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劉芳傳

白話魏書 作者:北齊·魏收


  劉芳,字伯文,彭城人,漢代楚元王的后人。六世祖劉納,晉代任司隸校尉。祖劉該,任劉義隆政權(quán)的征虜將軍、青徐二州刺史。父劉邕,劉駿政權(quán)的兗州長史。

  劉芳出繼給伯父劉遜之當兒子,遜之,任劉駿政權(quán)的東平太守。劉邕參與劉義宣的事情,身死彭城。劉芳跟隨伯母房氏逃竄青州,逢大赦獲得自由。舅房元慶,任劉子業(yè)青州刺史、劉文秀建威府司馬,被劉文秀所殺。劉芳母子進入梁鄒城。慕容白曜南討青、齊,梁鄒降順,劉芳北遷為平齊百姓,時年十六歲。魏南部尚書李敷妻,司徒崔浩弟弟的女兒,劉芳的祖母,是崔浩的姑姑。劉芳到京城,來到李敷府上,崔以劉芳四處流浪為恥,拒絕見他。劉芳雖然處于窮苦窘迫之中,但學業(yè)仍未荒廢,他聰敏過人,篤志經(jīng)典。白天讀書終日,以自資給,夜則誦讀,終夜不睡,以至有典衣度日之困,而他卻淡然自守,不急急于榮利,不戚戚于貧賤,寫下《窮通論》以安慰自己。

  劉芳為諸僧抄寫經(jīng)論,字跡很漂亮,一卷價格一匹布,一年之中能收入百余匹布,像這樣持續(xù)了數(shù)十年,賴此度日,情況漸漸好起來。由于劉芳與有德學的著名僧人,經(jīng)常交往。當時南方有位和尚叫惠度因事被責,不久暴亡,劉芳因此被牽連,文明太后把他召入宮中,抽了一百鞭子。當時,宦官李豐主持這件事,他知道劉芳篤于學業(yè),志行很高,便在太后面前講起他,太后聽說,有些慚愧。正逢蕭賾的使者劉纘來了,他是劉芳的同族兄弟,太后提拔劉芳為主客郎,與劉纘應(yīng)對。不久被拜授為中書博士。后來與崔光、宋弁、邢產(chǎn)等人一起任中書侍郎,不久帝詔劉芳與邢產(chǎn)到東宮教授太子經(jīng)書,遷任太子庶子,兼任員外散騎常侍。跟隨車駕到洛陽,劉芳在路途上及到京城,總是侍坐太子講讀孜孜。劉芳才思深淵敏捷,特別精于經(jīng)義,博聞強記,兼覽《蒼》、《雅》,尤其擅長音訓,辨析字義確當無疑。從這以后,他受到的禮遇日盛一日,得到的賞賜也很豐厚優(yōu)渥,被正除為員外散騎常侍。不久兼通直常侍,跟隨皇帝車駕南巡,撰述行事,不久正除。王肅投奔皇魏,高祖十分器重,朝野為之矚目。劉芳沒機會與他相見。高祖在華林宴請群臣,王肅說到“古時候只有婦人有成年禮,而男子則沒有”。劉芳說:“推尋經(jīng)書《禮》正文,古時候女子男子都有此禮?!蓖趺C說:“《喪服》說男子免而婦人結(jié)喪髻,男子戴帽而婦人插笄。像這樣,則男子不應(yīng)該有插笄以示成年的禮制?!眲⒎颊f:“這專門說的是不幸的兇事?!抖Y》:‘初遭喪,男子免冠,這時婦人則結(jié)喪髻;男子戴帽,則婦人插笄?!@說的都是應(yīng)時而變,而男子、婦人免冠結(jié)髻、戴帽插笄表示傷悼的方式不同。又冠尊,所以代替了其插笄。而且這是換言互稱,并不是說男子無笄。又《禮內(nèi)則》稱:‘子事父母,夜晚雞開始鳴叫時,梳洗插笄?!纱硕裕凶佑畜且簿秃苊鞔_了。”高祖贊賞這番議論,玩味了很久。王肅也覺得劉芳說得很對,說:“這莫非就是劉石經(jīng)嗎?”過去漢代建造三字石經(jīng)放置在太學,學者有什么文字上的問題,多到那里校質(zhì)。劉芳音義明辨,有疑問的人多前往詢咨訪求,所以當時人稱為劉石經(jīng)。酒宴完畢,劉芳與王肅一起出去,王肅握著劉芳的手說:“我從小留意《三禮》,在南方與諸儒生一起,經(jīng)常一起討論,大家都說此義就像我方才說的那樣,今天聽到你這番解釋,頓時去掉我平生之惑?!眲⒎祭砹x精通,都像此字這樣。

