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明倫匯編官常典縣令部之2

古今圖書集成 作者:清·陳夢雷


俸昆山積逋至二十萬玉沖曰民逋賦時我甫十余
歲耳今其人或老且死我寧惜數(shù)月俸不以紓民力
耶止不征民益樂輸恐后居六年舉治行卓異將擢
吏部主事命未下值父病即解職歸初玉衡知商城
或以自奉太苦寄書及之報曰吾所苦者德化未至
耳若衣無重彩食無兼味囊無余錢此造物為我先
去其苦也昔海忠介為令五閱月而聽事閑寂命六
曹吏歌詩自娛吾竊升斗改歲矣而事不休能不愧
所聞乎比歿兩縣皆祀之學宮副使董其昌督學湖
廣私謚曰孝介先生蓋以配海中介也
  劉引昌
按安慶府志引昌字燕及號淯水萬歷三十二年甲
辰成進士筮仕宜黃令調繁臨川臨川劇邑也引昌
不畏強御發(fā)奸摘伏如神事難悉舉邑童子應試萬
余前令素難甲乙引昌校閱七日榜其次第十僅取
一眾嘩于廷引昌執(zhí)一人訊之曰某即應聲曰汝某
比某句佳宜續(xù)甄入冊又執(zhí)一人曰某曰汝某句謬
之隨呼隨誦一字不差眾吐舌駭汗以退兩充本
省同考官所得皆名碩壬子遷廣濟治聲與臨川等
民素苦漕運引昌為條陳上直指錢公得減半折兌
至今豫楚皆廟祀焉甲寅轉廷評朝議將大用之未
赴任而疾作不起矣
  夏時化
按南昌郡乘時化字宣子新建人萬歷三十四年丙
午鄉(xiāng)舉授四川太平知縣清節(jié)惠政士民戴之崇禎
戊辰值流寇作難攻城月余多方捍御食盡死守卒
殲寇全城事平道府設凱宴時化遽歿于公宴之堂
道府嘉功憫勞共至署室察無寸絲纖鏹捐貲贈殮
巡撫朱燮元疏請優(yōu)恤特給以死勤事扁額
  張志芳
按濟南府志志芳山西陽城人萬歷四十年由鄉(xiāng)貢
知陽信縣凡朔望日集諸生于明倫堂問民疾苦復
令民各舉善惡志芳按籍勸懲遂以為常置鄉(xiāng)約注
圣諭親臨講解勸農桑旌貞烈養(yǎng)無告乙卯旱蝗為
災志芳點閱饑民計八千余分置二十七廠請發(fā)稅
銀積□德州倉米煮粥賑之婦女老幼及越境就食
者各增數(shù)廠適疫作志芳延醫(yī)療治收養(yǎng)拋棄嬰兒
饑民有白晝攖人金者志芳泣杖之曰吾為父母而
使民窮為盜誰之過耶辰巳間饑民益眾請發(fā)帑金
數(shù)千兩大倉數(shù)千石賑濟二萬七千四百一十八人
冬一布夏一葛餟粥飲水以勞萬民上官皆敬禮之
中使自南來志芳蔬茗以進中使曰君廉吏也握手
至縣署見室無長物缊袍掛壁間老仆煮粥此外無
一人一物慨嘆良久即命起行中使至京師言曰天
下好官惟陽信一人耳七載不遷如公道何始升長
蘆刺史去之日民泣送三百里猶不忍釋志芳辭之
眾羅拜乞一言為訓志芳曰屈死莫告狀窮死莫做
賊兩言未既泣數(shù)行下左右皆哭如失怙恃焉
  宣大勛
按武昌府志大勛字藎孚云南蒙化人由萬歷四十
一年癸丑進士初授黃安調蒲圻吏治明通才情豪
邁邑西北盤石湖水漲浸禾民鮮收獲申詳于上出
公資修筑堤防綿亙十里自是不復有水患名宣公
堤任四年卒于官邑人于堤上立像祠祀之
  王如春
按廣東通志如春湖廣人萬歷四十六年以進士知
香山縣有兼人才甫下車即召諸吏試以律算小有
紕繆必立擿之已試諸醫(yī)及堪輿家術不精者悉驅
出境曰民吾赤子也何可令此曹誤之乃捕訟師悉
置之法下令曰凡訟必以情訴言涉?zhèn)握呦戎纹湔_
然后視事曲直由是無敢欺一時稱為能吏
  謝燭
按漢陽府志燭字斗南以明經萬歷戊午令江油時
奢酋作難羽檄交馳燭蕭然僮仆叱馭于錦江棧道
之間修筑城陴稱有備忽一夕彰明火光燭天離縣
僅十余里眾謂彰明且破士女奔逐聲動天地一捕
官已斬關去矣公捧印端坐詰朝無事還者各相感
泣始服燭為國忘身如此奢事平燭拂袖歸家居十
三年樂天知命有五柳遺風焉
  秦聚奎
按績溪縣志聚奎號靈墟湖廣漢陽人由進士萬歷
間知績溪縣事耿介剛方折豪右懲賭博恤孤獨禁
人命圖賴民有閱墻至誠開諭不加鞭撲至相抱涕
泣罷歸者民有貧乏不能自存至鬻其妻子聚奎輒
捐俸代贖邑當沖要苦供應聚奎為撰一聯(lián)云道里
沖繁一切馬夫差役苦山城瘠薄百般品物購求難
鐫之城門院道徑過不輕入城上臺旌異有宰清如
水民戴似天之句調吳江士民遮道扳轅立祠尸祝
后官至順天府府丞
  晏清
按太平府志清字元州湖廣黃岡人天啟元年以進
士任蕪湖再調吳江以卓異行取吏部主事先是清
未之任時舊令曾□建坊縣前掘地得晏清二字清
至適與之符亦一異也居官廉介衙舍薪米一毫不
妄取民間聽斷有如神之頌仁慈明敏四境清閑調
吳江日百姓扶老攜幼相率遮留至與吳吏之來迎
者爭毆于道竟不得行再宿然后去善政得民如此
  江大任
按池州府志大任字是人號鮮孺天啟辛酉舉于鄉(xiāng)
公車七上始筮仕廣恩平恩土曠人稀一望榛蕪大
任為招流移嚴屯戍勸墾荒教禮讓屏陋規(guī)臺使者
特疏薦之地陋人不知學士無決科者大任捐俸新
其學宮躬自訓迪崇禎壬午莫生芝蓮雋于鄉(xiāng)三百
年天荒開之自此始粵多盜大任以德化之渠魁遂
歸命戒游騎無犯恩境尋晉南安州守致仕歸
  張履端
按蘇州府志履端字云翎常熟人天啟四年甲子舉
人授知鄱陽縣親藩屹處舉動掣肘履端初朝淮王
即白宗人害民狀以是威勢稍斂流寇猖獗履端曉
諭巨室糾集鄉(xiāng)勇斬賊數(shù)百明年復嘯聚履端出密
計縛賊首何應鰲等賊盡解散時楚藩失利援兵紆
道至饒履端備嚴待厚信宿即行繼有京營兵數(shù)千
由饒至省殊少約束知府以下錯愕不知所為履端
單騎入其營執(zhí)手相勞其將皆喜兵由是戢先后登
薦剡者五兩奉旨褒異易代后隱居桃源澗閉戶著
書作北門行以見志未幾卒
  游允達
按南昌郡乘允達字兼之豐城人天啟甲子鄉(xiāng)舉孝
友不愧古人以薦辟授獲鹿令歲大饑民俱析骸而
食為之稱貸賑濟存活無算畿輔各邑每輸納恒苦
火耗允達令里甲自封投柜吏胥不得上下其手夙
昔陋規(guī)頓盡邑居山右要沖往來輪蹄交錯供億浩
繁悉傾橐以應錙銖不擾民間又捐貲創(chuàng)建炮臺若
干座度敵所必經由者□布之抗守孤城六閱月屹
若金湯屢登薦剡擬內擢睹國事可憂力以病請臺
使為具題允以病痊起用蓋郡邑之異數(shù)也離任士
民遮道泣送群立去思碑恒過而拜之
  陳正中
按松江府志正中字宗尼上海人崇禎元年戊辰進
士除上杭知縣縣介虔粵流寇侵擾所在煽結正中
至撫定雕瘵鳩集遺散調兵食練鄉(xiāng)勇屢挫賊鋒獲
渠帥張日升降其支黨五百余人捕誅劇盜何柏等
三十余人所部肅清革橋稅以惠商旅積粟備荒歲
饑不害流賊復犯武平正中恐滋蔓帥眾持五日糧
趨三百里擊之頗有斬獲賊望風引去鄰邑以完正
中素有羸疾積勞轉篤竟卒于官在縣五載屬軍興
旁午大帥駐節(jié)會師供億繁重能盡心惠養(yǎng)民不知
有兵所積官谷七千余石羨余贖鍰悉歸庫藏公稅
充實而妻子衣食不給卒之日民罷市哭巡撫鄒維
璉上言正中撫順討逆鞠躬盡瘁清白勵操遺愛在
人請賜官崇祀以昭激勸敕贈兵部主事追論平寇
功再贈太仆寺少卿
  袁葵
按明外史循吏傳葵字向一東明人崇禎四年進士
授夏縣知縣廉潔有治才流賊萬余猝薄城土陴不
尋丈一邑惴恐葵從容設策斬數(shù)人賊即引去洪洞
劉令譽時為御史善其政白之當?shù)勒{繁洪洞夏人
走二千里伏闕上書請留不報夏人匿其輿馬與洪
洞人格斗至不得行既抵任值歲兇請蠲租一年勸
富民平糴別置社倉賑饑出見棄兒于道者輒命收
哺后皆以袁為氏內艱歸起補壽光地濱海土瘠所
負王府歲祿即鞭笞不能足葵立法緩征民更樂輸
有大猾殺人置之死權要力持拒不聽治聲日聞給
事中凌義渠欲薦之加銜督山東餉葵寓書所知曰
齊民疲矣一夫且不忍況剜六郡為遷除地乎遂寢
已念其父不置因請告歸
  徐養(yǎng)心
按太平府志養(yǎng)心字無所號松濤湖廣江陵人崇禎
六年由進士知當涂縣廉明慈惠以興利除害為己
任乙亥流寇屠和陽難民數(shù)千聚江干無舟不獲東
渡賊且近號呼為赴水計養(yǎng)心望見曰鄰民猶吾民
亟命船數(shù)十盡渡之時姑孰無備眾心危殆養(yǎng)心沿
江夜張炬□聲不絕作進剿勢賊疑懼退不敢一葦
窺江左者養(yǎng)心力也性警敏人無□逖遇目即不忘
有于初任時犯科者逃五年矣及養(yǎng)心任滿冀可幸
免偶于市值養(yǎng)心亟趨避養(yǎng)心輿上見之曰彼非前
犯某事者耶執(zhí)之訊服分癸酉南闈得人稱盛
  陸運昌
按明外史循吏傳運昌字夢鶴仁和人崇禎九年進
士除吉安永豐知縣地新被兵逋賦以十萬計運昌
甫拜命即詣闕上書乞寬貸帝嘉之下所司議行田
賦之入舊惟戶曹為政有司利其奇羨不復會計賦
益不登運昌至首除其弊擇富民端謹者司出納而
藏其籍于署內手自校讎吏終日抱牘無所與賦遂
以清因捕其尤不法者數(shù)人置之重典而簡他曹吏
易之自是無敢奸法者俗好誣告殺人爰書未具輒
率眾掠其家運昌痛懲之訟為衰止捕胥獲盜每株
連良民而盜魁卒不可得運昌精心訊鞫不使誣攀
民自是無枉濫其為人平易近民即細民得盡所欲
言又以余力修學校建倉庾習民擊刺治行冠一時
吉水李邦華知其賢言于巡按御史調為吉水知縣
永豐民留之不得相隨至界戟手罵吉水人汝奈何
奪我賢君為建祠學宮之側吉水田與賦不相準甚
者無田而有賦民周正淑訴于朝乞丈量運昌以丈
量擾民大集一縣之人令互相辨難既而多言不便
運昌曰前言便與今言不便者皆非順民情者也下
令民實無田有賦及賦浮于田者悉自言為取河壖
棄地非民業(yè)者代其賦其賦不及田者寧失之輕其
事狀奏報帝可之一縣大悅境內多山他邑盜結巢
其中為行旅患運昌擇機警少年托為游閑布耳目
發(fā)其主名時有擒獲盜畏之多徙去有陳求者衣捕
胥衣過劉棟棟作食勞苦之求緣醉墮牒懷中露棟
名棟大恐走訴歸命運昌召求問曰聞劉棟者盜魁
汝可蹤跡否求言實聞然未識其人也運昌曰彼曾
飲食汝汝忘之耶且懷中牒何為者求氣索不能對
立抵罪人以為神鄰境寇攻宜春去吉水僅百里運
昌以城卑薄而女墻高不利守捐貲改筑中城凡一
月而樓櫓具賊亦不至諸宗室暴橫通輕俠其舍人
子徐堯久恃勢作奸運昌收案置之法諸宗室為請
不聽且持宗正條戒諭之乃詟伏秩滿將內召以母
憂歸自傷不及視含殮悔甚后漸得疾遂卒
  高承埏
按明外史循吏傳承埏秀水人舉崇禎十三年進士
除遷安知縣縣近邊十年之內三被兵又頻歲旱蝗
有司催科急民多流移承埏至寬征徭斥耗羨除贖
鍰絕苞苴省獄訟廣招徠不半歲復業(yè)者七百余戶
明年春民大饑力舉荒政全活甚多乃教民仿江南
桔□法鑿溝開渠引水灌田辟污萊三千八百余畝
是年冬漕艘阻凍天津遼左缺餉上官檄州縣輸天
津粟濟之遷安當輸四千石承埏以縣小力爭獲減
其半又念去天津遠率數(shù)石而到一石令民赍錢至
山海關易粟轉輸關外以漕粟補償或代明年正賦
省浮費萬計奸民多寄產于撫寧侯朱國弼嘉定伯
周奎駙馬都尉萬煒都督田弘遇家稱為四姓佃戶
以避徭役抗賦稅承埏力繩之且欲上聞四姓懼田
得還籍他奸民冒行伍漏差科者擒治數(shù)人亦相戒
不敢犯十五年吏部察其廉能調繁寶坻遷安人泣
送載道寶坻近輦轂多中貴豪猾倚之為奸繩治不
少貸其他剔除蠹弊一如遷安
  蔣棻
按明外史高承埏傳承埏同時治縣著聲者有蔣棻
常熟人崇禎十年進士歷知南海建安二縣以廉能
聞建安當孔道郵傳病民悉裁以法鄰邑建陽以署
官誅求激變奉檄馳諭之即定時寇氛日熾人情動
搖棻儲糗糧修戰(zhàn)守且籍壯士數(shù)百訓練之屹若雄
鎮(zhèn)上官交薦擢禮部主事未赴聞都城陷遂棄官歸
  彭長宜
按明外史高承埏傳承埏同時治縣著聲者有彭長
宜海鹽人崇禎十六年進士明年授上海知縣時天
下大亂巨室桀黠奴聚黨劫主人索鬻身券因焚室
廬攫其貲巡撫擒斬數(shù)十人遣兵戍川沙修怨者告
捕益急長宜請撫罷兵謂首惡既誅宜停追攝且
民變非寇盜比有司治之足矣巡撫從其議長宜分
別昭雪獲免者甚眾民逋賦多畏鞭撲恒賄吏祈免
而賦愈不登長宜□勸輸勿予杖知府讓之對曰與
其督責而飽吏□曷若寬之使悉入公家乎民聞感
悅賦入倍他日慈祥廉正大得民和
  史能仁
按明外史循吏傳能仁鹿邑人崇禎間以舉人授山
東新城知縣厲清操布衣脫粟僅給朝夕性慈惠民
陷法網每惻然拯恤十三年大饑死者累累能仁見
之泣下急索私橐無一錢乃解所系帶付厧庫易粟
富民聞者爭愿出粟能仁并發(fā)倉賑貸之民賴以生
兇荒之后疫大作存問者輒死無敢至門者能仁操
藥餌遍歷其家雖風雨不為阻全活者亦眾一日蝗
飛蔽天為文祭告蝗即去境有年時四方大亂寇數(shù)
萬猝來逼城能仁登陴誓眾與吏民共甘苦衣短衣
擐甲冑冒矢石御之城獲全尋調繁淄川士民如失
慈母傾邑泣送其在淄川復以治行著擢御史未任
歸途遇流賊檢其囊僅錢數(shù)百兩縣德政二軸賊嘆
息曰廉吏也舍之而去歸則授教里塾卒無子殯之
古廟中牧兒日擲瓦礫其上戲曰打清官久之積為
巨冢至今稱清官冢云
  盛王贊
按明外史史能仁傳能仁同時盛王贊字子裁長洲
人崇禎十年進士授蘭溪知縣潔己愛民不漁取一
錢聽獄訟摘發(fā)如神入覲舉卓異時詔天下有司陳
所在利病王贊陳南糧郵驛盜賊三事帝褒納焉縣
當官道民疲于供億力為裁捐先是御史喬可聘以
巡方出其境王贊不治供具及索挽舟夫則執(zhí)手版
立兩人大聲曰東作方興縣令請以身代可聘遽乘
肩輿去十五年御史任天成亦以巡方至王贊待之
如可聘適遇颶風不為挽留舟為風所撼天成遂大
怒飛章劾其貪污詔褫職下?lián)岚粗未斐烧咦蠊?br />先心知其冤終以天成故擬杖以聞章下刑部尚書
徐石麟具陳王贊所以得罪之故請還其官御史詹
兆恒先已論薦吏部乃議起用王贊適以內艱歸未
幾國變遂不出王贊為諸生時家酷貧日不能再食
及通籍后其貧如故后隱居田間茅屋數(shù)椽日課童
子自給鄉(xiāng)人莫不重之
  姚孫棐
按安慶府志孫棐號茂生崇禎十三年庚辰進士授
蘭溪縣令蘭為浙閩孔道孫棐酬應不匱而坐理優(yōu)
如南米一項最為蘭困自邑達壩數(shù)千里三換舟航
輸糧十一官胥費至十九里民殷實者朝僉暮蕩其
家孫棐毅然呈請兩臺具疏改本為折勒石永利至
平徭以清隱占修學以起士風善政犁然尋以御史
左光先疏薦調繁改東陽縣令有假中官牌札惑亂
地方孫棐密察偽冒潛報郡守為固圉計不謂賊魁
許都即本邑士子探城無兵弁突發(fā)陷城而孫棐嚙
指草血疏置幾上身投池中忽鵝鴨群鳴家人驚救
得蘇旦日即馳走深山招集義勇甲申元旦乘懈擊
賊誅斬無數(shù)遂復守焉旋命家人歸里鬻先產市火
器戰(zhàn)具使子文勛解往手射狡賊而退東陽蓋屹然
矣及解綬還鄉(xiāng)蕭然無長物目擊故土雕殘周恤故
舊不愛己力云
  劉綿祚
按武進縣志綿祚字季延崇禎十四年辛未進士授
江西永豐知縣豐距贛州百余里贛屬九連山界連
楚閩江廣四省寇窟其中流毒無盡綿祚辛未十二
月蒞任即入贛州謁虔撫躬履其地圖滅此朝食申
請各省巡撫會剿獨廣撫熊文燦命參將張一杰統(tǒng)
兵應之守備以下委綿祚節(jié)制調遣壬申六月賊薄
城下綿祚敗賊于沙溪再敗賊表湖此地為江右全
省門戶預伏重兵待之奮勇夾擊兩晝夜斬馘無算
仍率守備吳名魁等直入賊巢安撫賊眾巨寇悉平
廣撫熊文燦江撫解學龍會題正在議敘而積勞成
疾請告歸里部議外官告病例應致仕因綿祚平寇
奇功旨下該撫按候其病痊起補優(yōu)擢尋卒于家永
豐紳士請祀名宦又立專祠祀之
  厲升
按明外史循吏傳升字文振無錫人由國子生為浙
江青田知縣縣居萬山中地固磽又承葉宗留亂
后民貧而猾號難治升治之有方民感其惠初有周
姓者與盤石衛(wèi)卒訟積五年升聽之數(shù)語遂服出而
泣曰令厲公早至安有是哉境內銀礦發(fā)監(jiān)司臨視
議歲入貢有術者謂山木大秀所產必廣升折之曰
金能克木若金既盛木何由秀監(jiān)司不信同列勸升
從之升曰如吾民何申辨數(shù)四必寢乃已鎮(zhèn)守中貴
以視礦歲一至所費不貲升供億無缺而已于他費
大省以故民獲安業(yè)乃勸學興賢旌舉節(jié)孝禮文亦
彬彬焉升屢請老輒留于民后入覲遂乞歸民聞欲
追留已抵家矣乃立碑紀績且祠祀焉既歿眾設祭
哭于祠所
  殷貴
按明外史厲升傳升同邑殷貴字南金亦由國子生
為廣東陽山知縣縣窮僻少文貴至即為講律令俾
知趨避大書為善最樂四字鏤板給之有兄弟爭田
者反復開諭皆感泣去遇死囚必求其生路不得已
焚香告天而后決之獄中置一響板約曰冤未達者
擊之有所征召書片紙于門咸如期至恩信旁達闔
邑歸心焉以勞感瘴吏民祈禱無虛日其卒也為罷
市巷哭
  董策
按鳳陽府志策先任武城知縣改邯鄲在任多興革
先是遞運所官牛被人折角馳入廳下策訪試仁術
者喂養(yǎng)角痊還官湯陰縣納戶用驢數(shù)頭駝官銀行
至邯鄲亡失一驢被人竊取官銀逐驢驢奔縣中策
令縱驢隨所適果至竊銀之家追銀給主境內生蝗
食禾稼策祝神忽有大鳥數(shù)千食蝗士大夫交頌董
君三異
  范永齡
按靖江縣志永齡字德征以貢薦授浙江新城令先
是新城有巨鏞懸而不鳴邑讖云若要寺鐘鳴須應
邑令清永齡至而鐘鳴后筑城掘得古碣文云城當
七百年后邑令范永齡造之紀年以唐適符其券邑
故多虎至是屏跡枯竹枯柏俱重生蓋其居官仁恕
為質而立法詳盡足垂經久平反冤獄多出人意表
又嘗被委均田富陽適遷榮藩審理上固留卒業(yè)田
賴以均豪強斂戢流民之徙業(yè)以萬計既事榮藩日
引古禮定世子婚手筆經傳講論不倦尋致仕歸

