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向行事從容的林風，此時卻怔怔地立在門口，看著母親，眼里全是憤怒和傷心。林媽媽心中一沉，知道這件她無法相信的事情是真的，胸口微痛，目光不自主地看向那個姑娘，越看越是痛得厲害。對這樣可憐的女孩做那樣缺德事的，竟然是她親生的兒子。

林媽媽低聲問大明和陳順子：“你倆跟我來，我有話對你們說。”

“不……不行，有話就在這里說?！蹦棠炭邶X不靈便，但臉上神情激憤嚴厲，幾乎每個字都要不停地重復。

林媽媽和林風耐心地等岳奶奶把話說完整，互視了一眼，林風問母親道：“給我哥打電話了？他怎么說？”

林媽媽嘆息：“他說那天他喝醉了，記不清有沒有這回事。”

林媽媽這句話說出口，岳奶奶能明顯感覺到緊倚著自己的孫女身體僵硬了，她轉(zhuǎn)過頭看著岳好，見她慘白的雙唇繃緊，從來到林家就躲閃害怕的大眼睛里隱隱有淚光，卻仿佛拼盡了全身的力氣，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岳奶奶心疼地握緊孫女的手，目光轉(zhuǎn)向林母，眼睛眨也不眨。

林媽媽看著大明和陳順子，低聲問：“大明，順子，你們倆跟我說說，岳大娘說的事是真的嗎？”

大明順子跟林巖林風一樣，都是二十來歲的小伙子，聽了林媽媽的話，兩人互相看了幾眼，林家本家的大明低聲道：“其實具體怎么回事我和順子也沒親眼看見。大概四個月前，林巖大哥從韓國回來，我們在街上遇見，他說嬸嬸家里有韓國酒，請我們嘗嘗。我們先是在嬸嬸家里喝了幾瓶，后來順子說，現(xiàn)在沙灘上出現(xiàn)兔子了，還有野雞，要是能就著烤野兔肉或者雞肉喝酒，不是更好嗎。林巖大哥聽了，很高興，不知道從哪里拿了一把槍，帶著我倆一起去了沙灘。我們在沙灘上邊喝邊聊，到處轉(zhuǎn)著找野兔野雞，后來—”說到這里，大明看了一眼岳好。整個清渠鎮(zhèn)的人，見了岳好，都稱呼她的外號—磕巴，幾乎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名。大明清了清嗓子又道：“后來，后來我看見磕巴經(jīng)過，進了野地去砍柴火，我跟順子往另一邊去打兔子去了。等回來的時候，就看見磕巴哭著跑了，所以發(fā)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p>

林媽媽低聲道：“那就是你也沒看見具體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