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許諾條件(18)

卿本驚華 作者:西子情


青藍(lán)立即松手,任玉痕將鳳紅鸞抱了過去。

“玉太子,小姐,小姐她還有救嗎?”青藍(lán)、青葉緊張地看著玉痕。

“老奴求玉太子了,無論如何也要救我家小姐……”杜海立即求道。

“她不會死的?!庇窈鄣_口,“你們要同意,她就交給我,幾日之后,我會將她送回丞相府。”

“只要玉太子能救小姐,說什么老奴都答應(yīng)?!倍藕A⒓幢響B(tài)。

青藍(lán)、青葉立即點(diǎn)頭,“奴婢二人也跟玉太子去照顧小姐!”

玉痕目光掠過杜海,看著青藍(lán)、青葉,半晌,緩緩開口:“她如今風(fēng)頭正盛,消失幾日實(shí)乃大事,更何況如今是待字閨中。若是此事傳出去,怕是不好。對外稱生病了即可,不見任何人。你們二人是她貼身婢女,應(yīng)該守住她的房間。我自會照顧她?!?/p>

“玉太子說的對。”杜海立即點(diǎn)頭。

青藍(lán)、青葉也點(diǎn)頭。只要救好小姐就行,讓她們干什么她們就做什么。

玉痕見三人答應(yīng),看了一眼懷中的鳳紅鸞,足尖輕點(diǎn),如一抹青煙,轉(zhuǎn)眼間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杜海三人親眼看著玉痕抱著鳳紅鸞離開,但是那身影太快,他們連方位都辨不準(zhǔn)。想著玉痕在青山寺和小姐下了三日棋的交情,便也寬了些心。杜海擺擺手,三人身影一閃,向著丞相府回去。

西郊別院。

云錦從回來一直站在窗前,如玉的俊顏隱在簾幕的暗影下看不清楚表情。天幕黑了下來,他忽然轉(zhuǎn)過身,向門外走去。

“少主?”霧影一驚,“您……您不會又要去鳳府吧?”

云錦腳步頓了一瞬,身影一閃向著鳳府飄身而去,動作快若閃電,盞茶時(shí)間,飄身落在清心閣。清心閣小院寂靜,連燈也沒點(diǎn),他直接向著房里走去。

杜海、青藍(lán)、青葉回到清心閣,就見云錦向房內(nèi)走去,頓時(shí)齊齊開口:“云公子!”

云錦猛地停住腳步,回身看著三人,“鸞兒呢?她怎么樣?”

青藍(lán)、青葉不知該如何說。

云錦也懶得再問,直接推開了房門,沒看到屋中的人,頓時(shí)心里一沉,“人呢?”

觸到云錦的目光,青藍(lán)、青葉想搖頭,但無論如何都動不了,只能道:“小姐中了寒毒,如今被玉太子帶走施救了?!?/p>

云錦心里頓時(shí)一沉,他離開時(shí)就覺得鸞兒不對,壓下心中的寒意問:“帶去了哪里?”

“奴婢等本來要尋找云少主救小姐,但是在青山寺外碰到了玉太子。玉太子將小姐帶走了,奴婢也不知帶去了哪里?!鼻嗨{(lán)搖搖頭。

云錦身影一閃,如一抹云煙,出了丞相府。

第六章 無心無情

醉傾齋后隱蔽的一處院落,玉痕抱著鳳紅鸞飄身而落。

小蜻蜓睜大眼睛看著主子抱了一個女人回來,心中驚異。主子什么時(shí)候讓女人近過身?更別提抱著女人了?

“去將杜嬤嬤叫來,讓她來這里侍候!”玉痕抱著鳳紅鸞向屋內(nèi)走去,吩咐道。

小蜻蜓湊了湊頭也沒看到玉痕懷里女子的臉,只得向著后院跑了去。

進(jìn)了房間,玉痕在墻壁一按,光滑的墻壁頓時(shí)劃開一道門,他抱著鳳紅鸞走了進(jìn)去。

里面的房間與外面一樣華麗,墻壁上鑲嵌著大顆的夜明珠,將房間照得亮如白晝。中間有一個大的水池,里面蒸蒸熱氣蒸騰而出。

玉痕微微猶豫了一下,指尖一挑,將鳳紅鸞的衣服輕輕剝落。他閉上眼睛,輕輕用手一托,將她放入了冒著蒸蒸熱氣的水中。指尖剛一碰觸到她的身體,猛地想起什么,閉著的眼睛睜開。

只見眼前的身子上遍布密密麻麻縱橫交錯的傷痕,有深有淺,有新有舊,有鞭傷,有烙傷,還有藤條打的,或者什么東西咬的。舊的一看就是十多年前的,新的至多不過十?dāng)?shù)日,全身上下,除了臉上和手腕,幾乎沒有一處好的地方……