 縣令部藝文一
  考城縣頌        后漢蔡邕
元路北至考城勸茲穡民東作是營農桑之業(yè)
為國之經我君勤心德音邈成率爾苗民慎不敬聽
女執(zhí)伊筐男執(zhí)其耕申戒群僚務在寬平罪人赦宥
囹圄用清
 梁令孫侯頌         晉孫楚
于穆君侯英才宣朗神鑒將來思通既往受佐陜西
臨我邦壤聲之所振下應如響明斷決疑易于指掌
野有寇盜惟侯屏之我有田疇惟侯辟之古人慎獄
惟侯平之凡此三惠如何勿思
  孔松楊像贊


     孫綽
 君德既純固基宇高邃荊玉不及喻其溫南金未
 能方其厲夫其溫恭篤誠善誘勤勸外身崇物匪
 躬厚人指撝必謙動靜克讓允有古賢之流風乃
 祖之遺令矣肇階方尺臨政弊邑潔齊冬冰澤侔
 春露
于穆我后含和體純行范乃祖德冠縉紳降跡垂化
澤侔三春超然遐舉遺愛在民
  謝秣陵令表        宋鮑照
臣照言即日被尚書召以臣為秣陵令臣負鍤下農
執(zhí)羈末皂情有局涂志無遠立遘命逢天得污官牒
不悟恩澤無窮謬當獎試用謝刀筆猥承宰執(zhí)豈是
暗懦所能克任今便抵召違離省闥系戀罔極不勝
下情謹拜表以聞
  為王起避諱辭澧陽縣令表  唐崔融
臣某言臣伏奉恩旨授臣澧陽縣令臣才疏藝薄植
此無庸命偶時來遘茲多幸逢上圣之初卻參太平
之末位槐梓驟待亟游銓館之門草芥何為忽枉槱
薪之紱召見于赤墀之下垂恩于紫霄之上豈徒任
好之魄忽上于鈞天固亦闞澤之名遂升于飛日仰
殊私而載惕顧匪服而增□雖□跡都畿永無闕庭
之望然委心蓬艾長懷雨露之仁幸欣就日之明敢
憚乘流之遠但以州縣之號與臣亡父諱同迫切私
情不獲遄赴伏乞天慈永錫圣造曲成弘以孝理之
風□其心瞿之日使得策名他職陳力異邦則地義
天經實獎于名教糜軀粉骨豈酬于鴻恩無任懇迫
之至謹昧死陳表以聞
  安陽縣令廳壁記       李華
令長之位詳于漢官土地之宜列于禹貢談者備矣
詞人略焉則此官之職守此境之風俗可知也國朝
之有天下淇漳之間于京師為近守宰之寄于元元
最親故授署此官延至王庭曲蒙睿渥制令褒賜與
內官同法清貫往往超拜天寶以來東北隅節(jié)度位
冠諸侯按數(shù)軍鉦鼓兼本道連帥以河北貢篚征稅
半乎九州邊于山戎歲備勍寇每置長吏朝廷特難
之或操尚虧渝或中丞遷換或流亡未復或委罪刑
施繇是使臣慎簡其人密表陳請鍾恩光于異土萃
人物于東州不然何公方振羽青云胡為而在此堂
也公以德行文學為人倫羨慕清而道藝鄰于昔賢
自登封主簿撫有茲邑以西門沉巫為不仁仲康解
綬為果斷酌古中道為今令圖下車無何休聞四塞
他疆之人父母之尸祝之則境內之歡可以心見君
子哉至若由身立政謀近及遠邑人趨拜靜聞堂上
之琴軍師往來潛預幕中之畫所利者大豈惟安陽
夫然則繁纓曲縣衷甸四牡人所愿也于公宜之記
事者志盛德而旌善人今特書公何尊王命其春秋
之義歟天寶十載記
  兗州任城縣令廳壁記     李白
風姓之后國為任城□秦之古縣也在禹貢則南徐
之當分成周乃東魯之邦自伯禽至于順公三十二
代遭楚蕩滅國屬楚焉炎漢之后更為郡縣隋開皇
三年廢高平郡移任城于舊居邑雖屢遷井則不失
魯境七百里郡有一十三縣任城當其要沖東盤瑯
邪西控巨鹿北走厥國南馳牙鄉(xiāng)青帝太昊之遺墟
白衣尚書之舊里也土俗古遠風流清高賢良間生
掩映天下地博厚川疏明漢則名王分茅魏則天人
列土所以代變豪侈家傳文章君子以才雄自高小
人以鄙樸難理況其城池爽塏邑屋豐潤香閣倚日
凌丹霄而欲飛石橋橫波驚彩虹而不去其雄麗映
北有如此焉故萬商往來四?!鯕v實泉貨之橐鑰
為英髦之咽喉故資大賢以主東道制我美錦不易
其人今鄉(xiāng)二十六戶一萬三千三百一十七帝擇明
德以賀公宰之公溫恭克修儼碩有立季野備四時
之氣士元非百里之才撥煩彌閑剖劇無滯鏑百發(fā)
□破于楊葉刀一鼓必合于桑林寬猛相須韋弦適
中一之歲肅而教之二之歲惠而安之三之歲富而
樂之然后青衿向訓黃發(fā)履禮耒耜就役農無游手
之夫機杼和鳴織罕嚬蛾之女物不知化陶然自春
權豪鋤縱暴之心黠吏返淳和之性行者讓于道路
任者升其輕重扶老攜幼尊尊親親千數(shù)百年再復
魯?shù)婪巧衩鞑┻_孰能與于此乎白探奇東蒙竊聽
輿誦輒記于壁垂之將來俾后賢之操刀知賀公之
絕跡者也
  縣令箴           元結
古今所貴有土之官當其選授何嘗不難為其動靜
是人禍福為其噓作人寒燠煩則人愁猛則人懼
勿以賞罰因其喜怒太寬則慢豈能行令太簡則疏
難與為政既明且斷直焉無情清而且惠果然必行
或曰間由上官事不自我辭讓而去有何不可誰欲
字人贈君此箴豈獨書紳可以銘心
  送薛存義之任序      柳宗元
河東薛存義將行柳子載肉于俎崇酒于觴追而送
之江滸飲食之且告曰凡吏于土者若知其職乎蓋
民之役非以役民而已也凡民之食于土者出其什
一傭乎吏使司平于我也今我受其直怠其事者天
下皆然豈唯怠之又從而盜之向使傭一夫于家受
若直怠若事又盜若貨器則必甚怒而黜罰之矣以
今天下多類此而民莫敢肆其怒與黜罰何哉勢不
同也勢不同而理同如吾民何有達于理者得不恐
而畏乎存義假令零陵二年矣蚤作而夜思勤力而
勞心訟者平賦者均老弱無懷詐暴憎其為不虛取
直也的矣其知恐而畏也審矣吾賤且辱不得與考
績幽明之說于其往也故賞以酒肉而重之以辭
  送寧國范明府詩序      前人
近制凡得仕于王者歲登名于吏部吏部則必參其
等列分而合之率三十人以為曹謂之申名書為三
其一藏之有司其二藏之中書洎門下每大選置大
考績必關決會驗而視其成有不合者下有司罷去
甚眾由是吏得為奸以立威賊智以弄權詭竊竄易
而莫有其實必求端□而習于事辨達而勤于務者
命之官而掌之居三年則又益其官而后去其職有
范氏傳真者始來京師近臣多言其美宰相聞之用
以為是職在門下甚獲休問初命京兆武功尉既有
成績復于有司為宣州寧國令人咸曰由邦畿而調
者命東西部尉以為美仕范生曰不然夫仕之為美
利乎人之謂也與其給于供備孰若安于化導故求
發(fā)吾所學者施于物而已矣夫為吏者人役也役于
人而食其力可無報耶今吾將致其慈愛禮節(jié)而去
其欺偽凌暴以惠斯人而后有其祿庶可平吾心而
不愧于色茍獲是焉足矣季弟為殿中侍御史以是
言也告于其寮咸悅而尚之故為詩以贈其去而使
予為序
  吳縣令廳壁記        梁肅
在春秋列國各有屬邑其主者魯謂之宰楚謂之尹
晉謂之大夫秦時天下始置令長宅一同之內操賞
罰之柄有民人焉有社稷焉風俗成敗本乎身黎元
安否系乎政其體大矣自京口南被于浙河望縣十
數(shù)而吳為大國家當上元之際中夏多艱衣冠南避
寓于茲土參編戶之一由是人俗舛雜號為難治加
以州將有握兵按部之重邑居當水陸交馳之會承
上撫下之勤征賦郵傳之繁百倍他縣伙乎其中不
可勝紀大歷十一年天官精選可以長民者于是范
陽盧公由太原府祁縣令為之公外寬內明敬事而
信政本于仁飾身以文下車三年闔境之人安土樂
義而不知安樂之所從來蓋和平也士君子立身論
道之通塞不論位之升降吳縣下畿服一等公俯而
為之抑選部為官擇人而公履道從政所由然也予
知公者敢錄其實書于東序以播其令聞時十四年
二月甲子記
  書何易于          孫樵
何易于嘗為益昌令縣距刺史治所四十里城嘉陵
江南刺史崔樸嘗乘春自上游多從賓客歌酒泛舟
東下直出益昌旁至則索民挽舟易于即自腰笏引
舟上下刺史驚問狀易于曰方春百姓不耕即蠶隙
不可奪易于為屬令當其無事可以充役刺史與賓
客跳出舟偕騎還去益昌民多即山樹茶利私自入
會鹽鐵官奏重榷管詔下所在不得為百姓匿易于
視詔曰益昌不征茶百姓尚不可活矧厚其賦以毒
民乎命吏□去吏爭曰天子詔所在不得為百姓匿
今□去罪愈重吏止死明府公寧免竄海裔耶易于
曰吾寧愛一身以毒一邑民乎亦不使罪蔓爾曹即
自縱火焚之觀察使聞其狀以易于挺身為民卒不
加劾邑民死喪子弱業(yè)破不能具葬者易于輒出俸
錢使吏為辦百姓入常賦有垂白僂杖者易于必召
坐與食問政得失庭有競民易于皆親自與語為指
白枉直罪小者勸大者杖悉立遣之不以付吏治益
昌三年獄無系民民不知役改綿州羅江令故治視
益昌是時故相國裴公刺史綿州獨能嘉易于治嘗
從觀其政導從不過三人其察易于廉約如此會昌
五年樵道出益昌民有能言易于治狀者且曰天子
設上下考以勉吏而易于考止中上何哉樵曰易于
督賦如何曰止請貸期不欲堅繩百姓使賦出粟帛
督役如何曰度支費不足遂出俸錢冀優(yōu)貧民饋給
往來權勢如何曰傳符外一無所與擒盜如何曰無
盜樵曰予居長安中歲聞給事中??紕t曰某人為
某縣得上下考某人由上下考得某官問其政則曰
某人能督賦先期而畢某人能督役省度支費某人
當?shù)滥艿猛鶃磉_官為好言某人能擒若干盜縣令
得上下考者如此邑民不對笑去樵以為當世在上
位者皆知求財為功至如緩急補吏則曰吾患無以
共治膺命舉賢則曰吾患無以塞詔及其有知之者
何人哉繼而言之使何易于不有得于生必有得于
死者有史官在
  縣令箴          元劉同
古謂縣令上應列宿茍非其人民受其殃凡民所利
令當興之凡民所病令當去之其去其興休戚在茲
如秋月之明如玉壺之清毋假公以漁利毋小惠以
沽名勿嗜酒以妨政勿暴怒以酷刑宜遠讒佞宜撫
孤煢惟彼賢哲克稱厥職賦役日均田野日辟戶口
以增詞訟以息流竄來歸奸殘屏跡惟彼愚物欲
系累肆意酷貪恬不知畏已而獲咎中心始愧蠖屈
鼠劘徒自長喟予以菲涼來令茲土夙夜孜孜慚無
裨補而今而后尚亦勉旃罔俾卓魯專居令賢慈以
撫眾廉以律身自公退食視誦斯箴
  縣令箴          古之哥
咨爾多士各司厥官政不欲猛刑不欲寬寬則人慢
猛則人殘寬則不濟猛則不安小惡勿為涓流成池
片言可用毫末至著禍既有胎德豈無自鏡不自照
祗能鑒物人不自知從諫勿咈欲不可縱貨不可黷
黷貨生縱欲禍速勿輕小人蜂蠆有毒勿輕小道
大車可覆無謂剛可長長剛者亡無謂柔可履履柔
者恥剛強有時柔弱有宜時宜克念愿在深思不恕
而明不如不明不通而清不如不清毋為惡行毋逆
善名保此中道無有不成過客箴士冀申同情如山
之重如水之清如石之堅如松之貞如劍之利如鏡
之明如弦之直如秤之平
  送盛子令太平序     明何景明
盛子令太平太平巨多桀難治何子曰一人百羊無
弗群者百人一虎無弗搏者言治體異也十室之邑
必有忠信百步之內必有茂草言有惡必有善也故
君子不可以善隱惡不可以惡傷善夫智而好白易
遁也剛而好發(fā)易嘗也好尚而有欲易畏也三者凡
以有己也有己者不可以治人夫執(zhí)火而盜避借寇
以明也屢罵而童子弗趨不慎出也虎豹之在山也
莫之能近也然可以出而□之者有嗜于人也是故
君子之治民以民之知知民則獲見其情以民之怒
怒民則獲伸其威自潔以求輔則人弗得訾故辨其
文異其品則黑白章矣公其法定其守志令行矣制
愛而取義詘利而尚節(jié)身名榮矣
  桐鄉(xiāng)畏壘記        翟繡裳
桐鄉(xiāng)畏壘者邑之民祠乎邑侯六公志去思也六公
維何任丘史公盩厔李公涪州文公新城王公靈壽
申公孟津喬公也邑之東舊有史公祠地隘歲久頹
圮不堪萬歷乙丑春邑人聚首相告曰邑之賢吾儕
當尸而祝者不獨史公也久不并舉誠為缺典于是
庠生張本楊可梁翟期古李汝瞻等耆民王大順等
會呈當路博采公評諏吉募緣選材鳩工創(chuàng)建生祠
合六公而并祀焉祠之基在東關大街視三倍乃建
正廳三間內塑六公生像因任先后序分左右面立
牌位書其爵里東西廂各一間俱南向中廳三間碑
亭三間大門牌坊一座歲時春秋祭以牲醴邑之民
咸奔走者熙如也祠當告成問記于余余謂祭法曰
圣王之制祭祀也法施于民則祀之能御大災則祀
之能捍大患則祀之為其有功烈于民也六公之宰
吾邑也先后異時寬嚴異治其善政徽猷不可更仆
數(shù)然得諸父老所傳聞耳目所□記有如聽斷明決
遐邇起青天之譽者自剪毛血祈禱得靈雨之應者
創(chuàng)立夫廠里甲蘇奔走之苦者片言折獄奸人輸虛
詐之情者嚴禁衙□公門有肅清之名者建砌長堤
百雉保金湯之固者開渠墾荒窮鄉(xiāng)復流移之民者
羨耗不染居官守懸魚之節(jié)者匹馬入覲行李有琴
鶴之風者撙節(jié)綱銀閭閻免重派之害者修建學廟
科目復先年之盛者分限封納催科無鞭撲之擾者
編審公平貧富泯不均之嘆者總之視國猶家愛民
如子任勞任怨謹始慎終嚴于綜吏而寬于治民緩
于奉上而急于愛下有利必興樹美務期滋也有害
必除去惡務期盡也在其位諄諄皆無窮之惠未有
一念不為民也遷其任戀戀多故人之思未嘗一念
忘吾邑也六公功烈之在民者如此故邑之人淪洽
汪恩沾濡濊澤攀轅不已繼以悲思悲思不已繼以
尸?;蛘跋穸鴼g呼或□容而流涕或聞名而謳歌
或仰德而頂禮其愛戴六公者蓋百年如一日也報
德酬功因心盡制質之祭法毫無愧色倘所謂法施
于民而御災捍害者非邪吾謂六公功業(yè)勛名一祠
烏足為重而吾邑實六公發(fā)軔之地也余因記其大
□以彰一代循良之盛使太史異日傳循吏備采擇

  呂丹徒序          王袆
呂君敬夫由中書掾出為丹徒令或有言者呂君醇
厚恭謹之士也若之何而為令耶今之為令者必其
智足以籠民威足以箝民然后民從令而事功集也
是故智以籠民近乎詐非恭謹者之所習威以箝民
近乎猛非醇厚者之所務若之何敬夫而為令耶予
為之言曰世道之變不同而民情之好惡無不同夫
民之情無有不好善而惡惡好德而惡刑者也故長
民者非得醇厚恭謹之士不足以從民好是故淳厚
有以勝殘去殺而樂其生恭謹有以使民敦禮興讓
而易其俗德以本之善以行之與民同其好而治功
成矣然則醇厚恭謹之士固所以長民者也古之長
民者何不皆然顧獨不可有為于今世耶抑為令于
今世亦誠難也古之取民井田什一而已古之役民
歲三日而已今也粟米力役之征蓋無□也取之以
非所產役之以非所能民力且已竭矣民力既竭有
不堪命而長民者徒以催科期會為急于是籠之以
智以愚之使不敢喘息箝之以威以詟之使不得怨
嗟而民情益以蹙矣亦豈為政者所樂為哉詘于勢
故也故曰為令于今日亦誠難也雖然變而通之不
存乎人乎夫茍道德而崇善使民得以樂其樂而利
其利則民且尊君親上而樂于效死矣征徭之重云
乎哉傳有之平易近民民必親之平易之政非恭謹
醇厚之士而孰為之耶今在上之人知人惟明用人
惟允敬夫素以文學名今特用為丹徒者豈不以從
政而尚智威武夫俗吏之所為故擇醇厚恭謹之士
如吾敬夫者試嘗之以為之兆耶嗚呼是殆未易與
世俗道也徐君炳文與敬夫為僚友于其行屬予為
言書諸簡以贈敬夫予惟敬夫儒者也儒者之用不
著于世久矣故因或者之言而推論之益望吾敬夫
之益勉之也丹徒隸鎮(zhèn)江鎮(zhèn)江守曰楊君亦儒者予
所友也敬夫往以予言質之其必以予言不佞矣夫

