現場帷幕拉開，羅大佑背著一把吉他出現在我眼前，自然就會把我拉回流年里的某個瞬間，讓我想起從前的許多故事，在音樂的流淌和羅大佑的講述里感悟世事，傾聽歲月中生命的節(jié)奏。許多年以后的一個夜晚，在慢慢流逝的時光里和我的親人們一起品味，臺上輕輕地唱，臺下齊聲地和，那些光陰的故事慢慢地涌上了心頭，堆積起滿滿的莫名的感動。在歲月里有這樣的歌聲為伴，實在是一件快意的事情，歲月如歌，余音延綿，那些散落在光陰里的歌詞漸漸地變成了抹也抹不掉的心曲。

演唱會散場的時候，遇見了很多熟識的朋友，我們在光陰里相遇，有過相同或者不同的交集，還有一些陪伴過自己的友人和往事早已經散向天涯。耳畔那些熟悉的旋律還在縈繞，無聲地奏響。那些光陰的故事，那些曾經的春夏秋冬，回蕩在心底。濃密的夜色里，我感受著溫暖的時光，身邊是自己的親人，簡單而平實的快樂！

2013年11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