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要我繼續(xù)當(dāng)他的替罪羊？

我開始煩躁不安，這時，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一個男人打來的。這個聲音我聽過幾次了，我知道他是誰。電話里，他粗著嗓子說：“你叫譚小強吧，我女兒想見一下你。”

他女兒就是左燕，她想見我干什么？難道她知道我是誰了？

我眼前浮出那張無比清秀的臉蛋，以及睫毛下的一對大大的眼睛。本質(zhì)上我是不能夠再去見她的，因為一系列的事都是由她而起。盡管她是那次車禍的受害者，可所有的事情都是老衛(wèi)弄出的，是他的錯，不是我的錯，我也是受害者。

不過我又突然想到，逃跑不是個辦法，或許本來很小的事情，沒選擇好正確的方式，也可能會把它弄得很大。我在想，左燕能不能證明我不是肇事者？她坐的那輛出租車，應(yīng)該在某個時刻是與我們平行的，她跟那個出租車司機都可能看到過是老衛(wèi)開的車。

我抱著一線希望，決定還是去看看她。

回家取東西時，正巧碰上去找我的佳佳，她頭發(fā)上別著那只我給她的水晶發(fā)卡，一路上左顧右盼，看有沒有人注意她，像個白癡一樣。我問她有什么事，她說要我陪她去醫(yī)院看病。我很吃驚，問她得了什么病，她故作神秘地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就感到有點惡心，想吐……”

我一陣緊張，說：“你不會真的沒吃藥吧？”

佳佳罵道：“就知道你是個沒良心的，我哪點配不上你了，你以為世上真的就你一個男人了嗎，我為什么就要吃藥，我偏偏不吃……”

我“噓”了一聲，說：“現(xiàn)在不是鬧的時候，我有急事，要去醫(yī)院看一個病人。”

“是男的還是女的？”佳佳問。

“是女的，怎么了？”

“那我可要陪你去。”佳佳一下挽住了我的手臂，“我想去看你是不是故意找借口去泡人家，反正我也是去醫(yī)院，得有個男人陪著。如果真是懷上了，你別想賴掉。”

我暗暗祈禱不要再碰上倒霉的事，我這血肉之軀可是無法扛住接二連三的厄運。我拽著佳佳來到一家商店，買了一只超大的水果籃，叫她提著，然后直奔醫(yī)院。

還是那一間病房，添放了多束探病者送來的鮮花。左燕換了一身白色的公主裙，安靜地坐在一只高枕邊。她旁邊沒有其他人，那個老男人也不在，只有一個臉上長滿了青春痘的小護士偶爾會進來一下，幫左燕整理換洗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