 縣令部藝文二

  贈崔伏二郎詩       晉傅咸
英妙之選二生之授颙颙兩城歡德之茂君子所居
九夷非陋無狹百里而不垂覆人之好我贈我清詩
示我周行心與道期誠發(fā)自中義形于辭古人辭讜
豈不爾思
  贈馮文熊遷斥丘令八首    陸機
于皇圣世時文惟晉受命自天奄有獻閶闔既辟
承華再建明明在上有集惟彥
奕奕馮生哲問允迪天保定子靡德不鑠邁心元曠
矯志崇邈遵彼承華其容灼灼
嗟我人斯戢翼江潭有命集止翻飛自南出自幽谷
及爾同林雙情交映遺物識心
人亦有言交道實難有頍者弁千載一彈今我與子
曠世齊歡利斷金石氣惠秋蘭
群黎未綏帝用勤止我求明德肆于百里僉曰爾諧
俾民是紀乃眷北徂對揚帝祉
疇昔之游好合纏綿借曰未給亦既三年居陪華幄
出從朱輪方驥齊鑣比跡同塵
之子既命四牡項領遵涂遠蹈騰軌高騁慶云扶質
清風承景嗟我懷人其邁惟永
否泰有殊窮達有違及子春華后爾秋暉逝將去我
陟彼朔陲非子之念心孰為悲
  河陽縣作二道        潘岳
微身輕蟬翼弱冠忝嘉招在疚妨賢路再升上宰朝
猥荷公叔舉連陪廁王寮長嘯歸東山擁耒耨時苗
幽谷茂纖葛峻巖敷榮條落英隕林趾飛莖秀陵喬
卑高亦何常升降在一朝徒恨良時泰小人道遂消
譬如野田蓬斡流隨風飄昔倦都邑游今掌河朔徭
登城眷南顧凱風揚微綃洪流何浩蕩修芒郁岧峣
誰謂晉京遠室邇身實遼誰謂邑宰輕令名患不劭
人生天地間百年孰能要颎如槁石火瞥若截道□
齊都無遺聲桐鄉(xiāng)有余謠福謙在純約害盈由矜驕
雖無君人德視民庶不恌
日夕陰云起登城望洪河川氣冒山嶺驚湍激巖阿
歸雁映蘭畤游魚動圓波鳴蟬厲寒音時菊耀秋華
引領望京室南路在伐柯大廈緬無覿崇芒郁嵯峨
總總都邑人擾擾俗化訛依水類浮萍寄松似懸蘿
朱博糾舒慢楚風被瑯邪曲蓬何以直托身依叢麻
黔黎竟何常政成在民和位同單父邑愧無子賤歌
豈敢陋微官但恐忝所荷
  在懷縣作二首        前人
南陸迎修景朱明送末垂初伏啟新節(jié)隆暑方赫曦
朝想慶云興夕遲白日移揮汗辭中宇登城臨清池
涼□自遠集輕襟隨風吹靈囿耀華果通衢列高椅
瓜瓞蔓長苞姜芋紛廣畦稻栽肅芊芊黍苗何離離
虛薄乏時用位微名日卑驅役宰兩邑政績竟無施
自我違京輦四載迄于斯器非廊廟姿屢出固其宜
徒懷越鳥志眷戀想南枝
春秋代遷逝四運紛可喜寵辱易不驚戀本難為思
我來冰未泮時暑忽隆熾感此還期淹嘆彼年往駛
登城望郊甸游目歷朝寺小國寡民務終日寂無事
白水過庭激綠槐夾門植信美非吾土祇攪懷歸志
眷然顧鞏洛山川邈離異愿言旋舊鄉(xiāng)畏此簡書忌
祇奉社稷守恪居處職司
  贈河陽詩
叔潘岳
為河陽令
 潘尼
虙生化單父子奇蒞東阿桐鄉(xiāng)建遺烈武城播弦歌
逸驥騰夷路潛龍躍洪波弱冠步鼎鉉既立宰三河
流聲馥秋蘭摛藻艷春華徒美天姿茂豈謂人爵多
  贈長安令劉正伯詩      前人
游鸞憑太虛騰鱗托浮霄過蒙嘉時會假翼陵扶搖
疲憊充時乏及余再同僚并跡侍儲宮攜手登皇朝
劉侯撫西都邁績參豹喬德厚化必深政明奸自消
萬尋由積簣千里一步超爾其騁逸軌遠涂固可要
  贈崔溫
溫大真
$道儒
   盧諶
逍遙步城隅暇日聊游豫北眺沙漠垂南望舊京路
平陸引長流岡巒挺茂樹中原厲迅□山阿起云霧
游子恒悲懷舉目增永慕良儔不獲偕舒情將焉訴
遠念賢士風遂存往古務朔鄙多俠氣豈唯地所固
李牧鎮(zhèn)邊城荒夷懷南懼趙奢正疆場秦人折北慮
羇旅及寬政委質與時遇恨以駑蹇姿徒煩非子御
亦既弛負擔忝位宰黔庶茍云免罪戾何暇收民譽
倪寬以殿黜終乃最眾賦何武不赫赫遺愛常在去
古人非所希短弱自有素何以敷斯辭惟以二子故
  酬丁柴桑二首        陶潛
有客有客爰來爰止秉直司聰于惠百里餐勝如歸
矜善若始
匪惟諧也屢有良由載言載眺以寫我憂放歡一遇
既醉還休實欣心期方從我游
  罷故章縣         陳陰鏗
秩滿三秋暮舟虛一水濱漫漫遵歸道凄凄對別津
晨風下散葉岐路起飛塵長岑舊知遠萊蕪本自貧
被里恒容吏正朝不系民惟當有一犢留持贈后人
  贈澧陽韋明府      唐張九齡
君有百煉刃堪斷七重犀誰開大阿匣特割武城雞
竟與尚書佩還應天子提何時遇操宰當使玉如泥
  餞唐永昌         馬懷素
聞君出宰洛陽隅賓友稱觴餞路衢別后相思在何
處祇應闕下望仙鳧
  餞唐永昌          李適
聞道飛鳧向洛陽翩翩矯翮度文昌因聲寄意三花
樹少室?guī)r前幾過香
  贈房盧氏管         王維
達人無不可忘己愛蒼生豈復少十室弦歌在兩楹
浮人日已歸但坐事農耕桑榆郁相望邑里多雞鳴
秋山一何凈蒼翠臨寒城視事兼偃臥對書不簪纓
蕭條人吏疏鳥雀下空庭鄙夫心所向晚節(jié)異平生
將從海岳居守靜解天刑或可累安邑茅茨君試營
  送方城韋明府        前人
遙思葭菼際寥落楚人行高鳥長淮水平蕪故郢城
使車聽雉乳縣鼓應雞鳴若見州從事無嫌手板迎
  贈別高三十五        李頎
五十無產業(yè)心輕百萬資屠酤亦與群不問君是誰
飲酒或垂釣狂歌兼詠詩焉知漢高士莫識越夷
寄跡棲霞山蓬頭雎水湄忽然辟命下眾謂趨丹墀
沐浴著賜衣西來馬行遲能令相府重且有函關期
黽勉從寸祿舊游梁宋時皤皤邑中叟相候鬢如絲
官舍柳林靜河梁杏葉滋摘芳云景晏把手秋蟬悲
小縣情未愜折腰君莫辭吾觀圣人意不久召京師
  寄綦毋三          前人
新加大邑綬仍黃遲與單車使洛陽顧盼一過丞相
府風流三接令公香南川粳稻花侵縣西嶺云霞色
滿堂共道進賢蒙上賞看君幾歲作臺郎
  寄韓鵬           前人
為政心閑物自閑朝看飛鳥暮飛還寄書河上神明
宰羨爾城頭姑射山
  海鹽官舍         劉長卿
小邑滄洲吏新年白首翁一官如遠客萬事極飄蓬
柳色孤城里鶯聲細雨中羇心早已亂何事更春風
  贈清漳明府侄聿       李白
我李百萬葉柯條布中州天開青云器日為蒼生憂
小邑且割雞大刀停烹牛雷聲動四境惠與清漳流
弦歌詠唐堯脫落隱簪組心和得天真風俗猶太古
牛羊散阡陌夜寢不扃戶問此何以然賢人宰吾土
舉邑樹桃李垂陰亦流芬河堤繞綠水桑柘連青云
趙女不冶容提籠晝成群繰絲鳴機杼百里聲相聞
訟息鳥下階高臥披道帙蒲鞭掛檐枝示恥無撲抶
琴清月當戶人寂風入室長嘯無一言陶然上皇逸
白玉壺水冰壸中見底清清光洞毫發(fā)皎潔照群情
趙北美佳政燕南播高名過客鑒行謠因之頌德聲
  贈崔秋浦三首        前人
吾愛崔秋浦宛然陶令風門前五楊柳并上二梧桐
山鳥下廳事檐花落酒中懷君未忍去惆悵意無窮
崔令學陶令北常晝眠抱琴時弄月取意任無弦
見客但傾酒為官不愛錢東□春事起種黍早歸田
河陽花作縣秋浦玉為人地逐名賢好風隨惠化春
水從天漢落山逼畫屏新應念金門客投沙吊楚臣
  送袁明府任長江       前人
別離楊柳青樽酒表丹誠古道攜琴去深山見峽迎
暖風花繞樹秋雨草沿城自此長江內無因夜犬鳴
  送令狐岫宰恩陽      韋應物
大雪天地閉群山夜來晴居家猶苦寒子有千里行
行行安得辭荷此蒲璧榮賢豪爭追攀飲餞出西京
尊酒豈不歡暮春自有程離人起視日仆御促前征
逶迤歲月窮當造巴子城和風被草木江水日夜清
從來知善政離別慰友生
  送榆次林明府        前人
無嗟千里遠亦是宰王畿策馬雨中去逢人關外稀
邑傳榆石在路繞晉山微別思方蕭索秋風一葉飛
  寄李儋元錫         前人
去年花里逢君別今日花開又一年世事茫茫難自
料春愁黯黯獨成眠身多疾病思田里邑有流亡愧
俸錢聞道欲來相問訊西樓望月幾回圓
  送黃甫齡宰交河       張謂
將軍帳下來從容小邑彈琴不易逢樓上胡笳傳別
怨□中臘酒為誰濃行人醉出雙門道少婦愁看七
里烽今日相如輕武騎多應朝暮客臨邛
  送宇文舍人出宰元城     岑參
雙鳧出未央千里過河陽馬帶新行色衣聞舊御香
縣花迎墨綬關柳拂銅章別后能為政相思淇水長
  贈衛(wèi)南長官赴任      李嘉佑
吏曹難茂宰主意念疲人更事文犀節(jié)還過白馬津
云間辭北闕樹里出西秦為報陶明府裁書莫厭頻
  送王文宰江陰        包何
郡北乘流去花間竟日行海魚朝滿市江鳥夜喧城
止酒非關病援琴不在聲應緣五斗米數(shù)日滯淵明
  封丘作           高適
我本漁樵孟諸野一生自是悠悠者乍可狂歌草澤
中寧堪作吏風塵下祇言小邑無所為公門百事皆
有期拜迎官長心欲碎鞭撻庶令人悲歸來向家
問妻子舉家盡笑今如此生事應須南畝田世情付
與東流水夢想舊山安在哉為銜君命日遲回乃知
梅福徒為爾轉憶陶潛歸去來
  敬簡王明府         杜甫
葉縣郎官宰周南太史公神仙才有數(shù)流落意無窮
驥病思偏秣鷹愁怕苦籠看君用高義恥與萬人同
  送趙十七明府之縣      前人
連城為寶重茂宰得才新山雉迎舟楫江花報邑人
論交翻恨晚臥病卻愁春惠愛南翁悅余波及老身
  送長沙韋明府之縣     郎士元
秋入長沙縣蕭條旅宦心煙波連桂水官舍映楓林
云日楚山暮沙汀白露深遙知訟堂里佳政在鳴琴
  送李明府之任       戴叔倫
身為百里長家寵五諸侯含笑聽猿狖搖鞭望斗牛
梅花堪比雪芳草不知秋別后南風起相思夢嶺頭
  送謝夷甫宰余姚縣      前人
君去方為宰干戈尚未銷邑中殘老少亂后少官僚
廨宇經兵火公田沒海潮到時應變俗新政滿余姚
  縣齋讀書          韓愈
出宰山水縣讀書松竹林蕭條捐末事邂逅得初心
哀狖醒俗耳清泉潔塵襟詩成有共賦酒熟無孤斟
青竹時默釣白云日幽尋南方本多毒北客恒懼侵
謪譴甘自守滯著愧難任投章類縞帶佇答逾兼金
  送枝江劉明府        張籍
老著青衫為楚宰平生志業(yè)有誰知家僮從去愁行
遠縣吏迎來怪到遲定訪玉泉幽院宿應過碧澗早
茶時向南漸漸云山好一路遙聞唱竹枝
  武功縣閑居二首       姚合
縣去京城遠為官與隱齊馬隨山鹿放雞雜野禽棲
連舍惟藤架侵□是藥畦更師嵇叔夜不擬作書題
簿書多不會薄俸亦難消醉臥慵開眼閑行懶系腰
移花兼蝶至置石得云鐃且自心中樂從他笑寂寥
  武功縣中作         前人
日出方能起庭前看種莎吏來山鳥散酒熟野人過
岐路荒城少煙霞遠岫多同官數(shù)相引下馬上西坡
  送巢縣裴明府        前人
見說為官處煙霞思不窮夜猿啼戶外瀑水落廚中
名藥人難識仙山路盡通還施清凈化誰復與君同
  送淮陰丁明府       朱慶余
之官未入境已有愛民心遣吏回中路停船對遠林
鳥聲淮浪靜雨色稻苗深暇日公門掩唯應伴客吟
  送黃明府岳州湘陰赴任    厲元
恩沾譴雪幾人同歸宰湘陰六月中商嶺馬嘶殘暑
雨席帆高掛早秋風貢名頻向書闈失飛檄曾傳朔
漠空西省尚嗟君宦遠水雞啼處莫聽鴻
  送淮陰縣令        溫庭筠
隋堤楊柳煙孤棹正悠然蕭寺通淮戍蕪城枕楚田
魚鹽橋上巿燈火雨中船故老青葭岸先知宓子賢
  寄績溪陳明府        張喬
古邑猿聲里空城只半存岸移無舊路沙漲別成村
鼓角喧京口山江盡汝墳六朝興廢地行子一銷魂
  送人宰永泰         方干
北人雖泛南流水稱意南行莫恨賒道路先經毛竹
嶺風煙已近刺桐花舟停漁浦猶為客縣入樵溪似
到家下馬政聲王事少應容閑吏日高衙
  送水部張郎中彥回之宰洛陽  鄭谷
何遜蘭休握陶潛柳正垂官清真塞詔事簡好吟詩
春漏懷丹闕涼船泛碧伊已虛西閣位朝夕鳳書追
  南中縣令          裴說
寂寥雖下邑良宰有清威苦節(jié)常如病為官豈肯肥
山多村地狹水淺客舟稀上國搜賢急陶公早晚歸
  寄當陽袁皓明府       楊夔
高人為縣在南京竹繞琴臺水繞城地古既資攜酒
興務閑偏長看山情松軒待月僧同坐藥圃尋花鶴
伴行百里甚堪留惠愛莫教空說魯恭名
  送裴拾遺赴畿令       許棠
受謫因廷諫茲行不出關直廬辭玉陛上馬向仙山
地古桑麻廣城偏仆御閑懸齋高枕臥應夢犯天顏
  早春送郎官出宰       張隨
仙郎今出宰圣主下憂民紫陌軒車送丹墀雨露新
趨程猶犯雪行縣止逢春粉署時回首銅章已在身
鳴琴化欲展起草戀空頻今日都門外悠悠別漢臣
  澠池道中寄福昌令張景良通直
              宋晁補之
十年一夢間湖湘欲往從之道阻長可但知君愛彭
澤不應言我薄淮陽馬穿崤底流泉白鳥下關頭落
照黃愁作驛亭寒不寐懷人思古九回腸
  送石明府之昆山      明高啟
茂苑行春罷攜琴又向東潮聲數(shù)里外山色半城中
帆帶桃花雨衣翻柳葉風島夷聞善政為有舶船通
  送哲明府之新淦       前人
花落春衫試剪裁石頭城下楚帆開憑誰為報清江
吏麥雉鳴時縣令來

