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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成全還是改變(3)

原來巴黎不浪漫 作者:夏奈爾


她在國內(nèi)是個美麗的護士,在這里卻因生活所逼成了廚娘。她認為王卓初來乍到什么都不懂,憑什么指點,只是事情的有利發(fā)展讓她無話可說,卻也更讓她氣惱,她總是有意無意地去挑王卓的錯,說些刺人話語。

伯父為此很過意不去,常在私下請王卓原諒伯母的冷言冷語,實際上伯母自有她的心病糾纏。

三十年前的法國,華人不如現(xiàn)在這樣多如過江之鯽。伯父在法單獨生活的七年中,有一個愛得極深的女友,兩人思鄉(xiāng)互憐,很輕易地走到一起,互相安慰在異國的孤獨日子。明知是不能也不應(yīng)該的愛情,往往會愛得更加凄美壯烈。

伯母來法后從某些好事人口里知道了這件事,她與伯父吵過鬧過,最后以自殺相脅,伯父終于承認。

而她在知道丈夫的外遇后與他分房而居,她無法忍受他身上殘留著別的女人的氣味。

面對她曾深愛的丈夫,她感到惡心,就如面對一個被人吐了唾沫的可口蛋糕,她若要吃,就必須吃下他人的唾沫。

沒有性與愛的婚姻繼續(xù)維持,只因他們有一個兒子,兩個人都理智地想給兒子一個完整幸福的家庭。

有一次伯父說:“要有人繼承自己創(chuàng)下的門店才好,不至于讓這半生心血白費?!?/p>

伯母從這句話中聽出意思,從此留有心思。

當(dāng)伯父對還是孩提時的王卓贊不絕口時,她已在擔(dān)心丈夫會把侄子接來法國,畢竟伯侄之間也有血緣關(guān)系,況且他一向重親情。以他的性格,他極有可能把財產(chǎn)均分給兒子與侄子。

這將是個美滿安排,侄子接手商務(wù),兒子實現(xiàn)他的人生目標(biāo),而她,則被排斥在外。

自從那個受她詛咒的女人走進他們的婚姻,她就被擠出了丈夫的懷抱,再也走不進去。

因嫉恨的作祟,伯母偏離了看事物的角度。王卓越是心平氣和地面對她的惡意相待,她越是憤怒,只以為王卓已經(jīng)自大到目中無人,根本不屑與她計較。

在這種情形下,伯父沒有辦法與她進行與王卓有關(guān)的談話,再說下去,必然又是一場大吵。兩個人吵了這么多年都累了,再說也都老了,連吵架的精力都不比以前。

伯母唯一能傾訴的對象是兒子,終于等到他回家,她就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抱怨他爸爸居然連賬都交給王卓去管,每日由他說多少是多少,從不復(fù)核。

“你記不記得,原來你頂你父親幾天時,他還把賬單打出來看?!?/p>

王哲口里叼支煙走進走出,根本沒有聽。他正想著這時是去南部沖浪的好季節(jié),浪大風(fēng)順,海水溫度也適宜。

但邀請哪個金發(fā)女郎同行呢?愛娃嗎,不夠火熱,要么夏羅蒂吧,這女人胸夠大,腰又細。

他已經(jīng)三十歲,大學(xué)還未畢業(yè),并非他笨,而是因為主刀醫(yī)師的課程至少要讀八年,他來法國時已經(jīng)七歲,一句法語也不會,上學(xué)已比一般法國小孩晚。

他母親重復(fù)講了三遍,并拉住他問想法時,他才回過神來,低頭看著面容扭曲的母親說:“再講一次?!?/p>

伯母無奈地又說了一次。她不嫌說起來煩,她需要有人聽她講講話,只是發(fā)現(xiàn)王哲心不在焉。

“嗯,不是他不信我,是我沒有商業(yè)頭腦,做錯賬是常有的事。王卓這么有能力是好事,你們也不用那么累?!蓖跽苡梅ㄕZ回答母親。

“你怎么能這樣想?我真是養(yǎng)了只白眼狼?!北緸閷で笾С值陌г古丝炜蘖?。

“你希望我說父親不對嗎?可我認為他做得對。有人可以依靠,為什么要自己那么累?再說,我講你丈夫不好,對你有什么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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