  高祖遷居洛陽,經(jīng)過朝歌,見到殷商比干的墓冢,愴然悼懷,撰文吊惜。劉芳為之注解,表奏呈上。帝下詔說:“看卿的注文,很是廣富淵博。但是辭藻不如屈、宋,義理不如張、賈。既然有此雅致,便可把它付印集書。”帝下詔因劉芳經(jīng)學精深博洽,超階遷授國子祭酒。劉芳因居母喪離職。高祖南征宛、鄧,起任他為輔國將軍、太尉長史,跟從太尉、咸陽王元禧攻打南陽。蕭鸞將領(lǐng)裴叔業(yè)入侵徐州,疆場之民,大都很想歸順裴叔業(yè),高祖很擔憂,任命劉芳為散騎常侍、國子祭酒、徐州大中正,行徐州事。徙遷兼任侍中,隨征馬圈。高祖在行宮去世。及世宗即位,劉芳為他手加莽袍冠帽。高祖的遺體從裝殮到啟祖、山陵、練除、喪事的自始至終,都是劉芳一手操辦。咸陽王元禧等人奉高祖遺詔,命令劉芳入宮教授魏世宗經(jīng)書。等到南徐州刺史沈陵外叛于敵,徐州大水,朝廷派劉芳撫慰賑恤災(zāi)民。不久被授職正侍中、祭酒,中正官職照舊。

  劉芳上表說:“大凡治理國家的,無不崇儒尊道,先設(shè)學校,即使政有質(zhì)樸文飾,這一范式從不改易,這是由于它是萬端資始,眾務(wù)稟法的緣故。唐、虞之世以前,典籍不存;盛周以來,學校任居虎門。《周禮·大司樂》云:‘師氏,掌美以女微詔王。居虎門之左,司王朝,執(zhí)掌國中過失的事情,以之教誨國臣子弟?!淌稀秳駥W篇》說:‘周朝師氏,居虎門左,闡釋六藝,以教國子。’而今的祭酒,就是周朝的師氏?!堵尻栍洝罚骸畤訉W官與天子宮殿相對,太學在開陽門外。’案查《學記》說:‘古代王者,建立國家,親愛人民,都以教學為先?!嵤献⑨屨f:‘內(nèi)則設(shè)立師保以教,使國中子弟學受,外則有太學、庠序的官職?!纱硕?,國學在宮殿之內(nèi),太學在皇廷之外,很明確了。案如《洛陽記》,還是仿此設(shè)置的。臣愚蠢地認為:現(xiàn)在既已徙縣崧、鏶,皇宮遷居伊、洛,宮殿府寺,都依舊式,至于國學,怎么就不照原樣了?校比舊事,其位置應(yīng)在宮門左邊。至如太學,舊基仍在,仍舊營構(gòu)。又過去太和二十年(496),朝廷下詔設(shè)立四門博士,在四門置學宮。臣按:從周朝溯上,學校只有兩種,或尚西,或尚東,或者以在都城為貴,或以在郊郭為上。到了周代,學校有六。師氏居內(nèi),太學在國都,四小學在郊郭。《禮記》說周人‘養(yǎng)眾老于學校,學校在國都四郊’,《禮》又說:‘天子設(shè)立四學,當入學而太子立?!⒃疲骸膶W,周代國都四郊的學校?!浮洞蟠鞫Y記163·了他的意見。