 縣令部紀事一
孔子家語子貢為信陽宰將行辭于孔子孔子曰勤
之慎之奉天子之時無奪無伐無暴無盜子貢曰賜
也少而事君子豈以盜為累哉孔子曰女未之許也
夫以賢代賢是謂之奪以不肖代賢是謂之伐緩令
急誅是謂之暴取善自與是謂之盜盜非竊財之謂
也吾聞之知為吏者奉法以利民不知為吏者枉法
以侵民此怨之所由生也治民莫若平臨財莫如廉
廉平之守不可改也匿人之善斯為蔽賢揚人之惡
斯為小人內不相訓而外相謗非親睦也言人之善
若己有之言人之惡若己受之故君子無所不慎焉
子路治蒲三年孔子過之入其境曰善哉由也恭敬
以信矣入其邑曰善哉由也忠信而寬矣至其庭曰
善哉由也明察以斷矣子貢執(zhí)轡而問曰夫子未見
由之政而三稱其善其善可得聞與孔子曰吾見其
政矣入其境田疇盡易草萊甚辟溝洫深治此其恭
敬以信故其民盡力也入其邑墻屋完固樹木甚茂
此其忠信以寬故其民不偷也至其庭庭甚清閑諸
下用命此其明察以斷故其政不擾也以此觀之雖
三稱其善庸盡其美乎
子路為蒲宰為水備與其民修溝瀆以民之勞煩苦
也人與之一簞食一壺漿孔子聞之使子貢止之子
路忿不悅往見孔子曰由也以暴雨將至恐有水災
故與民修溝洫以御之而民多匱餓者是以簞食壺
漿而與之夫子使賜止之是夫子止由之行仁也夫
子以仁教而禁其行由不受也孔子曰汝以民為餓
也何不白于君發(fā)倉廩以賑之而私以肉食饋之是
汝明君之無惠而見己之德美矣汝速已則可不則
汝之見罪必矣
禮記檀弓成人有其兄死而不為衰者聞子□將為
成宰遂為衰成人曰蠶則績而蟹有匡范則冠而蟬
有緌兄則死而子□為之衰
左傳子皮欲使尹何為邑子產曰少未知可否子皮
曰愿吾愛之不吾叛也使夫往而學焉夫亦愈知治
矣子產曰不可人之愛人求利之也今吾子愛人則
以政猶未能操刀而使割也其傷實多子之愛人傷
之而已其誰敢求愛于子子于鄭國棟也棟折榱崩
僑將厭焉敢不盡言子有美錦不使人學制焉大官
大邑身之所庇也而使學者制焉其為美錦不亦多
乎僑聞學而后入政未聞以政學者也若果行此必
有所害譬如田獵射御貫則能獲禽若未嘗登車射
御則敗績厭覆是懼何暇思獲子皮曰善哉虎不敏
吾聞君子務知大者遠者小人務知小者近者我小
人也衣服附在吾身我知而慎之大官大邑所以庇
身也我遠而慢之微子之言吾不知也他日我曰子
為鄭國我為吾家以庇焉其可也今而后知不足自
今請雖吾家聽子而行子產曰人心之不同如其面
焉吾豈敢謂子面如吾面乎抑心所謂危亦以告也
子皮以為忠故委政焉子產是以能為鄭國
國語趙簡子使尹鐸為晉陽請曰以為繭絲乎抑為
保障乎簡子曰保障哉尹鐸損其戶數(shù)簡子誡襄子
曰晉國有難而無以尹鐸為少無以晉陽為遠必以
為歸
韓子外儲說左下篇中牟無令晉平公問趙武曰中
牟三國之股肱邯鄲之肩髀寡人欲得其良令也誰
使而可武曰邢伯子可公曰非子之讎也曰私讎不
入公門公又問曰中府之令誰使而可曰臣子可故
曰外舉不避讎內舉不避子
晏子外篇晏子治東阿三年景公召而數(shù)之曰吾以
子為可而使子治東阿今子治而亂子退而自察也
寡人將加大誅于子晏子對曰臣請改道易行而治
東阿三年不治臣請死之景公許之于是明年上計
景公迎而賀之曰甚善矣子之治東阿也晏子對曰
前臣之治東阿也屬托不行貨賂不至陂池之魚以
利貧民當此之時民無饑君反以罪臣今臣后之治
東阿也屬托行貨賂至并重賦斂倉庫少內便事左
右陂池之魚入于權家當此之時饑者過半矣君乃
反迎而賀臣愚不能復治東阿愿乞骸骨避賢者之
路再拜便辟景公乃下席而謝之曰子強復治東阿
東阿者子之東阿也寡人無復與焉
韓子內儲說下六微篇鄴令襄疵陰善趙王左右趙
王謀襲鄴襄疵常輒聞而先言之魏王魏王備之趙
乃輒還
衛(wèi)嗣君之時有人于令之左右縣令有發(fā)蓐而席弊
甚嗣公還令人遺之席曰吾聞汝今者發(fā)蓐而席弊
甚賜汝席縣令大驚以君為神也
新序梁大夫有宋就者嘗為邊縣令與楚鄰界梁之
邊亭與楚之邊亭皆種瓜各有數(shù)梁之邊亭人劬力
數(shù)灌其瓜瓜美楚人窳而稀灌其瓜瓜惡楚令因以
梁瓜之美怒其亭瓜之惡也楚亭人心惡梁亭之賢
己因往夜竊搔梁亭之瓜皆有死焦者矣梁亭覺之
因請其尉亦欲竊往報搔楚亭之瓜尉以請宋就就
曰惡是何可構怨禍之道也人惡亦惡何褊之甚也
若我教子必每暮令人往竊為楚亭夜善灌其瓜勿
令知也于是梁亭乃每暮夜竊灌楚亭之瓜楚亭旦
而行瓜則又皆以灌矣瓜日以美楚亭怪而察之則
乃梁亭也楚令聞之大悅因具以聞楚王楚王聞之
惄然愧以意自閔也告吏曰征搔瓜者得無有他罪
乎此梁之陰讓也乃謝以重幣而請交于梁王楚王
時稱則祝梁王以為信故梁楚之歡由宋就始
漢書魏相傳相為茂陵令頃之御史大夫桑弘羊客
詐稱御史止傳丞不以時謁客怒縛丞相疑其有奸
收捕案致其罪論棄客巿茂陵大治
義縱傳縱補上黨郡中令治敢往少溫藉舉第一遷
為長陵及長安令直法行治不避貴戚以捕按太后
外孫修成子中上以為能遷為河內都尉
陳留風俗傳昭帝時蒙人焦貢為小黃令路不拾遺
囹圄虛空詔遷貢百姓揮涕守闕求索還貢天子聽
增貢之秩千石貢之風化猶存其民好學多貧此其
風也
漢書蕭望之傳望之子育為謁者使匈奴副校尉后
為茂陵令會課育第六而漆令郭舜殿見責問育為
之請扶風怒曰君課第六裁自脫何暇欲為左右言
及罷出傳召茂陵令詣后曹當以職事對育徑出曹
書佐隨牽育育案佩刀曰蕭育杜陵男子何詣曹也
遂趨出欲去官明旦詔召入拜為司隸校尉育過扶
風府門官屬掾吏數(shù)百人拜謁車下
京房傳梁人焦延壽字贛貧賤以好學得幸梁王王
共資其用令極意學既成為郡史察舉補小黃令以
候司先知奸邪盜賊不得發(fā)愛養(yǎng)吏民化行縣中舉
最當遷三老官屬上書愿留贛有詔許增秩留卒于
小黃
召信臣傳信臣以明經甲科為郎出補谷陽長舉高
第遷上蔡長其治視民如子所居見稱述超為零陵
太守
尹賞傳賞以郡吏察廉為樓煩長舉茂才粟邑令左
馮翊薛宣奏賞能治劇徙為頻陽令坐殘賊免后以
御史舉為鄭令永始元延間上怠于政貴戚驕恣紅
陽長仲兄弟交通輕俠臧匿亡命而北地大豪浩商
等報怨殺義渠長妻子六人往來長安中丞相御史
遣掾求逐黨與詔書召捕久之乃得長安中奸猾浸
多閭里少年群輩殺吏受賕報讎相與探丸為彈得
赤丸者斫武吏得黑者斫文吏白者主治喪城中薄
暮塵起剽劫行者死傷橫道枹鼓不絕賞以三輔高
第選守長安令得壹切便宜從事賞至修治長安獄
穿地方深各數(shù)丈致令辟為郭以大石覆其口名為
虎穴乃部戶曹掾史與鄉(xiāng)吏亭長里正父老伍人雜
舉長安中輕薄少年惡子無巿籍商販作務而鮮衣
兇服被鎧捍持刀兵者悉記籍之得數(shù)百人賞一朝
會長安吏車數(shù)百兩分行收捕皆劾以為通行飲食
群盜賞親閱見十置一其余盡以次內虎穴中百人
為輩覆以大石數(shù)日壹發(fā)視皆相枕籍死便輿出瘞
寺門桓東揭著其姓名百日后乃令死者家各自發(fā)
取其尸親屬號哭道路皆歔欷長安中歌之曰安所
求子死桓東少年場生時諒不謹枯骨后何葬賞所
置皆其魁宿或故吏善家子失計隨輕黠愿自改者
財數(shù)十百人皆貰其罪詭令立功以自贖盡力有效
者因親用之為爪牙追捕甚精甘耆奸惡甚于凡吏
賞視事數(shù)月盜賊止郡國亡命散走各歸其處不敢
窺長安
薛宣傳宣子惠為彭城令宣從臨淮遷至陳留過其
縣橋梁郵亭不修宣心知惠不能留彭城數(shù)日案行
舍中處置什器觀視園菜終不問惠以吏事惠自知
治縣不稱宣意遣門下掾送宣至陳留令掾進見自
從其所問宣不教戒惠吏職之意宣笑曰吏道以法
令為師可問而知及能與不能自有資材何可學也
眾人傳稱以宣言為然
何并傳并為大司空掾事何武武高其志節(jié)舉能治
劇為長陵令道不拾遺初□成太后外家王氏貴而
侍中王林卿通輕俠傾京師后坐法免賓客愈盛歸
長陵上冢因留飲連日并恐其犯法自造門上謁謂
林卿曰冢間單外君宜以時歸林卿曰諾先是林卿
殺婢婿埋冢舍并具知之以非己時又見其新免故
不發(fā)舉欲無令留界中而已即且遣吏奉謁傳送林
卿素驕□于賓客并度其為變儲兵馬以待之林卿
既去北渡涇橋令騎奴還至寺門拔刀剝其建鼓并
自從吏兵追林卿行數(shù)十里林卿迫窘乃令奴冠其
冠被其襜褕自代乘車從童騎身變服從間徑馳去
會日暮追及收縛冠奴奴曰我非侍中奴耳并心自
知已失林卿乃曰王君困自稱奴得脫死耶叱吏斷
頭持還縣所剝鼓置都亭下署曰故侍中王林卿坐
殺人埋冢舍使奴剝寺門鼓吏民驚駭林卿因亡命
眾庶歡嘩以為實死成帝太后以□成太后愛林卿
故聞之涕泣為言哀帝哀帝問狀而善之遷并隴西
太守
后漢書公孫述傳述補清水長太守以其能使兼攝
五縣政事修理奸盜不發(fā)郡中謂有鬼神
劉平傳平守災丘長政教大行其后每屬縣有劇賊
輒令平守之所至皆理由是一郡稱其能
漢書侯霸傳王莽初五威司命陳崇舉霸德行遷隨
宰縣界曠遠濱帶江湖而亡命者多為寇盜霸到即
案誅豪猾分捕山賊縣中清靜
風俗通江夏太守河內趙仲讓舉司隸茂材為高唐
令密乘轝車徑至高唐變易名姓止都亭中十余日
默入巿里觀省風俗己呼亭長問新令為誰從何官
來何時到也曰縣已遣吏迎垂有起居曰正是我也
亭長怖遽拜謁竟便具吏其日入舍乃謁府數(shù)十日
無故便去
后漢書董宣傳宣征為洛陽令時湖陽公主蒼頭白
日殺人因匿主家吏不能得及主出行而以奴驂乘
宣于夏門亭候之乃駐車叩馬以刀畫地大言數(shù)主
之失叱奴下車因格殺之主即還宮訴帝帝大怒召
宣欲棰殺之宣叩頭曰愿乞一言而死帝曰欲何言
宣曰陛下圣德中興而縱奴殺良人將何以理天下
乎臣不須棰請得自殺即以頭擊楹流血被面帝令
小黃門持之使宣叩頭謝主宣不從強使頓之宣兩
手據(jù)地終不肯俯主曰文叔為白衣時藏亡匿死吏
不敢至門今為天子威不能行一令乎帝笑曰天子
不與白衣同因敕強項令出賜錢三十萬宣悉以班
諸吏由是搏擊豪強莫不震栗京師號為臥虎
劉昆傳昆建武五年舉孝廉不行遂逃教授于江陵
光武聞之即除為江陵令時縣連年火災昆輒向火
叩頭多能降雨止風
孔奮傳奮建武五年守姑臧長八年時天下擾亂唯
河西獨安而姑臧稱為富邑通貨羌胡巿日四合居
縣者不盈數(shù)月輒至豐積在職四年財產無所增事
母孝謹雖為儉約奉養(yǎng)極求珍膳躬率妻子同甘菜
茹時天下未定士多不修節(jié)操而奮力行清潔為眾
人所笑或以為身處脂膏不能以自潤徒益苦辛耳
奮既立節(jié)治貴仁平太守梁統(tǒng)深相敬待不以官屬
禮之迎于大門引入見母隴蜀既平河西守令咸被
征召財貨連轂彌竟川澤唯奮無資單車就路姑臧
吏民及羌胡更相謂曰孔君清廉仁賢舉縣蒙恩如
何今去不共報德遂相賦斂牛馬器物千萬以上追
送數(shù)百里奮謝之而已一無所受
馮魴傳魴拜虞令為政敢殺伐以威信稱遷郟令后
車駕西征隗囂潁川盜賊群起郟賊延褒等眾三千
余人攻圍縣舍魴率吏士七十許人力戰(zhàn)連日弩矢
盡城陷魴乃遁去帝聞郡國反即馳赴潁川魴詣行
在所帝案行斗處知魴力戰(zhàn)乃嘉之曰此健令也所
當討擊勿拘州郡褒等聞帝至皆自鬄剔負鈇锧將
其眾請罪帝且赦之使魴轉降諸聚落縣中平定詔
乃悉以褒等還魴誅之魴責讓以行軍法皆叩頭曰
今日受誅死所無恨魴曰汝知悔過伏罪今一切相
赦聽各反農桑為令作耳目是時每有盜賊并為褒
等所發(fā)無敢動者縣界清凈
鍾離意傳意除瑕丘令吏有檀建者盜竊縣內意屏
人問狀建叩頭服罪不忍加刑遣令長休建父聞之
為建設酒謂曰吾聞無道之君以刃殘人有道之君
以義行誅子罪命也遂令建進藥而死遷堂邑令縣
人防廣為父報讎系獄其母病死廣哭泣不食意憐
傷之乃聽廣歸家使得殯斂丞掾皆爭意曰罪自我
歸義不累下遂遣之廣斂母訖果還入獄意密以狀
聞廣竟得以減死論
宋均傳均補辰陽長其俗少學者而信巫鬼均為立
學校禁絕淫祀人皆安之
虞延傳延除細陽令每至歲時伏臘輒休遣徒系各
使歸家并感其恩德應期而還有囚于家被病自載
詣獄既至而死延率吏掾史殯于門外百姓感悅之
遷洛陽令是時陰氏有客馬成者常為奸盜延收考
之陰氏屢請獲一書輒加篣二百信陽侯陰就乃訴
帝譖延多所冤枉帝乃臨御道之館親錄囚徒延陳
其獄狀可論者在東無理者居西成乃回欲趣東延
前執(zhí)之謂曰爾人之巨□久依城社不畏熏燒今考
實未竟宜當盡法成大呼稱枉陛戟郎以戟刺延叱
使置之帝知延不私謂成曰汝犯王法身自取之呵
使速去后數(shù)日伏誅于是外戚斂手莫敢干法在縣
三年遷南陽太守
祭遵傳遵弟彤除偃師長令視事五年縣無盜賊課
為第一遷襄賁令時盜賊白日公行彤至誅破奸猾
殄其支黨數(shù)年襄賁政清璽書勉勵增秩一等賜縑
百匹
牟融傳融為豐令視事三年縣無獄訟為州郡最
謝夷吾傳夷吾為壽張令

謝承書曰永平十五年
蝗發(fā)泰山流徙郡國薦食五谷過壽張界飛逝不集
鄭弘傳弘為騶令

謝承后漢書曰弘勤行德化部
人王逢等得路遺寶物懸于道衢求主還之魯國當
春大旱五谷不豐騶獨致雨偏熟永平十五年蝗起
泰山流被郡國過騶界不集郡因以狀聞詔書以為
不然遣使案行如言也
明帝本紀永平十八年秋八月館陶公主為子求郎
不許而賜錢千萬謂群臣曰郎官上應列宿出宰百
里茍非其人則民受其殃是以難之故吏稱其官民
安其業(yè)遠近肅服戶口滋殖焉
周澤傳澤遷黽池令奉公□己矜恤孤羸吏人歸愛
之后北地太守廖信坐貪穢下獄沒入財產顯宗以
信贓物班諸廉吏唯澤及光祿勛孫堪堪字子嘗
為縣令謁府趨步遲緩門亭長譴堪御吏堪便解印
綬去不之官
楊仁傳仁拜什邡令寬惠為政勸課掾史弟子悉令
就學其有通明經術者顯之右署或貢之朝由是義
學大興墾田千余頃
周紆傳紆征拜洛陽令下車先問大姓主名吏數(shù)閭
里豪強以對紆厲聲怒曰本問貴戚若馬竇等輩豈
能知此賣菜傭乎于是部吏望風旨爭以激切為事
貴戚局蹐京師肅清皇后弟黃門郎竇篤從宮中歸
夜至止奸亭亭長霍延遮止篤篤蒼頭與爭延遂拔
劍擬篤而肆詈恣口篤以表聞詔召司隸校尉河南
尹詣尚書譴問遣劍戟士收紆送廷尉詔獄數(shù)日貰

東觀漢記韓棱為下邳令視事未□吏民愛慕時鄰
縣皆雹傷稼惟下邳獨無
后漢書寒朗傳朗為易長歲余遷濟陽令以母喪去
官百姓追思之章和元年上行東巡狩過濟陽三老
吏人上書陳朗前政治狀帝至梁召見朗詔三府為
辟首由是辟司徒府
戴封傳封遷西華令時汝潁有蝗災獨不入西華界
時督郵行縣蝗忽大至督郵其日即去蝗亦頓除一
境奇之其年大旱封禱請無獲乃積薪坐其上以自
焚火起而大雨暴至于是遠近嘆服
法雄傳雄除平氏長善政事好發(fā)擿奸伏盜賊稀發(fā)
吏人畏愛之南陽太守鮑得上其理狀遷宛陵令
虞詡傳朝歌賊寧季等數(shù)千人攻殺長吏屯聚連年
州郡不能禁以詡為朝歌長故舊皆吊詡曰得朝歌
何衰詡笑曰志不求易事不避難臣之職也不遇盤
根錯節(jié)何以別利器乎始到謁河內太守馬棱棱勉
之曰君儒者當謀謨廟堂反在朝歌邪詡曰初除之
日士大夫皆見吊勉以詡诪之知其無能為也朝歌
者韓魏之郊背大行臨黃河去敖倉百里而青冀之
人流亡萬數(shù)賊不知開倉招眾劫庫兵守城□斷天
下右臂此不足憂也今其眾新盛難與爭鋒兵不厭
權愿寬假轡策勿令有所拘閡而已及到官設令三
科以募求壯士自掾史以下各舉所知其攻劫者為
上傷人偷盜者次之帶喪服而不事家業(yè)為下收得
百余人詡為饗會悉貰其罪使入賊中誘令劫掠乃
伏兵以待之遂殺賊數(shù)百人又潛遣貧人能縫者傭
作賊衣以采綖縫其裾為幟有出巿里者吏輒禽之
賊由是駭散咸稱神明
蘇章傳章為武原令時歲饑輒開倉廩活三千余戶
葛龔傳龔拜蕩陰令辟太尉府病不就州舉茂才為
臨汾令居二縣皆有稱績
繆彤傳彤辟公府舉尤異遷中牟令縣近京師多權
豪彤到誅諸奸吏及托名貴戚賓客者百有余人威
名遂行
黃昌傳昌遷陳相縣人彭氏舊豪縱造起大舍高樓
臨道昌每出行縣彭氏婦人輒升樓而觀昌不喜遂
□收付獄案殺之
第五訪傳訪補新都令政平化行三年之間鄰縣歸
之戶口十倍
宋登傳登為汝陰令政為明能號稱神父
劉陶傳陶舉孝廉除順陽長縣多奸猾陶到官宣募
吏民有氣力勇猛能以死易生者不拘亡命奸臧于
是剽輕劍客之徒過晏等十余人皆來應募陶責其
先過要以后效使各結所厚少年得數(shù)百人皆嚴兵
待命于是覆案奸軌所發(fā)若神以病免吏民思而歌
之曰邑然不樂思我劉君何時復來安此下民
劉梁傳梁桓帝時舉孝廉除北新城長告縣人曰昔
文翁在蜀道著巴漢庚?,嶋`風移碨磥吾雖小宰
猶有社稷茍赴期會理文墨豈本志乎乃更大作講
舍延聚生徒數(shù)百人朝夕自往勸誡身執(zhí)經卷試策
殿最儒化大行此邑至后猶稱其教焉
度尚傳尚除上虞長為政廉峻明于發(fā)擿奸非吏人
謂之神明遷文安令遇時疾疫□貴人饑尚開倉廩
給營救疾者百姓蒙其濟時冀州刺史朱穆行部見
尚甚奇之
陳球傳球遷繁陽令時魏郡太守諷縣求納貨賄球
不與之太守怒而撾督郵欲令逐球督郵不肯曰魏
郡十五城獨繁陽有異政今受命逐之將致議于天
下矣太守乃止
賈彪傳彪補新息長小民困貧多不養(yǎng)子彪嚴為其
制與殺人同罪城南有盜卻害人者北有婦人殺子
者彪出案發(fā)而掾吏欲引南彪怒曰賊寇害人此則
常理母子相殘逆天違道遂驅車北行案驗其罪城
南賊聞之亦面縛自首數(shù)年間人養(yǎng)子者數(shù)千僉曰
賈父所長生男名為賈子生女名為賈女
劉寵傳寵除東平陵令以仁惠為吏民所愛母疾棄
官去百姓將送塞道車不得進乃輕服遁歸
公沙穆傳穆遷弘農令縣界有螟蟲食稼百姓惶懼
穆乃設壇謝曰百姓有過罪穆之由請以身禱于是
暴雨不終日既霽而螟蟲自銷百姓稱曰神明永壽
元年霖雨大水三輔以東莫不湮沒穆明曉占候乃
豫告令百姓徙居高地故弘農人獨得免害
陸康傳康除高成令縣在邊垂舊制令戶一人具弓
弩以備不虞不得行來長吏新到輒發(fā)民繕修城郭
康至皆罷遣百姓大悅以恩信為治寇盜亦息州郡
表上其狀光和元年遷武陵太守
翰苑新書范丹為萊蕪令清貧人歌曰甑中生塵范
史云釜中生魚范萊蕪
續(xù)漢書曹裒遷圉令正身率下舉動遵禮以德化俗
五□豐熟盜賊咸感化之也
益都耆舊傳羅衡為萬年令誅鋤惡黨縣界肅然路
不拾遺夜不閉門牛馬皆系于道傍曰以屬羅公
徐韋除都梁長至縣相地形勢起田千有余頃
趙瑤為緱氏令齋戒請雨于虛皇乃自責稽首流血
應時天雨大澍
趙珜少好游俠行部帶劍過亭長亭長譴之乃嘆曰
無大志故為豎吏所輕耳于是解劍掛壁曰珜不乘
輜車佩綬不復帶劍因之京師詣太學受業(yè)治春秋
變行厲操名德遂稱除野王令乃解劍帶之官治官
清約以身率下煙火不舉常食干糒也
長沙耆舊傳祝良為洛陽令時亢旱天子祈雨不得
良乃暴身階庭告誠引罪自晨至中紫云沓起甘雨
大降民歌之曰天久不雨烝民失所天王自出祝令
特苦精符感應滂沱下雨
魯國先賢傳孔翊為洛陽令置水庭前得囑托書皆
投水中一無所發(fā)彈治貴戚無所回避
陳留耆舊傳爰珍除六

