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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四代(6)

羅斯柴爾德家族(下) 作者:(英)尼爾·弗格森


在巴黎,詹姆斯于1868年辭世后,掌權(quán)的當然是第三代,而不是第四代。然而,就連這里似乎也出現(xiàn)了衰敗的跡象。部分問題是詹姆斯曾經(jīng)是一位如此專橫的父親。費多這樣評論說,詹姆斯“從來沒有將他大權(quán)中哪怕是最細小的部分分給他的孩子或者是他的雇員”?!八膬鹤觽兪嵌嗝错槒陌??!彼猿爸S的語氣故作驚奇地說。等級多么森嚴!多么令人尊敬!如果不征詢他們父親的意見,他們不會允許自己哪怕是對最微不足道的交易簽字確認—那帶著猶太神秘意義的簽字規(guī)范著這個銀行。無論你對他們提出的問題有多瑣碎,你會聽到那些40歲左右的人說“問爸爸”,而他們幾乎與他們的父親同樣富有經(jīng)驗。龔古爾也注意到了同樣的問題。

老大阿方斯—他在父親去世那年是41歲—似乎是對父親的專橫跋扈抵制得最厲害的一位,再一次表明第三代所生的孩子里還是老大最可能繼承或吸收那些來自猶太大街的精神實質(zhì)。阿方斯在波旁學院接受的教育,對藝術(shù)(和郵票收藏)充滿著熱情,但是他從來沒有讓這些興趣干擾過他嚴肅的銀行業(yè)務。1866年3 月,在一次宴會后,有朋友問他“這么富有了為什么還要像黑奴一樣地拼死拼活去掙更多的錢”?!班?!”他回答道,“你不知道,當大批的基督徒拜倒在你腳下時的那種感覺所帶給你的樂趣?!毕窳邪簝?nèi)爾和安塞爾姆一樣,他很喜歡節(jié)儉的生活:1891年,他被人發(fā)現(xiàn)準備乘火車從尼斯到蒙特卡羅(他在這里的生意“做得很小”),正是他的這些普通舉止使他顯得更加不同尋常:“他坐在長凳上等著火車,與其他普通旅客別無二致,獨自抽著雪茄。雖然被列車長像賊一樣地盯著,而列車長其實是隨時準備在他表現(xiàn)出要上車的跡象時為他打開包廂的門?!本铀顾蛏砩弦灿泻芏嗬狭_斯柴爾德人的精神。正如梅里美1867年在尼斯與他和他的妻子一起吃過飯后用挖苦的語氣所評論的:“他似乎有很多信仰,而且對于錢的認識與他的房子里的其他人 一樣?!碑斔院舐犝f居斯塔夫很沖動地前往尼斯時,他確信他肯定以高于他承租的價格轉(zhuǎn)租了他在尼斯的別墅。

一直在奮斗的是詹姆斯那些年紀較小的兒子們。龔古爾在1862年觀察到薩洛蒙·詹姆斯(1835年出生)是怎樣被他父親專橫對待的。在交易所損失了100萬法郎后:

他從他百萬富翁的父親那里接到了這封信:“薩洛蒙·羅斯柴爾德先生將到費里耶爾去待一晚上,在那里他將會接受與他有關(guān)的教導?!钡诙欤拥搅俗屗鹕砬巴ㄌm克福的命令。他在那里的賬房待了兩年;之后他相信他的懲罰結(jié)束了;他給他的父親寫信后,收到的回信是“薩洛蒙先生的工作還沒有結(jié)束”。而且收到的給他的新指令是在美國干幾年。

這是一種帶有諷刺意味但是又基于現(xiàn)實的說法,正如詹姆斯1861年8月給他的那幾個年紀較長的兒子們信中所說的。他給這些兒子每人10萬法郎的皮埃蒙特新債券,他明確地命令薩洛蒙不得“變現(xiàn),這種念頭根本就不準有,因為我希望不惜一切代價避免他有機會去與經(jīng)紀人交流,或者再一次與公開市場接觸……我不想允許任何投機的想法再次進入他的大腦里”。他永遠喪失了以股東的身份進入合伙人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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