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2003,東北(7)

迷途:一個啤酒主義者的獨白2 作者:狗子


至于哪一種角色更傻,這是另一個問題了,我看都差不多吧,沒一個好東西,也都怪不容易的。

在這種場合,常有各路喝多了的人過來緊攥著你的手連連說“哎呀,作賤啊作賤!”我以一向的風格一飲而盡奔大醉而去。這種酒局都是好酒,第二天酒醒不太難受,如果在外地,有時還會有各類人伺候左右……

當然,這樣的酒局在我這兒并不多。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更沒有免費的宴席,這樣的酒局摻乎多了你必然要被御用(或是商用,或是御商兩用),如果天天頂著“作家”的帽子吃吃喝喝卻沒什么用場,這就是騙子了,這樣的“作家”似乎也頗不少見,我想他們應該是早就出離于“身份的焦慮”了,在這一點上,我對這路“作家”朋友很是欽佩,很多時候覺得他們就是真正的作家。

在海邊

和阿堅分手后的第三天,我逛到了海邊城市興城。

我是中午入住興城海邊的一家國家機關招待所的,尚未到旅游季節(jié),招待所除我外沒有住宿的客人。從我房間的寬大窗戶望出去,近處是剛長出嫩葉的高大的楊樹,幾十米開外就是大海。這一天陽光明媚,海天碧藍,楊樹葉在海風中嘩啦啦作響,此外都很安靜,面對如此良辰美景,我還真不太習慣,甚至有些慌神,我完全搞不清我為什么以及憑什么身在此時此地。那天下午我在房間里倒頭大睡了一覺,醒來去海邊坐了十來分鐘,抽了根煙,海灘上零星有幾對談戀愛的青少年男女,此外很空曠,我等不到或者說我壓根就不想等什么海上落日,抽完煙掉頭離開海邊,往興城市老城區(qū)方向走去,走了約一小時,進入老城區(qū),天色漸漸暗下來,街頭有數(shù)支中老年秧歌隊在鑼鼓喧天地折騰。我進了家超市買了兩聽哈爾濱啤酒一包紅塔山,然后就坐在超市門口的臺階上抽煙喝酒看秧歌,天色繼續(xù)暗下來,路燈亮了(十盞里亮八盞憋兩盞),不遠處有濃煙滾滾的羊肉串攤子,街道的隱蔽處垃圾成堆。這時,我的心情似乎才平靜下來。

天色完全黑了以后,我沒有繼續(xù)坐街頭,其實我完全可以羊肉串就啤酒一直坐下去(我身后的超市九點才關門),但唯一不方便的是走腎成問題,雖說這附近臟兮兮的找個暗地兒解決應該不成問題,但一個人在外地,這么干還是心有余悸。最終,我又走了兩條街,找了家內(nèi)設衛(wèi)生間的小飯館,一邊喝當?shù)禺a(chǎn)的大菊花瓶啤,一邊聽另一個大圓桌上的當?shù)厝肆奶?,印象深的是,那桌上有一個年輕的母親,也就二十來歲,長得很漂亮,她帶著一對三四歲的雙胞胎男孩,叫大龍二龍,這大龍二龍在飯館里跑來跑去,母親就跟在后面不停地忙活,她老公是那桌上的一個紅臉大漢,我記得她偶爾在圓桌邊坐穩(wěn)的時候對紅臉大漢的那些狐朋狗友抱怨“他每回都說戒酒每回都說戒酒說多少回了越喝越厲害頭前兒我還信現(xiàn)在只當耳邊風”……諸如此類。我記得那天這幫家伙們確實沒少喝,“最后兩瓶”“最后兩瓶”地要了幾回,跟我們在北京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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