令吏人訟息教誨其子弟
歌之曰我有田疇爰父殖置我有子弟爰父教誨
續(xù)漢書何紹為河內懷令三日一視事十日請倉俸
米于閣外作干飯食之不設釜政教清平為三河

東觀漢記王阜補重泉令吏民向化鸞鳥集于學宮
阜使官掾沙迭為張雅樂鳥舉足垂翼應聲而舞翾
翔復上縣庭屋十余日乃去
殷氏家傳殷裒為滎陽令先時霪雨百姓饑饉裒乃
穿渠入河疏導原隰用致豐年民賴其利號殷渠而
頌之
崔氏家傳崔瑗為汲令開溝造稻田瀉鹵之地更為
沃壤長老歌之曰上天降神明錫我仁慈父臨民布
德澤恩惠施以序穿溝廣溉灌決渠作甘雨
蜀志龐統(tǒng)傳統(tǒng)以從事守耒陽令在縣不治免官魯
肅遺先主書曰士元非百里才也使處治中別駕
之任始當展其驥足耳諸葛亮亦言之于先主先主
見與善譚大器之以為治中從事
董和傳漢末和率宗族西遷益州牧劉璋以為牛鞞
江原長成都令蜀土富實時俗奢侈貨殖之家侯服
玉食婚姻葬送傾家竭產和躬率以儉惡衣蔬食防
遏逾僭為之軌制所在皆移風變善畏而不犯然縣
界豪強憚和嚴法說璋轉和為巴東屬國都尉吏民
老弱相攜乞留和者數(shù)千人璋聽留二年
黃權傳權為廣漢長及先主襲取益州將帥分下郡
縣郡縣望風景附權閉城堅守須劉璋稽服乃詣降
先主先主假權偏將軍
蔣琬傳琬以州書佐隨先主入蜀除廣都長先主嘗
因游觀奄至廣都見琬眾事不理時又沉醉先主大
怒將加罪戮軍師將軍諸葛亮請曰蔣琬社稷之器
非百里之才也其為政以安民為本不以修飾為先
愿主公重加察之先主雅敬亮乃不加罪倉卒但免
官而已琬見推之后夜夢有一牛頭在門前流血滂
沱意甚惡之呼問占夢趙直直曰夫見血者事分明
也牛角及鼻公字之象君位必當至公大吉之征也
頃之為什邡令
鄧芝傳先主定益州芝為郫邸閣督先主出至郫與
語大奇之擢為郫令
魏志陶謙傳注吳書曰謙除舒令郡守張盤同郡先
輩與謙父友意殊親之而謙恥為之屈與眾還城因
以公事進見坐罷盤常私還入與謙飲宴或拒不為
留常以舞屬謙謙不為起固強之及舞又不轉盤曰
不當轉耶曰不可轉轉則勝人由是不樂卒以構隙
謙在官清白無以糾舉祠靈星有贏錢五百欲以贓
之謙委官而去
司馬朗傳朗除成□令以病去復為堂陽長其治務
寬惠不行鞭杖而民不犯禁先時民有徙充都內者
后縣調當作船徙民恐其不辦乃相率私還助之其
見愛如此
賈逵傳逵守絳邑長郭援之攻河東所經城邑皆下
逵堅守援攻之不拔乃召單于并軍急攻之城將潰
絳父老與援要不害逵絳人既潰援聞逵名欲使為
將以兵劫之逵不動左右引逵使叩頭逵叱之曰安
有國家長吏為賊叩頭援怒將斬之絳吏民聞將殺
逵皆乘城呼曰負要殺我賢君寧俱死耳左右義逵
多為請遂得免后舉茂才除澠池令高干之反張琰
將舉兵以應之逵不知其謀往見琰聞變起欲還恐
見執(zhí)乃為琰畫計如與同謀者琰信之時縣寄治蠡
城城塹不固逵從琰求兵修城諸欲為亂者皆不隱
其謀故逵得盡誅之遂修城拒琰琰敗逵以喪祖父
去官
杜畿傳畿年二十為郡功曹守鄭縣令縣囚系數(shù)百
人畿親臨獄裁其輕重盡決遣之雖未悉當郡中奇
其年少而有大志也
鄭渾傳渾遷下蔡長邵陵令天下未定民皆剽輕不
念產殖其生子無以相活率皆不舉渾所在奪其漁
獵之具課使耕桑又兼開稻田重去子之法民初畏
罪后稍豐給無不舉贍所育男女多以鄭為字
趙儼傳儼為朗陵長縣多豪猾無所畏忌儼取其尤
甚者收縛案驗皆得死罪儼既囚之乃表府解放自
是威恩并著
崔林傳林除鄔長貧無車馬單步之官
高柔傳太祖平袁氏以柔為管長縣中素聞其名奸
吏數(shù)人皆自引去柔教曰昔邴吉臨政吏嘗有非猶
尚容之況此諸吏于吾未有失乎其召復之咸還皆
自勵咸為佳吏
滿寵傳寵為許令時曹洪宗室親貴有賓客在界數(shù)
犯法寵收治之洪書報寵寵不聽洪白太祖太祖召
許主者寵知將欲原乃速殺之太祖喜曰當事不當
爾邪故太尉楊彪收付縣獄尚書令荀彧少府孔融
等并屬寵但當受辭勿加考掠寵一無所報考訊如
法數(shù)日求見太祖言之曰楊彪考訊無他辭語當殺
者宜先彰其罪此人有名海內若罪不明必大失民
望竊為明公惜之太祖即日赦出楊彪初彧融聞考
掠彪皆怒及因此得了更善寵
胡質傳太祖召質為頓丘令縣民郭政通于從妹殺
其夫程他郡吏馮諒系獄為證政與妹皆耐掠隱抵
諒不勝痛自誣當反其罪質至官察其情色更詳其
事檢驗具服
吳志劉繇傳繇舉孝廉為郎中除下邑長時郡守以
貴戚托之遂棄官去
黃蓋傳蓋隨策及權擐甲周旋蹈刃屠城諸山越不
賓有寇難之縣輒用蓋為守長石城縣吏特難檢御
蓋乃署兩掾分主諸曹教曰令長不德徒以武功為
官不以文吏為稱今賊寇未平有軍旅之務一以文
書委付兩掾當檢攝諸曹糾擿謬誤兩掾所署事入
諾出若有奸欺終不加以鞭杖宜各盡心無為眾先
初皆怖威夙夜恭職久之吏以蓋不視文書漸容人
事蓋亦嫌外懈怠時有所省各得兩掾不奉法數(shù)事
乃悉請諸掾吏賜酒食因出事詰問兩掾辭屈皆叩
頭謝罪蓋曰前已相敕終不以鞭杖相加非相欺也
遂殺之縣中震悚后轉春□長尋陽令凡守九縣所
在平定遷丹陽都尉
虞翻傳翻出為富春長孫策薨諸長吏并欲出赴喪
翻曰恐鄰縣山民或有奸變遠委城郭必致不虞因
留制服行喪諸縣皆效之咸以安寧
晉書郭奕傳奕少有重名山濤稱其高簡有雅量初
為野王令羊祜常過之奕嘆曰羊叔子何必減郭大
業(yè)少還復往又嘆曰羊叔子去人遠矣遂送祜出界
數(shù)百里坐此免官
陸云傳云出補浚儀令縣居都會之要名為難理云
到官肅然下不能欺巿無二價人有見殺者主名不
立云錄其妻而無所問十許日遣出密令人隨后謂
曰其去不出十里當有男子候之與語便縛來既而
果然問之具服云與此妻通共殺其夫聞妻得出欲
與語憚近縣故遠相要候于是一縣稱其神明郡守
害其能屢譴責之云乃去官百姓追思之圖畫形像
配食縣社
張輔傳輔補藍田令不為豪強所屈時強弩將軍
宗西州大姓護軍趙浚宗婦族也故僮仆放縱為百
姓所患輔繩之殺其二奴又奪宗田二百余頃以給
貧民一縣稱之轉山陽令太尉陳準家僮亦暴橫輔
復擊殺之
喬智明傳智明為隆慮共二縣令二縣愛之號為神
君部人張兌為父報讎母老單身有妻無子智明愍
之停其獄歲余令兌將妻入獄兼陰縱之有人勸兌
逃者兌曰有君如此吾何忍累之縱吾得免作何面
目視息世間于獄產一男會赦得免其仁感如是
華譚傳譚永寧初出為郟令于時兵亂之后境內饑
饉譚傾心撫恤司徒王戎聞而善之出□三百斛以
助之譚甚有政績
袁甫傳淮南袁甫好學與譚齊名以詞辯稱嘗詣中
領軍何勖自言能為劇縣勖曰唯欲宰縣不為臺閣
職何也甫曰人各有能有不能譬繒中之好莫過錦
錦不可以為幍□中之美莫過稻稻不可以為虀是
以圣王使人必先以器茍非周材何能悉長黃霸馳
名于州郡而息譽于京邑廷尉之材不為三公自昔
然也勖善之除松滋令
徐寧傳寧為輿縣令時廷尉桓彝稱有人倫鑒識彝
嘗去職至廣陵尋親舊還遇風停浦中累日憂悒因
上岸見一室宇有似廨署訪之云是輿縣彝乃造之
寧清惠博涉相遇欣然因留數(shù)夕彝大賞之結交而
別至都謂庾亮曰吾為卿得一佳吏部郎即遷吏部
郎左將軍江州刺史
江逌傳逌為太末令縣界深山中有亡命數(shù)百家恃
險為阻前后守宰莫能平逌到官召其魁帥厚加撫
接諭以禍福旬月之間襁負而至朝廷嘉之州檄為
治中轉別駕遷吳令
陶潛傳潛為鎮(zhèn)軍建威參軍謂親朋曰聊欲弦歌以
為三徑之資可乎執(zhí)事者聞之以為彭澤令在縣公
田悉令種秫谷曰令吾常醉于酒足矣妻子固請種
□乃使一頃五十畝種秫五十畝種□素簡貴不私
事上官郡遣督郵至縣吏白應束帶見之潛嘆曰吾
不為五斗米折腰拳拳事鄉(xiāng)里小人邪義熙二年解
印去縣乃賦歸去來
會稽典錄徐弘字圣通為山陰縣令俗剛強大姓兼
并弘到官誅剪奸桀豪右斂手商旅路宿道不拾遺
童歌之曰徐圣通政無雙平刑罰奸宄空
鄭弘守陽羨縣民有弟用兄錢者為嫂所責未還之
嫂詣弘弘為叔還錢兄聞之□愧自系于獄遂遣婦
赍錢還弘弘不受也
夏香年十五縣長葛君會客飲宴時郡遭大旱香進
諫曰昔殷湯遭旱以六事自責而雨澤應澍成王悔
過偃禾復起自古先圣畏懼天異必思過以濟民命
今始罹天災縣界獨甚未聞明達崇殷周之德飲宴
獨歡百姓枯瘁神祗有靈必不享也百姓不足君孰
與足縣長即罷會且捐俸祿以贍民饑
搜神記趙仁美授蒲縣令素曉三命能自知官祿壽
常謂人曰余官不過邑長壽不過六十歲今吾五十
四歲矣其不遠也然余有一女未適人此為急務即
請人于屬邑中選有德行學業(yè)者配之未會間有相
者經過乃趨謁趙令因話令之祿壽如仁美之言令
曰某亦自知耳然一女子未從人有此未了余則無
事也未選得女□間先為女子覓一女仆使忽一日
命掃庭忽涕淚令曰何故女仆曰某姓王父嘗為此
邑令某生此縣中因喪父母不覺涕淚交下令問其
父名曰名德麟令思之乃是親戚因即慘然又曰何
至如是女仆曰丱角之時遭兵革亂離之苦被人掠
賣一至于斯令乃謂其妻曰彼我女不憂不嫁遣且
輟吾女奩之具先嫁之乃于眾言曰某近認得一
侄女今先聘人俄擇邑客有善者從之其所生之女
卻未嫁之忽一日經過善相人復謁于令見令大駭
曰昨觀君容其命將殂今日觀之福祿與壽未可言
也莫是在政別有異能不然雪冤亂之事方可獲此
果報令曰某則守法清廉固無出死入生之事曰必
然之理請細籌之令曰某別無異能因話嫁仆之事
答曰只此便是更何求之乃賀令曰此祿壽長未可
測也是知陰功及物當世有增延壽祿后人觀此胡
不動心乎
宋書顧覬之傳覬之為山陰令山陰民戶三萬海內
劇邑前后官長晝夜不得休事猶不舉覬之理繁以
約縣用無事晝日垂簾門階閑寂宋世為山陰務
簡而績修莫能尚也
劉秀之傳秀之為襄陽令襄陽有六門堰溉良田數(shù)
千頃堰久決壞公私廢業(yè)世祖遣秀之修復雍部由
是大豐
南齊書沈憲傳憲補烏城令甚著政績太守褚淵嘆
之曰此人方員可施除正員郎補吳令太祖以山陰
戶眾難治欲分為兩縣世祖啟曰縣豈不可治但用
不得其人耳乃以憲帶山陰令政聲大著
孔琇之傳琇之補吳令有小兒年十歲偷刈鄰家稻
一束琇之付獄治罪或諫之琇之曰十歲便能為盜
長大何所不為縣中皆震肅
梁書顧憲之傳憲之元徽中為建康令時有盜牛者
被主所認盜者亦稱己牛二家辭證等前后令莫能
決憲之至覆其狀謂二家曰無為多言吾得之矣乃
令解牛任其所去牛徑還本主宅盜者始伏其辜發(fā)
奸摘伏多如此類時人號曰神明至于權要請托長
吏貪殘據(jù)法直繩無所阿縱性又清儉強力為政甚
得民和故京師飲酒者得醇旨輒號為顧建康言醑
清且美焉
孫謙傳謙為錢塘令治煩以簡岳無系囚及去官百
姓以謙在職不受餉遺追載縑帛以送之謙卻不受
每去官輒無私宅常借官空車廄居焉
張稷傳稷齊永明中為剡縣令略不視事多為山水
游會賊唐瑤作亂稷率厲縣人保全縣境
南史傅琰傳琰時有汝南周洽歷句容曲阿上虞吳
令廉約無私卒于都水使者無以殯斂吏人為買棺
器齊武帝聞而非之曰洽累歷名邑而居處不理遂
坐無車宅死令吏衣棺之此故宜罪貶無論褒恤乃
敕不給贈賻
琰子翙為吳令別建康令孫廉廉因問曰聞丈人發(fā)
奸摘伏惠化如神何以至此答曰無他也惟勤而清
清則憲綱自行勤則事無不理
梁書沈瑀傳瑀為建德令教民一丁種十五株桑四
株柿及梨栗女丁半之人咸歡悅頃之成林以母憂
去職起為余姚令縣大姓虞氏千余家請謁如巿前
后令長莫能絕自瑀到非訟所通其有至者悉立之
階下以法繩之縣南又有豪族數(shù)百家子弟縱橫遞
相庇蔭厚自封植百姓甚患之瑀召其老者為石頭
倉監(jiān)少者補縣僮皆號泣道路自是權右屏跡瑀初
至富吏皆鮮衣美服以自彰別瑀怒曰汝等下縣吏
何自擬貴人耶悉使著芒屩粗布侍立終日足有蹉
跌輒加榜棰瑀微時嘗自至此鬻瓦器為富人所辱
故因以報焉由是士庶駭怨然瑀廉白自守故得遂
行其志
蕭景傳景齊建武中遷永寧令政為百城最永嘉太
守范述曾居郡號稱廉明雅服景為政乃榜郡門曰
諸縣有疑滯者可就永寧令決
庾黔婁傳黔婁為編令治有異績先是縣境多虎暴
黔婁至虎皆渡往臨沮界當時以為仁化所感齊永
元初除孱陵令到縣未旬父易在家遘疾黔婁忽然
心驚舉身流汗即日棄官歸家
褚球傳球為溧陽令在縣清白資公俸而已
丘仲孚傳仲孚遷山陰令居職甚有聲稱百姓為之
謠曰二傅沈劉不如一丘前世傅琰父子沈憲劉元
明相繼宰山陰并有政績言仲孚皆過之也高祖踐
阼復為山陰令仲孚長于撥煩善適權變吏民敬服
號稱神明治為天下第一
何遠傳遠為武康令厲廉潔除淫祀正身率職民甚
稱之太守王彬巡屬縣諸縣盛供帳以待焉至武康
遠獨設糗水而已彬去遠送至境進斗酒只鵝為別
彬戲曰卿禮有過陸納將不為古人所笑乎高祖聞
其能擢為宣城太守
傅岐傳岐除如新令縣民有因斗相毆而死者死家
訴郡郡錄其仇人考掠備至終不引咎郡乃移獄于
縣岐即命脫械以和言問之便即首服法當償死會
冬節(jié)至岐乃放其還家使過節(jié)一日復獄曹掾固爭
曰古者乃有此于今不可行岐曰其若負信縣令當
坐主者勿憂竟如期而反太守深相嘆異遽以狀聞
岐后去縣民無老小皆出境拜送啼號之聲聞于數(shù)
十里
蕭介傳介出為吳令甚著聲績湘東王聞介名思共
游處表請之
劉杳傳杳出為余姚令在縣清潔人有饋遺一無所
受湘東王發(fā)教褒稱之
陳書司馬申傳申除秣陵令在職以清能見紀有白
雀巢于縣庭秩滿頃之預東宮賓客尋兼東宮通事
舍人
褚玠傳太建中山陰縣多豪猾前后令皆以贓污免
高宗患之謂中書舍人蔡景歷曰稽陰大邑久無良
宰卿文士之內試思其人景歷進曰褚玠廉儉有干
用未審堪其選不高宗曰甚善卿言與朕意同乃除
戎昭將軍山陰令縣民張次的王休達等與諸猾吏
賄賂通奸全丁大戶類多隱沒玠乃鎖次的等具狀
啟臺高宗手敕慰勞并遣使助玠搜括所出軍民八
百余戶時舍人曹義達為高宗所寵縣民陳信家富
于財諂事義達信父顯文恃勢橫暴玠乃遣使執(zhí)顯
文鞭之一百于是吏民股栗莫敢犯者信后因義達
譖玠竟坐免官玠在任歲余守俸祿而已去官之日
不堪自致因留縣境種蔬菜以自給或嗤玠以非百
里之才玠答曰吾委輸課最不后列城除殘去暴奸
吏局蹐若謂其不能自潤脂膏則如來命以為不達
從政吾未服也時人以為信然皇太子知玠無還裝
手書賜粟米二百斛于是還都
何之元傳之元為袁昂所重及昂為丹陽尹辟為丹
陽五官掾總戶曹事尋除信義令之元宗人敬容者
勢位隆重頻相顧訪之元終不造焉或問其故之元
曰昔楚人得寵于觀起有馬者皆亡夫德薄任隆必
近覆敗吾恐不獲其利而招其禍識者以是稱之

