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

說著，我被割破的那只手撫著胸口，立即有鮮血從指縫溢出，看起來就像是胸口在流血一樣。

左曳一張臉更是煞白。

有整整三十秒的時間，他僵在馬路中央，眼神是空的，只有無盡的黑，就像被挖去的深洞。

滴滴……

有喇叭響起的聲音，他才驀然驚醒，抱著我要上車。誰知道那車油門一踩，哧溜一聲開走，還丟下一句殘忍的話：“別把尸體往我的車上塞！”

“我……是不是要死了……如果我死了……我一定不會原諒你……都是你……”我繼續(xù)氣若游絲地說，“都是你害得……”

“你不會死！”

“可是……我……感覺身體好冷……”電視里都這么演的，人要死之前，身體就會很冷吧。

左曳更用力地抱住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的雙臂都在發(fā)抖。

他臉上的神情完全不同于平時，擰緊的眉頭，咬緊的牙關(guān)，通紅的雙眼。我第一次看到他的臉可以作出這么精彩的表情，我還以為，他從小到大臉都只有一個表情呢—— “左曳，你看，今天下午老師帶我們?nèi)懮?。這是我畫的左曳的畫像哦！”

“哦?！?/p>

“題目就叫：左曳的喜怒哀樂！”

“哦。”

“可是老師批評我，說我畫了四張臉，都一個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