  遷任中書令,祭酒官職照舊。出任安東將軍、青州刺史。劉芳為政儒慢緩順,不能禁止奸邪盜賊,但廉潔清正,寡求少欲,無犯公私利益。還朝后,參預(yù)議定律令。劉芳斟酌古今,成為大議的主要人物,律令中損減增益的內(nèi)容,大多出自劉芳的意圖。魏世宗以朝廷禮儀多有缺損,其一切議論,都交給劉芳修正。于是朝廷中吉兇大事都找劉芳咨詢訪求了。

  轉(zhuǎn)任太常卿,劉芳以所設(shè)置的五郊以及日月的位置,離都城的里數(shù)于禮有相違背的地方,又加上對靈星、周公的祭禮儀式,覺得不應(yīng)該隸屬太常寺,于是上疏說:

  “臣聞國家大事,沒有比郊祀更重要的了,郊祀的根本,實質(zhì)是在審定位置。所以列圣區(qū)別之言,彰明浩浩典籍;先儒正確之論,昭著于經(jīng)史。為臣學識談不上通經(jīng),業(yè)也不能說通古,怎敢輕率地奏陳瞽妄之言,妄陳管見之說。臣竊見所設(shè)置的祭壇祀祠遠近的法度,考證典制,或許有欠妥的地方,臣既忝居此職,請陳膚淺之見。

  “《孟春令》說‘其數(shù)八’,又說‘迎春于東郊’。盧植說:‘東郊,八里郊也?!Z逵說:‘東郊,木帝太昊,距京都八里。’許慎說:‘東郊,八里郊也?!嵭睹洗毫睢纷⒃疲骸跽呔用魈谩!抖Y》曰:王者出城十五里迎歲,是殷代禮制。《周禮》曰,在離城十五里的近郊祭祀?!嵭碜⒄f:‘東郊,離都城八里?!哒T說:‘帝迎于東方,壇祠在離都城八里的郊郭。’王肅說:‘東郊,八里,因木數(shù)?!@都同是春郊壇祠離都城八里的明據(jù)?!睹舷牧睢吩啤鋽?shù)七’,又說‘迎夏于南郊’。盧植說:‘南郊,七里郊也?!Z逵說:‘南郊壇祠,祭火帝炎帝,離都城七里?!S慎說:‘南郊壇祠,在離都城七里的郊郭。’鄭玄說:‘南郊,離都城七里。’高誘說:‘南郊,七里郊也?!趺C說:‘南郊壇祠,離都城七里,因于火數(shù)?!@又是南郊壇祠離城七里的詳細根據(jù)?!吨醒肓睢氛f:‘其數(shù)五?!R植說:‘中郊,五里之郊也?!Z逵說:‘中兆,黃帝之位,并南郊之季,所以說兆五帝于四郊。’鄭玄說:‘中郊,在西南未地,離都城五里?!@又是中郊五里的明據(jù)?!睹锨锪睢氛f‘其數(shù)九’,又說‘迎秋于西郊’。盧植說:‘西郊壇祠,在離城九里的郊郭?!Z逵說:‘西郊,祭金帝少..,在離都城九里的地方?!S慎說:‘西郊壇祠,在離城九里的郊郭。’鄭玄說:‘西郊,去都城九里。’高誘說:‘西郊壇祠,在離城九里郊郭?!趺C說:‘西郊,九里,因金數(shù)?!@又是西郊九里的明據(jù)?!睹隙睢氛f‘其數(shù)六’,又說‘迎冬于北郊’。盧植說:‘北郊壇祠,在離都城六里的郊郭?!Z逵說:‘北郊壇祠,祭祀水帝顓頊,在離城六里的郊郭。’許慎說:‘北郊壇祠,在離城六里的郊郭?!嵭f:‘北郊壇祠,離城六里?!哒T說:‘北郊,六里之郊也?!趺C說:‘北郊六里,因水之數(shù)也。’這又是北郊六里的明據(jù)。宋氏《含文嘉》注說:‘《周禮》,王郊千里,二十分其一為近郊。近郊五十里,一百里則為遠郊,迎祭王氣都在近郊舉行。漢代不設(shè)王畿,則以方比之數(shù)為郊郭的位置,所以東郊八里,南郊七里,西郊九里,北郊六里,中郊在西南未地,離都城五里?!都漓胫尽氛f:‘建武二年(26)正月,開始制立郊祀于雒陽城南七里的地方。這是依照元始年間(1~5)的做法,北郊在雒陽城北四里的地方?!@又是漢代南北郊的明證。今天的地點只按照這個選擇。至如離城三十里設(shè)立郊祀之壇,進與鄭玄所引的殷、周兩代的做法相違,退與漢、魏所行辦法相背。凡是邑城之外都稱郊,今天計算四郊,應(yīng)各以郭門為限度,距城里數(shù)依上典制。