 縣令部紀事二
魏書河間公齊傳齊子蘭蘭子志為洛陽令不避強
御與御史中尉李彪爭路俱入見面陳得失彪言御
史中尉避承華車蓋駐論道劍鼓安有洛陽縣令與
臣抗衡志言神鄉(xiāng)縣主普天之下誰不編戶豈有俯
同眾官避中尉高祖曰洛陽我之豐沛自應分路揚
鑣自今以后可分路而行及出與彪折尺量道各取
其半
楊機傳機延昌中行河陰縣事當官正色不避權勢
明達政事斷獄以情甚有聲譽平東將軍荊州刺史
楊大眼啟為其府長史
宋□傳□為河陰令順陽公主家奴為劫攝而不送
□將兵圍主宅執(zhí)主□馮穆步驅向縣時正炎暑立
之日中流汗沾地縣舊有大枷時人號曰彌尾青及
□為縣主吏請焚之□曰且置南墻下以待豪家未
幾有內監(jiān)楊小駒詣縣請事辭色不遜命取尾青以
鎮(zhèn)之既免入訴于世宗世宗大怒敕河南尹推治其
罪□具自陳狀詔曰卿故違朝法豈不欲作威以買
名□對造者非臣買名者亦宜非臣所以留者非敢
施于百姓欲待兇暴之徒如小駒者耳于是威振京

周書泉企傳企曾祖景言魏建節(jié)將軍假宜陽郡守
世襲本縣令企年十二鄉(xiāng)人皇平陳合等三百余人
詣州請企為縣令州為申上時吏部尚書郭祚以企
年少未堪宰民請別選遣終此一限令企代之魏宣
武帝詔曰企向成立且為本鄉(xiāng)所樂何為舍此世襲
更求一限遂依所請企雖童幼而好學恬靜百姓安
之尋以母憂去職縣中父老復表請殷勤詔許之
魏書高謙之傳謙之孝昌初行河陰縣令先是有人
囊盛瓦礫指作錢物詐巿人馬因逃去詔令追捕必
得以聞謙之乃偽枷一囚立于馬巿宣言是前詐巿
馬賊今欲刑之密遣腹心察巿中私議者有二人相
見忻然曰無復憂矣執(zhí)送按問具伏盜馬徒黨悉獲
并出前后盜竊之處資貨甚多遠年失物之家各來
得其本物具以狀奏尋詔除寧遠將軍正河陰令在
縣二年損益治體多為故事弟道穆為御史在公亦
有能名世美其父子兄弟并著當官之稱舊制二縣
令得面陳得失時佞幸之輩惡其有所發(fā)聞遂共奏
罷謙之乃上疏曰臣以無庸謬宰神邑實思奉法不
撓稱是官方酬朝廷無貲之恩盡人臣守器之節(jié)但
豪家支屬戚里親媾縲紲所及舉目多是皆有盜憎
之色咸起怨上之心縣令輕弱何能克濟先帝昔發(fā)
明詔得使面陳所懷臣亡父先臣崇之為洛陽令常
得入奏是非所以朝貴斂手無敢干政近日以來此
制遂寢致使神宰威輕下情不達今二圣遠遵堯舜
憲章高祖愚臣望策其駑蹇少立功名乞新舊典更
明往制庶奸豪知禁頗自屏心詔曰此啟深會朕意
付外量聞
水經注汝南城南里余有神廟世謂之張明府祠水
旱之不節(jié)則禱之廟前有石碑文字紊碎不可復尋
碑側有小石函按桂陽先賢畫贊臨武張熹字季智
為平輿令時天下大旱熹禱雨未獲應熹乃積柴自
焚主簿崇小史張化從熹焚焉俟火既燎天靈感應
即澍雨此熹自焚處也
周書辛慶之傳慶之族子昂行成都令昂到縣即與
諸生祭文翁學堂因共歡宴謂諸生曰子孝臣忠?guī)?br />嚴友信立身之要如斯而已若不事斯語何以成名
各宜自勉克成令譽昂言切理至諸生等并深感悟
歸而告其父曰辛君教誡如此不可違之于是井邑
肅然咸從其化
唐書張允濟傳允濟仕隋為武陽令以愛利為行元
武民以牸牛依婦家者久之孳十余犢將歸而婦家
不與牛民訴縣縣不能決乃詣允濟允濟曰若自有
令吾何與為民泣訴其抑允濟因令左右縛民蒙其
首過婦家云捕盜牛者命盡出民家牛質所來婦家
不知遽曰此婿家牛我無豫即遣左右撤蒙曰可以
此牛還婿婦家叩頭服罪元武吏大慚允濟過道旁
有姥廬守所蒔□因教曰第還舍脫有盜當告令姥
謝歸俄大亡□允濟召十里內男女盡至物色驗之
果得盜者有行人夜發(fā)遺袍道中行十余里乃寤人
曰吾境未嘗拾遺可還取之既而得袍舉政尤異
程務挺傳務挺父名振隋大業(yè)末仕竇建德為普樂
令盜不跡境俄棄賊自歸高祖詔授永寧令使率兵
經略河北即夜襲鄴縣俘男女千余人以歸去數(shù)舍
閱婦人方乳者九十余人還之鄴人感其仁
楊玚傳玚始為麟游令時竇懷貞大營金仙玉真二
觀檄取畿內嘗負逆人貲者暴斂之以佐費玚拒不
應懷貞怒曰縣令而拒大夫命乎玚曰所論者民冤
抑也位高下乎何取懷貞壯其對為止初韋后表民
二十二為丁限及敗有司追趣其課玚執(zhí)不可曰韋
氏當國擅擢士大夫赦罪人皆不改奚獨取已寬之
人重斂其租非所以保下之宜遂止不課由是名顯
當世
隋唐嘉話楊汴州德干高宗朝為萬年令有宦官恃
貴寵放鷂不避人禾稼德干擒而杖之二十悉拔去
鷂頭宦者涕泣袒背以示于帝帝曰你情知此漢獰
何須犯他百姓竟不之問
大唐新語李令質為萬年令有富人同行盜系而按
之駙馬韋擢策馬入縣救盜者令質不從擢乃譖之
于中宗中宗怒臨軒召見舉朝為之恐懼令質奏曰
臣必以韋擢為盜非親非故故當以貨求耳臣豈不
懼擢之勢但申陛下法死無所恨中宗怒解乃釋之
朝列賀之曰設以獲譴流于嶺南亦為幸也
唐書薛仁貴傳仁貴子訥遷藍田令富人倪氏訟息
錢于肅政臺中丞來俊臣受賕發(fā)義倉粟數(shù)千斛償
之訥曰義倉本備水旱安可絕眾人之仰私一家報
上不與會俊臣得罪亦止
韋思謙傳思謙子嗣立嗣立子濟開元初調鄄城令
或言吏部選縣令非其人既眾謝有詔問所以安人
者對凡二百人惟濟居第一不能對者悉免官于是
擢濟醴泉令
韋思謙傳思謙子嗣立嗣立子恒開元初為碭山令
政寬惠吏民愛之天子東巡州縣供張皆鞭撲趣辦
恒不立威而事給御史中丞宇文融薦恒有經濟才
讓以其位擢殿中侍御史
崔隱甫傳隱甫遷洛陽令梨園弟子胡鶵善笛有寵
嘗負罪匿禁中帝以他事召隱甫從容指曰就卿丐
此人對曰陛下輕臣而重樂工請解官再拜出帝遽
謝與胡鶵隱甫殺之詔貰死不及矣賜隱甫百縑
薛播傳播遷武功萬年令溫敏而裕與人交有常李
棲筠常袞崔佑甫并器之
裴耀卿傳耀卿遷長安令舊有配戶和巿法人厭苦
耀卿一切責豪門坐賈預給以直絕僦欺之弊及去
人思之
集異記開元中士人韋知微者選授越州蕭山縣令
縣多山魈變幻百端無敢犯者而前后官吏事之如
神然終遭其害知微既至則究其窟宅廣備薪采伺
候集聚因環(huán)薪縱火眾持兵刃焚殺殆盡而邑中累
月蹤跡枉絕忽一日晨朝有客詣縣門車馬風塵仆
馭憔悴投刺請謁曰蘭陵蕭慥知微初不疑慮即延
入上座談論笑謔敏辯無雙知微甚加顧重因授館
休焉客乃謂知微曰仆途經峽中收得猴雛智能可
玩敬以奉貺乃出懷中小合開之而有狝猴大纔如
栗跳躑宛轉識解人情知微奇之因攜入夸異于宅
內狝猴于是騰躍踴駭化為虎焉扃閉不及兵杖靡
加知微闔門皆為啖噬孑遺無有矣
開元天寶遺事李元纮開元初為好畤令賦役平允
不嚴而治大有政聲遷潤州司馬發(fā)離百里士民號
泣遮路烏鵲之類飛擁行車有詔褒美之
周象者好畋獵后為汾陽令忽夢一乳虎相逼驚而
睡覺因茲染疾后有僧海寧者因過象門謂鄰叟曰
此居有妖氣久則不可救也鄰叟遂聞于象象召僧
令視之僧曰當與君禳之遂擇日設壇持□禹步誦
□自大門而入至于寢所繞患人數(shù)遍而叱之忽于
□下作一虎聲家人悉驚奔散周象亦不覺投□下
伏死于地僧以水噀之須臾如故
李杲遷洛陽令嚴刑峻法民吏畏服縣之積弊杲盡
革之逾月之中縣務清簡時有進士劉兼赴舉上都
舍于村邸至夜中聞戶外街衢中有數(shù)人相語曰李
令今古正人也吾輩見其行事威猛令人破膽此中
不可久居宜遷于他邑可求血食也兼訝其事遂啟
門視之寂無影響方知乃邑之妖神也兼遂書贊一
首于村邸之壁云狡吏畏威縣妖破膽好錄政聲聞
于御覽后明皇旌其能賜金百兩及章服焉
唐書元德秀傳德秀為魯山令前此墮車傷足不能
趨拜太守待以客禮有盜系獄會虎為暴盜請格虎
自贖許之吏白彼詭計且亡去無乃為累乎德秀曰
許之矣不可負約即有累吾當坐不及余人明日盜
尸虎還舉縣嗟嘆元宗在東都酺五鳳樓下命三百
里縣令刺史各以聲樂集是時頗言帝且第勝負加
賞黜河內太守輦優(yōu)伎數(shù)百被錦繡或作犀象譎
光麗德秀惟樂工數(shù)十人聯(lián)袂歌于蒍于于蒍于者
德秀所為歌也帝聞異之嘆曰賢人之言哉謂宰相
曰河內人其涂炭乎乃黜太守德秀益知名
元德秀傳德秀弟子李擢制科遷南華令大水他
縣饑人至相屬為具鬻及去糗糧送之吏為立

張巡傳巡為清河令治績最而負節(jié)義或以困厄歸
者傾貲振護無吝秩滿還都于是楊國忠方專國權
勢可炙或勸一見且顯用答曰是必為國怪祥朝宦
不可為也更調真源令土多豪猾大吏華南金樹威
恣肆邑中語曰南金口明府手巡下車以法誅之赦
余黨莫不改行遷善政簡約民甚宜之
崔衍傳衍調清源令勸民力田懷附流亡觀察使馬
燧表其能徙美原
蔣欽緒傳欽緒子沇干元中歷陸渾盩厔咸陽高陵
四縣令美政流行長老紀焉郭子儀軍出其縣敕麾
下曰蔣沇賢令供億當有素得蔬飯足矣毋撓其清
也遷長安令
嘉話錄相國李司徒勉為開封知縣尉捕賊時有不
良試公之寬猛乃潛納人賄俾公知之公召告吏卒
曰有納其賄者我皆知之任公等自陳首不可過三
日過則舁櫬相見其納賄不良故逾限而欣然自赍
其櫬至公令取石灰棘刺置于櫬中令不良入命取
釘釘之送汴河訖乃請見廉使使嘆賞久之
唐書薛玨傳玨遷干陵臺令歲中以清白聞課第一
改昭應令人請立石紀德玨固讓
柳子華傳子華為昭應令檢校金部郎中修宮使設
棘圍于巿徇邑中曰民有得華清宮瓦石材用投圍
中逾三日不還者死不終日已山積矣營辦略足宰
相元載有別墅以奴主務自稱郎將怙勢縱暴租賦
未嘗入官子華因奴入謁收付獄劾發(fā)宿罪杖殺之
一邑震伏載不敢怨遣吏厚謝
柳渾傳渾貞元三年以本官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仍
判門下省帝嘗親擇吏宰畿邑而政有狀召宰相語
皆賀帝得人渾獨不賀曰此特京兆尹職耳陛下當
擇臣輩以輔圣德臣當選京兆尹承大化尹當求令
長親細事代尹擇令非陛下所宜帝然之
唐國史補李遜為衢州刺史以侯高試守縣令高策
杖入府以議百姓亦近代所難也
因話錄德宗躬親庶政中外除授無不留神余伯父
自監(jiān)察里行浙東觀察判官特授高陵縣令裴尚書
武亦自鄜坊監(jiān)察宰櫟陽二人同制后數(shù)日因游苑
中有執(zhí)役者上問何處人云是高陵百姓上曰汝是
高陵人也我近為汝揀得一好長官知否
唐書羅立言傳立言改陽武令以治劇遷河陰立言
始筑城郭地所當者皆富豪大賈所占下令使自筑
其處吏籍其闊□號于眾曰有不如約為我更完民
憚其嚴數(shù)旬畢民無田者不知有役
薛戎傳戎遷河南令吐突承璀討鎮(zhèn)州所過吏迎廷
畏不及治道前驅惟戎境內按故無所治迓留府卒
犯令者縛置獄留守怒遣將略出之不與累遷浙東
觀察使
李頻傳頻遷武功令于是畿民多籍神策軍吏以其
橫類假借不敢繩以法頻至有神策士尚君慶逋賦
六年不送睅然出入閭里頻密擿比伍與競君慶叩
縣廷質頻即械送獄盡條宿惡請于尹殺之督所負
無少貸豪猾大驚屏息奉法縣大治有六門堰者廞
廢百五十年方歲饑頻發(fā)官廥庸民浚渠按故道廝
水溉田谷以大稔懿宗嘉之賜緋衣銀魚俄擢侍御

玉泉子李據(jù)宰相絳之侄生長紈綺曾宰字于澠池
皆以門蔭也不知書因節(jié)歲索魚不得怒追漁師云
緣獺暴不敢打魚判云俯臨新歲猛獸驚人魚網至
寬疏而不漏后又祗承人請假狀后判云白日黃昏
須到夜即平明放歸祗承人并不敢去又判決祗承
人云如此癡頑豈合吃杖五下或語據(jù)曰豈合吃杖
不合吃杖也李曰公何不會豈是助語共之乎者也
何別哉
大唐新語崔皎為長安令邠王守禮部曲數(shù)輩盜馬
承前以上長令不敢按問奴輩愈甚府縣莫敢言者
皎設法擒捕群奴潛匿王家皎命就擒之王懼盡縊
殺懸于街樹境內肅然出為懷州刺史歷任內外咸
有聲稱也
唐語林李封為延陵令吏人有罪不加杖罰但令裹
碧頭巾以辱之隨所犯輕重以日數(shù)為等級日滿乃
釋吳人著此服出入州鄉(xiāng)以為大恥皆相勸勵無敢
犯賦稅常先諸縣既去官竟不捶一人
南唐近事王魯為當涂宰頗以資產為務會部民連
狀訴主簿貪賄于縣尹魯乃判曰汝雖打草吾已□
驚為好事者口實焉
鄧亞文高安鄉(xiāng)野之人也烈祖時自尚書郎拜青陽
令升廳就案而食自謂尊顯彌極還語兒子輩云當
思為學自致煙霄吾為百里之長聲鼓吃飯腦后接
筆此吾稽古之力也
齊東野語五代有石昂者讀書好學不求仕進節(jié)度
使符習高其行召為臨淄令習入朝監(jiān)軍楊彥朗知
留后昂以公事上謁贊者以彥朗家諱石遂更其姓
曰右昂昂趨于庭責彥朗曰內侍奈何以私害公昂
姓石非右也彥朗乃怒昂即解官去
遼史王鼎傳鼎清寧五年改漆水縣令宰縣時憩于
庭俄有暴風舉臥榻空中鼎無懼色但覺枕榻俱高
乃曰吾中朝端士邪無干正可徐置之須臾榻復故
處風遂止
宋史吳中復傳中復父仲舉仕李煜為池陽令曹彬
平江南仲舉嘗殺彬所招使者城陷彬執(zhí)之仲舉曰
世祿李氏國亡而死職也彬義而不殺
東軒筆錄侯叔獻為汜縣有□田及戶絕沒官田最
多雖累經檢估或云定價不均內有一李誠莊方圓
十里河貫其中尤為膏腴府佃戶百家歲納租課亦
皆奧族矣前已估及一萬五千貫未有人承買者賈
魏公當國欲添為二萬貫賣之遂命陳道古銜命計
會本縣令佐視田美惡而增損其價道古至汜閱視
諸田而議增李田之直叔獻曰李田本以價高故無
人承買今又增五千貫何也堅持不可道古雅知叔
獻不可欺因以其事語之叔獻嘆曰郎中知此田本
末乎李誠者太祖時為邑酒務專知官以汴水溢不
能救護官物遂估所損物直計五千貫勒誠償之是
時朝廷出度支使錢俵民間預買箭稈雕翎弓弩之
材未幾李重進叛王師征淮南而預買翎稈未集太
祖大怒應欠負官錢者田產并令籍沒誠非預買之
人而當時官吏畏懼不敢開拆故此田亦在籍沒今
誠有子孫見居邑中相國縱未能恤其無辜而以田
給之莫若損五千貫俾誠孫買之為便道古大驚曰
始實不知但受命而來審如是君言為當而吾亦有
以報相國矣即損五千貫而去叔獻乃召誠孫俾買
其田孫曰實荷公惠奈甚貧何叔獻曰吾有策矣即
召見佃百戶諭之曰汝輩本皆下戶因佃李莊之利
今皆建大第高廩更為豪民今李孫欲買田而患無
力若使他買之必遣汝輩矣汝輩必毀宅撤廩離業(yè)
而去不免流離失職何若醵錢借與誠孫俾得此田
而汝輩常為佃戶不失居業(yè)而兩獲所利耶皆拜曰
愿如公言由是誠孫卒得此田矣叔獻之為尉與管
界巡檢者相善縣多盜賊巡檢每與叔獻約聞盜起
當急相報一旦有強盜十六人經其邑叔獻盡擒之
既而嘆曰巡檢豈以我為負約耶機會之速不及報
然不可奪其功也于是盡推捕盜之勞于其下而竟
不受賞當其獲盜時叔獻躬押至開封府府尹李絢
謂曰子之才能吾深知之子可一見本官推官判官
吾當率以同狀薦子也叔獻辭曰本以公事至府事
畢歸邑若投謁以求薦非我志也竟不見推官判官
而去
該聞錄開寶中神泉縣令張某者新到官外以廉潔
自矜內則貪黷自奉其例甚多一日自榜縣門云某
月某日是知縣生日告示門內與給事諸色人不得
輒有獻送有一曹吏與眾議曰宰君明言生辰日意
令我輩知也言不得獻送是也眾曰然至日各持縑
獻之命曰續(xù)壽衣宰一無所拒感領而已復告之曰
后月某日是縣君生日更莫將來無不唾者得之于
神泉進士黃鳳時王嵒以鷺鷥詩諷之云飛來疑是
鶴下處卻尋魚最為中的
宋史張士遜傳士遜淳化中舉進士遷射洪令轉運
使移檄士遜治郪民遮馬首不得去因聽還射洪安
撫使至梓州問屬吏能否知州張雍曰射洪令第一