玉痕鳳目眸底頓時(shí)涌上了暗沉。

“主子!”杜嬤嬤恭敬地立在門口。

“進(jìn)來!”玉痕斂了眸中情緒,收回視線起身,目光無意間掠過鳳紅鸞手臂的一點(diǎn)朱紅,微微一怔。雖然他從來未曾讓女子近身,但是自然也是知道那是象征著女子貞潔的守宮砂。

杜嬤嬤走了進(jìn)來,年約半百,是西涼國在東璃的暗線。當(dāng)看到溫泉池水里的鳳紅鸞,心中驚異。這個女子她知道,是丞相府的鳳三小姐。

“給她喂一顆驅(qū)寒丹,你在這里守著,什么時(shí)候她身體的寒氣退去,再將她帶出來?!庇窈鄯愿懒艘痪?,抬步走了出去。

“是!”杜嬤嬤抬步上前。

玉痕走出房間,緩步走到桌前,拿起筆,在宣紙上寫了一個藥方,交給小蜻蜓,“立即派人去抓這些藥,煎好端過來?!?/p>

“是,主子!”小蜻蜓一刻也不敢耽擱,趕緊拿著藥方跑了下去。

玉痕又提起筆,在宣紙上寫了幾種藥,低沉的聲音飄了出去,“流月!”

“主子!”流月無聲無息地落在玉痕身后。

“按這張紙所寫,將這十種藥物弄齊,無論用什么方法,天明之前我要看到?!?/p>

“是!”

玉痕放下筆,站在桌前靜靜地看著宣紙,有清涼的風(fēng)透過窗子吹進(jìn)來,琉璃燈微醺的光芒映在紙上,投影下一波波不規(guī)則的紋理,同時(shí)將他如雪的容顏映得忽幻忽滅。

這一夜,這處房間燈火通明。

天亮?xí)r分,鳳紅鸞身上的寒毒終于退了去,但依然昏迷不醒。

杜嬤嬤出來請示玉痕,玉痕站在窗前回頭看了一眼,吩咐道:“將她放在床上吧!”

杜嬤嬤心中驚異于主子對鳳紅鸞的上心,不但親自抱回來,而今竟然讓她睡在主子的床上,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兒。

不久,杜嬤嬤抱著鳳紅鸞走了出來,身上給她包裹了一塊軟綢,輕輕地放在床上,給她蓋好了被子,之后回頭看著玉痕。

“你守了一夜,去休息吧!晚些時(shí)候再來!”玉痕擺擺手,對著杜嬤嬤溫聲道。

“是,主子!”杜嬤嬤有些疲憊地走了下去。

玉痕緩步走到床前。只見鳳紅鸞早先慘白灰暗的小臉總算有了一絲瑩潤之色。伸手碰觸她脈搏,手指傳來的觸感再不是冰寒入骨,而是帶著一絲溫暖。只是依然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脈息。目光重新落在她的臉上,轉(zhuǎn)而定在她眉宇處,只見濃密的黛眉內(nèi)隱隱約約藏著一絲淡淡的青氣。

玉痕如玉的俊顏閃過一絲了悟,隨即薄唇緊緊抿起,眸光染上一層凝重之色。半晌,低沉開口吩咐:“流月,去查查丞相府已逝夫人的身世?!?/p>

“是!”流月看了床上鳳紅鸞一眼,悄聲退了下去。

玉痕坐在床前看著鳳紅鸞許久,從懷中取出一瓶凝脂露,掀開被子,將凝脂露涂抹在她周身的傷痕上,眸光溫涼清澈。半晌,兩瓶凝脂露用完,給她蓋上被子,剛要站起身,手忽然被抓住。

玉痕轉(zhuǎn)眸看鳳紅鸞,只見她瑩潤的小臉滿是痛苦,嘴角顫動,似乎想說什么。但顯然自制力堅(jiān)韌,他等了半晌,也不見吐出只言片語。

但緊緊皺著的眉和擰在一起的小臉以及緊扣著他的手,還是顯示了她此時(shí)的脆弱。

玉痕看著鳳紅鸞,目光從她臉上移開,落在被她緊緊攥著的手上,凝視半晌,忽然上了床,將她纖細(xì)的身子抱在懷里,溫潤的聲音暖如春風(fēng),“我在這里,睡吧!”

鳳紅鸞漸漸地安靜下來。

“主子,藥來了……”小蜻蜓端著藥碗走了進(jìn)來,當(dāng)看到床上玉痕抱著鳳紅鸞,頓時(shí)睜大眼睛,張大嘴巴,手中的藥碗險(xiǎn)些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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