  “《禮》,朝拜日月,都在城的東西門外。而今祭日月的位置,離城東西路程各為三十里,臣竊以為又未詳審。《禮》又說:‘祭日于壇,祭月于坎?!裼嬙烊缟?。《禮儀志》說‘設(shè)立高謀祠于都城南面’,不說離都城里數(shù)。所以現(xiàn)在仍照舊。靈星本不是禮制之事,祭祀出自漢初,專門為了祝祀田耕,總是隸祭于郡縣?!督检胫尽氛f:‘高祖五年(前202),高祖詔示御史,命令天下設(shè)置靈星祠,祭祀用太牢,縣邑的令長主祭?!瘯x代祠祀令說:‘郡、縣、國祭祀稷神、社神、先農(nóng),縣又祭祀靈星?!@是靈星的祭祀在天下眾縣的明據(jù)。周公廟所以別設(shè)在洛陽,是因為姬旦創(chuàng)成洛邑,所以傳祭洛陽,崇祠不絕,以彰明其功勞。伯夷、叔齊的祠廟,也世世代代為洛陽界內(nèi)的神祠。而今都移祭太常,臣擔心會與其本意相違。天下祭祀錯位的事情很多,都應(yīng)該歸應(yīng)屬的部門郡縣修理,公私在所祭的地方祈請。為臣竊以為太常寺所掌祭的郊廟神祗,自有其常限,不應(yīng)該臨時隨意斟酌,如果隨便亂來,則不免會淫侵祠祭常規(guī)。二祠在太常,在洛陽,對于國家來說都是一樣的,然而具體做起來就應(yīng)審其根本。

  “為臣以庸懶卑陋,謬妄忝居今天的職位,為臣考索經(jīng)典,博采群議,既無別樣說法,可以說大致可以此為據(jù)。而今年冬天勞作的間隙,野靜人閑,便可遷移郊祠神壇,各方都很方便?!?br />
  皇帝下詔說:“所上奏陳確有明據(jù),但是郊廟先朝置立已久,也就姑且依照舊式?!?br />
  這以前,魏高祖在代都詔令中書監(jiān)高閭、太常少卿陸王秀,加上公孫崇等十多人修理金石樂器,以及八音之器。后來,公孫崇任太樂令,上書奏請尚書仆射高肇,一起辦理此事。魏世宗下詔讓劉芳一起處理。劉芳上表認為禮樂之事關(guān)系重大,不能馬上下決斷,如不廣泛招延公卿大臣,廣泛聚集大儒宿彥,討論得失,研究是非,就會無法讓它垂之萬世,成為不朽的法式。所陳得到采納,數(shù)旬之內(nèi),朝臣頻繁討論三次。在那時,朝中官員都覺得公孫崇既然專門管理此事已有很長時間,不應(yīng)該有什么乖異謬妄的地方,討論時大家各各默然無話可說。劉芳于是探引經(jīng)書,搜尋舊文,共相質(zhì)難,所說都有明確的根據(jù),認為樂器盈縮尺度都與典制有差距,不合典制范式。公孫崇雖然也有一些應(yīng)答,而往往答非所問,終而無法自圓其說。尚書把這些情況述奏皇帝,帝仍詔委派劉芳另外繼續(xù)考索典制,從此以后學者更加崇敬他了。