比事摘錄張詠為崇陽令嘗坐城門下見里人有負
菜而歸者問何從得之曰買之巿詠怒曰汝居田里
不自種而食何惰耶笞而遣之此等小事史何足書
然百姓因此知上之教勤于農殖家給人足矣
宋史王旭傳旭知緱氏縣時官鄰邑者多貪猥民有
永寧三镢緱氏一鐮之謠又知雍丘縣真宗尹京時
素聞其能及踐阼三遷至殿中丞
樂黃目傳黃目知浚儀縣俄上言曰伏以從政之原
州縣為急親民之任牧宰居先今朝官以數(shù)任除知
州簿尉以兩任入縣令雖功過易見而能否難明伏
見唐開元二年選群官有宏才通識堪致理化者授
刺史都督又引新授縣令于宣政殿試理人策一道
惟鄄城令袁濟及格擢授醴泉令余二百人且令赴
任十余人并放令習學臣欲望自今審官院差知州
銓曹注縣令候各及三二十人一次引見于御前試
時務策一道察言觀行取其才識明于吏治達于教
化者充選其有不分曲直罔辨是非者或黜之厘務
或退守舊資如此則官得其人事無不治上頗嘉其
好古
燕肅傳肅知臨邛縣縣民嘗苦吏追擾肅削木為牘
民訟有連逮者書其姓名使自召之皆如期至
蔣堂傳堂知臨川縣縣富人李甲多為不法前令莫
能制堂戒諭不悛白州以兵索其家得僭乘輿物置
于死
郎簡傳簡知福清令縣有石塘陂歲久湮塞募民浚
筑溉廢田百余頃邑人為立生祠
張若谷傳若谷知蒙陽縣三司言廣寧監(jiān)歲鑄緡錢
四十萬其主監(jiān)宜擇人乃以命若谷歲余所鑄贏三
十萬緡擢知處州
石揚休傳揚休知中牟縣縣當國西門衣冠往來之
沖也地瘠民貧賦役煩重富人隸太常為樂工僥幸
免役者凡六十余家揚休請悉罷之
澠水燕談錄萊公初及第知歸州巴東縣手植雙柏
于庭至今民愛之以比甘棠謂之萊公柏焉
宋史魯宗道傳宗道調海鹽令縣東南舊有港導海
水至邑下歲久湮塞宗道發(fā)鄉(xiāng)丁疏治之人號魯公

孔道輔傳道輔知仙源縣主孔子祠事孔氏故多放
縱者道輔一繩以法上言廟制卑陋請加修崇詔可
胡順之傳順之知休寧縣民有汪姓者豪橫縣不能
制歲租賦常不入適以訟逮捕不肯出順之曰令不
行何以為政命積薪環(huán)而焚之豪大駭少長趨出叩
頭伏辜推其長械送州致之法
張逸傳逸知長水縣時王嗣宗留守西京厚遇之及
徙青神縣貧不自給嗣宗假奉半年使辦裝既至縣
興學校教生徒后邑人陳希亮楊異相繼登科逸改
其居曰桂枝里縣東南有松柏灘夏秋暴漲多覆舟
逸禱江神不逾月灘為徙五里時人異之
李若谷傳若谷知宜興縣官巿湖洑茶歲約戶稅為
多少率取足貧下若谷始置籍備勾檢茶惡者舊沒
官若谷使歸之民許轉貿以償其數(shù)
韓億傳億知永城縣有治聲他邑訟不決者郡守皇
甫選輒屬億治之
崔立傳立知安豐縣大水壞期斯塘立躬督繕治逾
月而成
岳陽風土記王文正公嘗宰平江令宅舊為山魈所
據(jù)前令不復敢居一日吏或夢見其告者曰宰相至
吾當避之如有影響相率而去已而文正下車處正
寢無復驚動前知公之貴也治有異政邑人為立生
祠至今尚存
東軒筆錄有范延貴者為殿直押兵過金陵張忠定
公見為守因問曰天使沿路來還曾見好官員否延
貴曰昨過袁州萍鄉(xiāng)縣邑宰張希顏者雖不識之知
其好官員也忠定曰何以言之延貴曰自入萍鄉(xiāng)縣
境驛傳橋道皆完葺田萊墾辟野無惰農及至邑則
肆無賭博巿易不敢喧爭夜宿邸中聞更鼓分明
以是知其必善政也忠定大笑曰希顏固善矣天使
亦好官員也即日同薦于朝希顏后為發(fā)運使延貴
亦合門祗候皆號能吏也
鞠詠為進士以文受知于王公化基及王公知杭州
詠擢第釋褐為大理評事知杭州仁和縣將之官先
以書及所作詩寄王公以謝平昔獎進今復為吏得
以文字相樂之意王公不答及至任略不加禮課其
職事甚急鞠大失望于是不復冀其相知而專修吏
干矣其后王公入為參知政事首以詠薦人或問其
故答曰鞠詠之才不患不達所憂者氣俊而驕我故
抑之以成其德耳鞠聞之始以王公為真相知也
宋史周堯卿傳堯卿知高安寧化二縣提點刑獄楊
纮入境有被刑而耘苗者纮就詢其故對曰貧以利
故為人直其枉令不我欺而我欺之我又何怨纮至
縣以所聞薦之
墨客揮犀蔣堂侍郎為淮南轉運使日屬縣例致賀
冬至書皆投書即還有一縣令投書人獨不肯去須
索回書左右諭之皆不聽以至呵逐亦不去曰寧得
罪不得書不敢回邑時蘇子美在坐頗駭怪曰皂隸
如此野狠其令可知蔣曰不然此必健者能使人不
敢慢其命如此乃為一簡答之方去子美歸吳中月
余得蔣書曰縣令果健者遂延譽后卒為名臣或云
天章閣待制杜杞也
宋史陳希亮傳希亮天圣八年進士知長沙縣有僧
海印國師出入章獻皇后家與諸貴人交邇恃勢據(jù)
民地人莫敢正視希亮捕治置諸法一縣大聳郴州
竹場有偽為券給輸戶送官者事覺輸戶當死希亮
察其非辜出之已而果得其造偽者再遷殿中丞徙
知鄠縣老吏曹腆侮法以希亮年少易之希亮視事
首得其罪腆叩頭出血愿自新希亮戒而舍之卒為
善吏巫覡歲斂民財祭鬼謂之春齋否則有火災民
訛言有緋衣三老人行火希亮禁之民不敢犯火亦
不作毀淫祠數(shù)百區(qū)勒巫為農者七十余家及罷去
父老送之出境泣曰公去我緋衣老人復出矣
墨客揮犀張宗永華州人倜儻不羈善為詩寶元中
以職官知建安縣時鄭州陳相尹京兆宗永嘗以事
失公意公有別業(yè)在鄠社縣間宗永知公好絕句詩
乘閑詣之于舍壁大書二韻云喬松翠竹絕纖埃門
對南山盡日開應是主人貪報國功成名遂不歸來
莊督錄以聞公覽而善之待之如初宗永嘗有詩云
大書文字堤防老剩買峰巒準備閑嘉句甚多往往
膾炙人口
宋史林概傳概知長興縣歲大饑富人閉糴以邀價
概出奉粟庭下誘土豪輸數(shù)千石以飼饑者
王存?zhèn)鞔孢嫌萘詈佬諝⑷司媚议g存至按以
州吏受賕豪賂他官變其獄存反為罷去久之除密
州推官
司馬池傳池知光山縣禁中營造詔諸州調竹木州
符期三日畢輸池以土不產大竹轉巿?zhí)I黃非三日
可致乃更與民自為期約過不輸者罪之既而輸竹
先諸縣
杜杞傳杞知建陽縣強敏有才閩俗老而生子輒不
舉杞使五保相察犯者得重罪
姚仲孫傳仲孫知建昌縣初建昌運茶抵南康或露
積于道間為霖潦所敗主吏至破產不能償仲孫為
券吏民輸山木即高阜為倉邑人利之
李京傳京知魏縣奉法嚴正吏不便欲以苛刻中京
遂相率遁去監(jiān)司果議以苛刻斥京知府任布曰如
此適墮吏計中京賴以免徙永昌縣
范師道傳師道知廣德縣縣有張王廟民歲祠神殺
牛數(shù)千師道禁絕之
范正辭傳正辭子諷知平陰縣會河決王陵埽水去
而土肥失阡陌田訟不能決諷分別疆畔著為券民
持去不復爭諷辨數(shù)激昂喜為名聲然亦操持在己
吏不敢欺為縣存視貧弱至豪猾大家峻法治之
方偕傳偕知建安縣縣產茶每歲先社日調民數(shù)千
鼓噪山旁以達陽氣偕以為害農奏罷之
曾公亮傳公亮知會稽縣民田鏡湖旁每患湖溢公
亮立斗門泄水入曹娥江民受其利
種世衡傳世衡知涇陽縣里胥王知謙以奸利事敗
法當徙遁去比郊赦輒出世衡曰送府則會赦杖其
脊而請罪于府知府李諮奏釋之
包拯傳拯知天長縣有盜割人牛舌者主來訴拯曰
第歸殺而鬻之尋復有來告私殺牛者拯曰何為割
牛舌而又告之盜驚服
吳中復傳中復知峨眉縣邊夷民事淫祠太盛中復
悉廢之廉于居官代還不載一物
馬仲甫傳仲甫知登封縣轘轅道險□遂傭民鑿平
為坦途人便其行為刻石頌美
李參傳參知鹽山縣歲饑諭富室出粟平其直予民
不能糴者給以糟籺所活數(shù)萬
許遵傳遵知長興縣水災民多流徙遵募民出米振
濟竟以無患益興水利溉田甚博邑人便利立石紀

李師中傳師中知洛川縣民有罪妨其農時者必遣
歸令農隙自詣吏令當下者榜于民或召父老諭之
租稅皆先期而集民負官茶直十萬緡追系甚眾師
中為脫桎梏語之曰公錢無不償之理寬與汝期可
乎皆感泣聽命乃令鄉(xiāng)置一匱籍其名許日輸所負
一錢以上輒投之書簿而去比終歲逋者盡足官移
諸郡粟于邊已而反之盛冬大雪勞且費至賤售予
兼并家?guī)熤辛钸^縣愿輸者聽躬坐庾門執(zhí)契以須
數(shù)日得萬斛使下其法于他縣嘗出鄉(xiāng)亭見戎人雜
耕皆兵興時入中國人藉其力往往結為婚姻久而
不歸師中言若輩不可雜處言之經略使并索旁郡
者徙諸絕塞
李昌齡傳昌齡從子纮知歙縣地產黃金民輸以代
賦后金竭責其賦如故纮奏罷之
澠水燕談錄丹陽顧方篤行君子也皇佑末登進士
第再調明州象山縣令視事之初召邑中父老詢問
民間利害及境內士民之善惡者勸使勿怠戒使自
修又建學舍率其子弟之秀者教之暇日親為講說
掖誘使進于善逾年民大化服俄而病邑民相率出
錢詣塔廟祈禱者數(shù)千百人為臠股者十三人方竟
不起百里之內號泣思慕如失父母與立祠以歲時
祀丹陽錢君倚毗陵胡完夫皆為方記其事而刻石
祠中士大夫詩頌不可勝記
宋史蘇頌傳頌知江寧縣時建業(yè)承李氏后稅賦圖
籍一皆無藝每發(fā)斂高下出吏手頌因治訊他事互
問民鄰里丁產識其詳及定戶籍民或自占不悉頌
警之曰汝有某丁某產何不言民駭懼皆不敢隱遂
□剔夙□成賦一邑簡而易行諸令視以為法至領
其民拜庭下以謝凡民有忿爭頌喻以鄉(xiāng)黨宜相親
善若以小忿而失歡心一旦緩急將何賴焉民往往
謝去或半途思其言而止時監(jiān)司王鼎王綽楊纮于
部吏少許可及觀頌施設則曰非吾所及也
家世舊事少師治醴泉愛惠及人至深其后諸房子
弟既多不無侵損于邑人而邑人敬愛之不衰有爭
忿者及門則止俟過而復爭小兒持盤賣果為族中
群兒奪取啼而不敢較嘉佑初頤過邑去少師時八
十年矣驢足病呼醫(yī)治之問知姓程辭錢不受昔時
村婦多持香茶祈蠶于冢因掏取其土以乞靈后禁
止之
宋史劉摰傳摰嘉佑中歷冀州南宮令縣比不得人
俗化雕敝其賦甚重輸絹匹折稅錢五百綿兩折錢
三十民多破產摰援例旁郡條請裁以中價轉運使
怒將劾之摰固請曰獨一州六邑被此苦決非法意
但朝廷不知耳遂告于朝三司使包拯奏從其議自
是絹為錢千三百綿七十有六民歡呼至泣下曰劉
長官活我是時摰與信都令李沖清河令黃莘皆以
治行聞人稱為河朔三令
蘇州府志郭附嘉佑八年進士知洪州新建縣俗健
訟好持吏短長附至問民疾苦皆以鷙獸暴橫為言
乃檄旁縣尉并力仍以厚賞啖壯士不閱月得獸數(shù)
十尸諸庭乃號于眾曰有悍不率教如此獸者皆殺
之無一人敢犯令者
宋史侯可傳可知巴州化城縣巴俗尚鬼而廢醫(yī)唯
巫言是用娶婦必責財貧人女至老不得嫁可為約
束立制度違者有罪幾變其習再知涇陽縣說渭源
羌酋輸?shù)匕饲ы曇虺鞘煅蛞該嶂n琦上其功
趙尚寬傳尚寬知平陽縣鄰邑有大囚十數(shù)破械夜
逸殺居民將犯境尚寬趣尉出捕曰盜謂我不能來
方怠惰易取也宜亟往毋使得散漫且為害尉既出
又遣僥巡兵躡其后悉獲之
懶真子蔡持正父名黃裳乃泉州人清正恬退以故
老于銓曹常為建陽令及替囊無建陽一物至今父
老能道之
宋史王獵傳獵為林慮令縣依山俗以搜田為生不
知學獵立孔子廟擇秀民誨之漢杜喬墓在境中往
奠謁建祠其旁居官無絲發(fā)擾吏民愛信共目為清
長官
張掞傳掞知益都縣當督賦稅置里胥弗用而民皆
以時入石介獻息民論請以益都為天下法
呂大防傳大防調永壽令縣無井遠汲于澗大防行
近境得二泉欲導而入縣地勢高下眾疑無成理大
防用考工水地置泉之法以準之不旬日果疏為渠
民賴之號曰呂公泉遷著作佐郎知青城縣故時圭
田粟入以大斗而出以公斗獲利三倍民雖病不敢
訴大防始均出納以平其直事轉聞詔立法禁命一
路悉輸租于官概給之青城外控文川與敵相接大
防據(jù)要置邏密為之防禁山之樵采以嚴障蔽韓絳
鎮(zhèn)蜀稱其有王佐才
趙瞻傳瞻移萬泉令捐圭田修學宮士自遠而至改
知夏縣作八監(jiān)堂書古賢令長治跡以自監(jiān)又以秘
書丞知永昌縣筑六堰灌田歲省科斂數(shù)十萬水訟
咸息民以比召杜
馬默傳默知須城縣縣為鄆治所鄆吏犯法不可捕
默趨府取而杖之客次闔府皆驚曹佾守鄆心不善
也默亦不為屈后守張方平素貴掾屬來前多閉目
不與語見默白事忽開目熟視久之盡行其言自是
委以事
李迪傳迪子肅之以迪蔭監(jiān)大名府軍資庫大河溢
府檄修冠氏堤工就弗擾民悅之請為宰邑多盜時
出害人肅之令比戶置鼓有盜輒擊鼓遠近皆應盜
為之衰止
唐英傳英調谷城令縣圃歲畦姜貸種與民還其陳
復配賣取息銓曹指為富縣英至空其圃植千株柳
作柳亭其中聞者咨羨
俞汝尚傳汝尚知導江縣新繁令卒使者使承其乏
將資以公田辭不許至則悉以周舊令之家
陳襄傳襄舉進士調浦城主簿攝令事縣多世族以
請托脅持為常令不能制襄欲稍革其俗每聽訟必
使數(shù)吏環(huán)立于前私謁者不得發(fā)老奸束手民有失
物者賊曹捕偷兒至數(shù)輩相撐拄襄語之曰某廟鐘
能辨盜犯者捫之輒有聲余則否乃遣吏先引以行
自率同列詣鐘所祭禱陰涂以墨而以帷蔽之命群
盜往捫少焉呼出獨一人手無所污扣之乃為盜者
蓋畏鐘有聲故不敢觸遂服罪
墨客揮犀王圣美為縣令時尚未知名謁一達官傳
其方與客談孟子殊不顧圣美竊哂其所論久之忽
顧圣美曰嘗讀孟子否圣美對曰生平愛之但都不
曉其義主人問不曉何義圣美曰從頭不曉主人曰
如何不曉試言之圣美曰孟子見梁惠王不曉此語
達官深訝之曰此有何奧義圣美曰既云孟子不見
諸侯因何見梁惠王其人愕然無對
夢溪筆談太常博士李處厚知廬州慎縣嘗有毆人
死者處厚往驗傷以糟胾灰湯之類薄之都無傷跡
有一老父求見曰邑之老書吏也知驗傷不見其跡
曰此易辨也以新赤油傘日中覆之以水沃其尸其
跡必見處厚如其言傷跡宛然自此江淮之間官司
往往用此法
宋史范純仁傳純仁知襄邑縣縣有牧地衛(wèi)士牧馬
以踐民稼純仁捕一人杖之牧地初不隸縣主者怒
曰天子宿衛(wèi)令敢爾邪白其事于上劾治甚急純仁
言養(yǎng)兵出于稅畝若使暴民田而不得問稅安所出
詔釋之且聽牧地隸縣凡牧地隸縣自純仁始時旱
久不雨純仁籍境內賈舟諭之曰民將無食爾所販
五谷貯之佛寺候食闕時吾為糴之眾賈從命所蓄
十數(shù)萬斛至春諸縣皆饑獨境內民不知也
孫思恭傳思恭為宛丘令轉運使以水災時調春夫
爭弗得乃棄官去
程顥傳顥為晉城令富人張氏父死旦有老叟踵門
曰我汝父也子驚疑莫測相與詣縣叟曰身為醫(yī)遠
出治疾而妻生子貧不能養(yǎng)以與張顥質其驗取懷
中一書進其所記曰某年月日抱兒與張三翁家顥
問張是時纔四十安得有翁稱叟駭謝
司馬旦傳旦知祁縣天大旱人之食群盜剽敓富家
巨室至以兵自備旦召富者開以禍福于是爭出粟
減直以糶猶不失其贏饑者獲濟盜患亦弭舉監(jiān)在
京百萬倉時祁隸太原以太原留不召通判干州未
行舉監(jiān)在京雜物庫知宜興縣其民嚚訟旦每獄必
窮根株痛繩之校系縣門民稍以詆冒為恥巿貫大
溪賈昌朝所作長橋壞廢歲久旦勸民葺復不勞而
成時王安石守常州開運河調夫諸縣旦言役夫而
亟民有不勝則其患非徒不可就而已請令諸縣歲
遞一役雖緩必成安石不聽秋大霖雨民苦之多自
經死役竟罷
張載傳載舉進士為云巖令政事以敦本善俗為先
每月吉具酒食召鄉(xiāng)人高年會縣庭親為勸酬使人
知養(yǎng)老事長之義因問民疾苦及告所以訓戒子弟
之意
東軒筆錄熙寧初有朝士忘其姓氏知河中府龍門
縣有薛少卿占籍是邑一旦為盜斫墳塋之松槚薛
君投牒訴其事朝士迂儒也喜為議論乃判曰周文
王之苑囿獨得芻蕘薛少卿之墳塋乃禁樵采
宋史陳舜俞傳舜俞熙寧三年知山陰縣詔俟代還
試館職舜俞辭曰爵祿名器砥礪多士宜示以至神
烏可要期如付劑契繳中書帖上之青苗法行舜俞
不奉令上疏自劾曰民間出舉財物取息重止一倍
約償緡錢而谷粟布縷魚鹽薪蔌耰鉏釜锜之屬得
雜取之朝廷募民貸取有司約中熟為價而必償緡
錢欲如私家雜償他物不可得故愚民多至賣田宅
質妻孥有識耆老戒其鄉(xiāng)黨子弟未嘗不以貰貸為
苦祖宗著令以財物相出舉任從書契官不為理其
保全元元之意深遠如此今誘之以便利督之以威
刑方之舊法異矣詔謂振民乏絕而抑兼并然使十
戶為甲浮浪無根者毋得給俵則乏絕者已不蒙其
惠此法終行愈為兼并地爾何以言之天下之有常
平非能人人計口受餉但權谷價貴賤之柄使積貯
者不得深藏以邀利爾今散為青苗唯恐不盡萬一
饑饉薦至必有乘時貴糶者未知將何法以制之官
制既放錢取息富室藏鏹坐待鄰里逋欠之時田宅
妻孥隨欲而得是豈不為兼并利哉雖分為夏秋二
科而秋放之月與夏斂之期等夏放之月與秋斂之
期等不過展轉計息以給為納使吾民終身以及世
世每歲兩輸息錢無有窮已是別為一賦以敝海內
非王道之舉也奏上責監(jiān)南康軍酒稅
向經傳經知河陽會旱蝗民乏食經度官廩歲用無
余乃先以圭田租入振救之富人爭出粟多所濟活
賈昌朝傳昌朝判吏部流內銓兼侍講初銓法縣令
奉錢滿萬二千乃舉令昌朝曰法如此則小縣終不
得善令請□舉令而與之奉如大縣
魯有開傳有開知韋城縣曹濮劇盜橫行旁縣間聞
其名不敢入境改知確山縣大姓把持官政有開治
其最甚者遂以無事興廢陂溉民田數(shù)千頃富□守
蔡薦之以為有古循吏風
葉康直傳康直知光化縣縣多竹民皆編為屋康直
教用陶瓦以寧火患凡政皆務以利民時豐稷為谷
城令亦以治績顯人歌之曰葉光化豐谷城清如水
平如衡
豐稷傳稷為谷城令以廉明稱從安燾使高麗海中
大風檣折舟幾覆眾惶擾莫知所為稷獨神色自若
燾嘆曰豐君未易量也知封丘縣神宗召對問卿昔
在海中遭風波何以不畏對曰巨浸連天風濤固其
常耳憑仗威靈尚何畏帝悅擢監(jiān)察御史
曾公亮傳公亮子孝寬知桐城縣選知咸平縣民詣
府訴雨傷麥府以妄杖之孝寬躬行田辨其實得蠲