  劉芳以社稷壇上無樹,又上疏說:“依照《合朔儀注》:‘日有變化,用朱絲結(jié)繩,以之繞系社樹三周?!襁B社樹都沒有。又《周禮·司徒職》云:‘設(shè)立社稷之墻,而樹之以田主,各種上社廟所宜種的樹木。’鄭玄注說:‘所宜種的樹木,指像松柏栗樹之類。’這是一證。又《小司徒·封人職》說:‘掌設(shè)君王的社墻,確立邊界封土而種樹?!嵭⒄f:‘不說稷,因為王主祭于社,而稷,是社的分支?!@是二證。又《論語》曰:‘哀公找宰我問社廟之事,宰我說:夏后氏種松,殷人種柏,周人種栗。’這是根據(jù)土地情況而決定的。這是三證。又《白虎通》說:‘社稷所以有樹,是什么原因呢?還是尊崇它的標志。也為的是讓老百姓看到就產(chǎn)生敬仰之意,又是為了表彰其功?!复耸钦娼忉屗杂袠涞囊饬x,而不是說有還是沒有樹。這是四證。這里說‘社稷所以有樹的原因’,這樣,稷廟中有樹也應(yīng)很明確了。又《五經(jīng)通義》說:‘天子太社、王社,諸侯的國社、侯社,制度怎樣?曰:社都只有垣墻而沒有屋宇,在其中植樹,可種木的是因為有土,主土生萬物,萬物之中沒有比木更好的了,所以種樹?!@是第五證。這是最為合適的說明社中有樹的意旨了。又《五經(jīng)要義》說‘社廟中必定種上樹木’。《周禮·司徒職》說:‘分社而種樹,各因土地所適宜生長的樹木?!渡袝萜氛f:‘太社種松,東社種柏,南社種梓,西社種栗,北社種槐?!@是第六證。這又是太社及四方種樹有區(qū)別的明據(jù)。臣又見到諸家《禮圖》,社稷圖都畫上了樹木,只有誡社、戒稷沒有樹。這是第七證。為臣雖然辨社稷中有樹種植的依據(jù),還沒有確定所種植的樹種。查《論語》稱‘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可見世代不同。而《尚書·逸篇》則說‘太社種松,東社種柏,南社種梓,西社種栗,北社種槐’,像這樣,便是一代之中,而五社所種樹種也各不相同。愚見認為應(yīng)該種植松樹。為什么這樣說呢?《逸書》說‘太社惟松’,今天種植松樹,不怕失于禮制。只有稷壇所種樹種沒有現(xiàn)成根據(jù),但它是社的分支,大概也不會離了松樹?!蔽菏雷诮邮芰怂囊庖?。

  劉芳沉雅方正,氣度甚高,精通經(jīng)傳,魏高祖尤其器重禮敬他,動不動就咨詢于他。太子元恂在東宮的時候,魏高祖想為他娶劉芳的女兒,劉芳以其女年齡相貌不合適推辭了,魏高祖嘆服他的謙虛謹慎,改敕劉芳推舉其宗族中的姑娘,劉芳推舉了其族子劉長文的女兒。高祖于是為元恂娶了過來,與鄭碅女兒相對為左右妻室。崔光對劉芳有師長之敬,遇事必去詢問。劉芳撰鄭玄所注的《周官·儀禮音》、干寶所注的《周官音》、王肅所注的《尚書音》、何休所注的《公羊音》、范寧所注的《谷梁音》、韋昭所注的《國語音》、范曄《后漢書音》各一卷、《辨類》三卷、《徐州人地錄》四十卷、《急就篇續(xù)注音義證》三卷、《毛詩箋音義證》十卷、《禮記義證》十卷、《周官》、《儀禮義證》各五卷。崔光上表請求讓劉芳取代自己任中書監(jiān)的官職,世宗不同意。延昌二年(513)去世,享年六十一歲。帝下詔賜帛四百匹,贈鎮(zhèn)東將軍、徐州刺史,謚稱文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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