劉恕傳恕調和川令發(fā)強擿伏一時能吏自以為不
及恕為人重意氣急然諾郡守得罪被劾屬吏皆連
坐下獄恕獨恤其妻子如己骨肉又面數(shù)轉運使深
文峻詆
杜純傳純弟纮為永年令歲荒民將他往召諭父老
曰令不能使汝必無行若留能使汝無饑皆喜聽命
乃官給印券使稱貸于大家約歲豐為督償于是咸
得食無徙者明年稔償不愆素神宗聞其材用為大
理評斷官
謝麟傳麟調會昌令民被酒夜與仇斗既歸而所親
殺之因誣仇麟知死者無子所親利其財一訊得實
再調石首令縣苦江水為患堤不可御麟迭石障之
自是人得安堵號謝公堤
朱壽隆傳壽隆知九隴縣吏告民一家七人以火死
壽隆曰寧有盡室就焚無一脫者殆必有奸逾月獲
盜果殺其人而縱火也
單煦傳煦知洛陽縣民以妖幻傳相教授煦跡捕戮
三十余人當?shù)蒙腺p不肯言
余良肱傳良肱知湘陰縣縣逋米數(shù)千石歲責里胥
代輸良肱論列之遂蠲其籍
王巖叟傳巖叟知定州安喜縣有法吏罷官鄉(xiāng)里導
人為訟巖叟捕撻于巿眾皆悚然定守呂公著嘆曰
此古良吏也有詔近臣舉御史舉者意屬巖叟而未
及識或謂可一往見巖叟笑曰是所謂呈身御史也
卒不見
東軒筆錄王荊公當國郭祥正知邵州武岡縣實封
附遞奏書乞以天下之計專聽王安石處畫凡議論
有異于安石者雖大吏亦當屏黜表辭亦甚辨暢上
覽而異之一日問荊公曰卿識郭祥正否其才似可
用荊公曰臣頃在江東嘗識之其為人才近縱橫言
近捭闔而薄于行不知何人引薦而圣聰聞知也上
出其章以示荊公公恥為小人所薦因極口陳其不
可用而止是時祥正方從章惇辟以軍功遷殿中丞
及聞荊公上前之語遂以本官致仕
宋史楊仲元傳仲元知澤州沁水縣民持物來輸者
視其價稍增之余則下其估官有所須不強賦民聽
以所有與官為入度相當則止率常先辦河外用兵
督餫轉西界夕宿洪谷口仲元相其地乃寇所由徑
路亟命去之民以困乏為辭不聽寇果夜出劫諸部
沁水獨免后二十年其子過縣父老拜泣曰河西之
役非公無今日矣
劉安世傳安世父航歷知虞城犀浦縣虞城多奸猾
喜寇盜犀浦民弱而馴航為政寬猛急緩不同兩縣
皆治
陳次升傳次升知安丘縣轉運使吳居厚以聚斂進
檄尉罔征稅于遠郊得農家敗絮捕送縣次升縱遣
之居厚怒將被以文法會御史中丞黃履薦為監(jiān)察
御史
呂陶傳陶調銅梁令民氏姊妹三人冒隱幼弟田
弟壯訴官不得直貧至庸奴于人及是又訴陶一問
三人服罪弟泣拜愿以田半作佛事以報陶曉之曰
三姊皆汝同氣方汝幼時適為汝主之爾不然盡為
他人所欺與其捐半供佛曷若遺姊復為兄弟顧不
美乎弟又拜聽命
張舜民傳舜民為襄崇令王安石倡新法舜民上書
言便民所以窮民強內所以弱內富國所以蹙國以
堂堂之天下而與小民爭利可恥也時人壯之
畫墁錄熙寧中有一朝士齊人知定平縣韓子華宣
撫經由怪其縣印漫汗因取觀之宰公遽前曰此印
雖故非是本縣鑄造子華曰何為宰因陰指其題刻
曰太平興國二年少府以此知之子華顧幕府曰縣
故正無有是也
宋史劉蒙傳蒙都轉運使劉庠舉遺逸召試第一知
湖陽縣常平使者召會諸縣令議免役法蒙為不便
不肯與議退而條上其害即投劾去亦奪官
王珪傳珪季父罕以蔭知宜興縣縣多湖田歲訴水
輕重失其平罕躬至田處列高下為圖明年訴牒至
按圖示之某戶可免某戶不可免眾皆服范仲淹在
潤奏下其式于諸道
黃庭堅傳庭堅知太和縣以平易治時課頒鹽莢諸
縣爭占多數(shù)太和獨否吏不悅而民安之
道山清話范堯夫帥陜府有屬縣知縣因入村至一
僧寺少坐既飯步行廊廡間見一僧房頗雅潔□無
人聲案上有酒一瓢知縣戲書一絕于□紙云爾非
慧遠我非陶何事□間酒一瓢僧野避人聊自醉臥
看風竹影蕭蕭不知其僧俗家先有事在縣理屈坐
罪明日其僧乃截取□紙粘于狀前訴于府且曰某
有施主某人昨日攜酒至房中值某不在房知縣既
至施主走避酒為知縣所飲不辭但有數(shù)銀杯知縣
既醉不知下落銀杯各有鐫識今施主迫某取之乞
追施主某人與廳吏某人鞫之堯夫曰爾為僧法當
飲乎杖而逐之且曰果有失物令主者自來理會持
其狀以示子侄輩曰爾觀此安得守官處不自重即
命火焚之對僚屬中未嘗言及后知縣聞之乃修書
致謝堯夫曰不記有此事自無可謝還其書
畫墁錄魏嚴唐魏鄭公裔孫也曾拜國子四門助教
熙寧末予過其門見嚴年可六十許語言成理出鄭
公畫像乃近年筆多為俗人書題唐之譜牒詔誥無
一存者乃曰為官員持去盡矣唯有周特登城縣帖
判狀輩數(shù)種有免車牛狀縣判云魏公唐室勛賢名
傳青史既是簪纓之后難與百姓雷同其車牛特免
今之縣令敢爾乎

 縣令部紀事三
宋史劉絢傳絢為長子令督公家逋賦不假鞭樸而
集歲大旱府遣吏視傷所蠲財行二絢力爭不得封
還其揭請易之富□嘆曰真縣令也
傅楫傳楫知龍泉縣孫覺為御史中丞語之曰朝廷
欲用君盍少留楫曰仕宦所樂居中者免外臺督責
耳令俯首權門與外臺奚擇且外官己所當?shù)靡菜?br />去不顧
韓縝傳縝子宗武為河間令值河溢增堤護城吏率
兵五百伐材近郊雖墓木亦不免父老遮道泣宗武
入府白罷之
任伯雨傳伯雨知雍丘縣御吏如束濕撫民如傷縣
枕汴流漕運不絕舊苦多盜然未嘗有獲者人莫知
其故伯雨下令綱舟無得宿境內始猶不從則命東
下者斧斷其纜趣京師者護以出自是外戶不閉使
者上其狀召為大宗正丞
吳育傳育知臨安諸暨襄城三縣自秦悼王葬汝后
子孫從葬皆出宦官典護歲時上冢者往來呼索擾
州縣育在襄城請凡官所須具成數(shù)毋容使者妄索
羊豕悉出大官由是民省供費殆半宦官過者銜之
或中夜叩縣門索牛駕車育拒不應異時宗子所過
縱鷹犬暴民田入襄城境輒相戒約毋敢縱者
元絳傳絳登第調江寧推官攝上元令民有號王豹
子者豪占人田略男女為仆妾有欲告者則殺以滅
口絳捕置于法甲與乙被酒相毆擊甲歸臥夜為盜
斷足妻稱乙告里長執(zhí)乙詣縣而甲已死絳□其妻
曰歸治而夫喪乙已伏矣陰使信謹吏跡其后望一
僧迎笑切切私語絳命取僧縶廡下詰妻奸狀即吐
實人問其故絳曰吾見妻哭不哀且與傷者共席而
襦無血污是以知之安撫使范仲淹表其才知永新
縣豪子龍聿誘少年周整飲博以技勝之計其貲折
取上腴田立券久而整母始知之訟于縣縣索券為
證則母手印存弗受又訟于州于使者擊登聞鼓皆
不得直絳至母又來訴絳視券呼謂聿曰券年月居
印上是必得周母他牘尾印而撰偽券續(xù)之耳聿駭
謝即日歸整田知通州海門縣淮民多盜販鹽制置
使建言滿二十斤者皆坐徒絳曰海濱之人恃鹽以
為命非群販比也笞而縱之
汪綱傳綱為桂陽軍平陽縣令縣連溪峒蠻蜑與居
綱一遇以恩信科罰之害既三十年綱下車首白諸
臺罷之桂陽歲貢銀二萬九千余兩而平陽當其三
分之二綱謂向者銀礦坌發(fā)價輕故可勉以應今地
寶已竭巿于他郡其價倍蓰愿力請痛蠲損之歲饑
旁邑有曹伍者群聚惡少入境強貸發(fā)廩眾至千余
挾界頭牛橋二寨兵為援地盤踞萬山間前后令未
嘗一涉其境不虞綱之至也相率出迎綱已夙具酒
食令之曰汝何敢亂順者得食亂者就誅夜宿寨中
呼寨官詰責不能防守狀皆惶恐伏地請死杖其首
惡者八人發(fā)粟振糶民賴以安
連庶傳庶調壽春令興學尊禮秀民以勸其俗開瀕
淮田千頃縣大治淮南王舊壘在山間會大水州守
議取其甓為城庶曰弓矢舞衣傳百世藏于王府非
為必可用蓋以古之物傳于今尚有典型也壘因是
得存
鄭驤傳驤知溧陽縣歲饑民多逃亡漕司按籍督逋
賦不少貸驤患之盡去其籍使者欲繩以法驤曰著
令約二稅為定數(shù)今不除則逋愈多民愈貧賦愈不
辦使者不能屈時議自建康鑿漕渠導太湖以通大
江將破數(shù)州民田調江浙二十五州丁夫所費百萬
計朝廷遣官視可否驤條析利病力止之
侯蒙傳蒙知柏鄉(xiāng)縣民訟皆決于庭受罰者不怨轉
運使黃湜聞其名將推轂之詔詣行臺白事蒙以越
境不肯往湜怒他日行縣閱理文書欲□致其罪既
而無一疵可指始以賓禮見曰君真能吏也率諸使
者合薦之徙知襄邑縣擢監(jiān)察御史
唐恪傳恪知榆次縣豪子雄于鄉(xiāng)萃逋庇奸不輸公
賦前后莫敢詰恪以理善曉之悟而自悔折節(jié)為長

黃友傳友攝華陰令有政聲方臘竊發(fā)友同諸將收
復所至披靡婺寇復作守留友攝兵曹為殄滅計友
請往諭之既次浦江賊望風解去復單騎次武義賊
眾持釘一榼置其前友正色叱之曰汝等何速死耶
賊首李德壯之亟麾退一境貼然婺人圖像祀之
郭僎傳僎知宣城縣苗傅劉正彥之變呂頤浩傳檄
諸郡僎說郡守劉玨請募勇士倍道赴難揭榜復用
建炎年號人皆韙之
種世衡傳世衡孫師道權同谷縣縣吏有田訟彌二
年不決師道翻閱案牘窮日力不竟然所訟止毋及
兄而已引吏詰之曰母兄法可訟乎汝再期擾鄉(xiāng)里
足未吏叩頭服罪
李光傳光調開化令有政聲召赴都堂審察時宰不
悅處以監(jiān)當改秩知平江府常熟縣朱□父沖倚勢
暴橫光械治其家僮沖怒風部使者移令吳江光不
為屈
仇悆傳悆?yōu)猷嚦橇顫M秩耆幼遮泣不得去徙武陟
令屬朝廷方調兵數(shù)十萬于燕山悆饋餉畢給時主
將縱士卒過巿掠物不予直他邑官逃避悆先期趣
備申嚴約束遂以不擾已而悆送軍餉于涿值大軍
潰于蘆溝河囊橐往往委以資敵悆間關營護無一
毫棄失調高密丞俗尚嚚訟悆攝縣事剖決如流事
無淹夕民至懷餅餌以俟決遣猾吏楊蓋每陰疏令
過脅持為奸悆暴其罪黥之無不悅服州闕司錄命
悆攝事既行邑氓萬余邀留至擁歸縣廨時天寒皆
然火警守布滿后先悆由他道得出或追拜馬首曰
公舍我去我必使公復來他日悆方白事郡牙忽數(shù)
千人徑奪以歸守將不能遏劇寇起萊密間素聞悆
名戒其黨毋犯高密境民賴以安密卒閉關叛掠害
官吏幾盡獨□曰無驚仇公
張克戩傳克戩知吳縣吳為浙劇邑民喜爭大姓怙
勢持官府為令者踵故抑首務為不生事幸得去而
已克戩一裁以法奸猾屏氣使者以狀聞召拜衛(wèi)尉

吳時傳時知華州鄭縣轉運使檄州餫米五萬輸長
安鄭獨當三萬時貽書使者曰會三萬斛之費以車
則千五百乘以卒則五萬夫縣民可役者纔二百五
十八戶耳古者用師則贏糧以養(yǎng)兵無事則移兵以
就食誠能移兵于華則前費可免華雍相去百六十
里一旦欲用朝發(fā)而夕至矣使者從其言
蔣興祖?zhèn)髋d祖知開封府武陽縣武古博浪沙地土
脈脆惡大河薄其南嘗積雨泛溢埽具潰興祖躬救
護露宿其上彌四旬堤以不壞治為畿邑最使者交
薦之
過庭錄韓皓見素持國侄孫也寬仁有度政和間宰
唐之桐柏廣武堤決勢逼都城患在朝夕朝廷檄郡
縣收刷稻草為壅御計甚急時中夏舊草已盡新禾
未實上下危懼失措桐柏西城有朝廷椿草數(shù)十萬
李彥主其事輒動者流不以蔭論官吏睥睨莫敢窺
見素呼耆老而告之曰今盛夏新舊不相及雖嚴督
若曹理難得草而上危下迫如此設有隳□吾曹何
以生為也西城所樁雖有大禁吾愿往取應急得上
寬主憂下瘳民命吾被重責無憾一境感泣從命韓
徑入西城倉取納獨先諸所水患賴平李彥怒欲削
竄之諸司知其心遷延旬日至秋鄉(xiāng)民老弱皆晝夜
刈生禾補納西城倉盡為新草上責遂緩見素解官
歸許邑人立亭城北名曰思韓歲時相率拜望焉先
子所記韓之善政極多戊辰十二月三日
宋史宗澤傳澤為衢州龍游令民未知學澤為建庠
序設師儒講論經術風俗一變自此擢科者相繼調
晉州趙城令下車請升縣為軍書聞不盡如所請澤
曰承平時固無慮它日有警當知吾言矣知萊州掖
縣部使者得旨巿牛黃澤報曰方時疫癘牛飲其毒
則結為黃今和氣橫流牛安得黃使者怒欲劾邑官
澤曰此澤意也獨銜以聞
齊東野語宣和中徐申干臣自諱其名知常州一邑
宰白事言已三狀申府未施行徐怒形于色責之曰
君為縣宰豈不知長吏名乃作意相侮宰亦好犯上
者即大聲曰今此事申府不報便當申監(jiān)司否則申
戶部申臺申省申來申去直待身死即休語罷長揖
而退徐雖怒然無以罪之
宋史楊邦乂傳邦乂知溧陽縣會叛卒周德?lián)?br />殺官吏邦乂召縣獄囚趙明于庭欲誅之因諭之曰
爾悉里中豪杰誠能集爾徒為邑人誅賊不惟宥爾
罪當上功畀爵明即請行邦乂飲之□酒使自去越
翼日討平之
郭永傳永知大谷縣太原帥率用重臣每宴饗費千
金取諸縣以給斂諸大谷者尤亟永以書扺幕府曰
非什一而取皆民膏血也以資觴豆之費可乎脫不
獲命令有投劾而歸耳府不敢迫縣有潭出云雨歲
旱巫乘此嘩民永杖巫暴日中雨立至縣人刻石紀
其異府遣卒數(shù)輩號警盜刺諸縣短長游□不歸莫
敢迕永械致之府府為并它縣追還于是部使者及
郡文移有不便于民者必條利病反復或遂寢而不
行或謂永世方雷同毋以此賈禍永曰吾知行吾志
而已遑恤其他大谷人安其政以為自有令無永比
者既去數(shù)年復過之則老稚遮留如永始去
葉颙傳颙知信州貴溪縣時詔行經界郡議以上中
下三等定田稅颙請分為九等守從之令信之六邑
以貴溪為式知紹興府上虞縣凡繇役令民自推貨
力甲乙不以付吏民欣然皆以實應催租各書其數(shù)
與民約使自持戶租至庭親視其入咸便之帥曹泳
令今歲夏租先期送什之八颙請少紓其期泳怒及
麥大熟民輸租反為諸邑最泳大喜許薦于朝颙固
辭賀正中薦颙靜退遂召見
陳良翰傳良翰知溫州瑞安縣俗號強梗吏治尚嚴
良翰獨撫以寬催租不下文符但揭示名物民競樂
輸聽訟咸得其情或問何術良翰曰無術第公此心
如虛堂懸鏡耳
葉衡傳衡知臨安府于潛縣戶版積弊富民多隱漏
貧弱困于陪輸衡定為九等自五以下除其籍而均
其額于上之四等貧者頓蘇征科為期限榜縣門俾
里正諭民不遣一吏而賦自足歲災蝗不入境治為
諸邑最郡以政績聞即召對上曰聞卿作縣有法遣
還任擢知常州
老學庵筆記秦太師娶王禹玉孫女故諸王皆用事
有王子溶者為浙東倉司官屬郡宴必與提舉者同
席陵忽玩戲無所不至提舉者事之反若官屬已而
又知吳縣尤放肆郡守宴客方就席子溶遣縣吏呼
伎樂伶人即皆馳往無敢留者上元吳縣放燈召太
守為客郡治乃寂無一人又嘗夜半遣廳吏叩府門
言知縣傳語必面見守醉中狼狽攬衣秉燭出問之
乃曰知縣酒渴聞有虀咸欲覓一甌其陵侮如此守
亟取遣人遺之不敢較也
宋史林大中傳大中知撫州金溪縣郡督輸賦急大
中請寬其期不聽納告□投劾而歸
李燾傳燾知雙流縣仕族張氏子居喪而爭產燾曰
若忍墜先訓乎盍歸思之三日復來迄悔艾無訟又
有不白其母而鬻產者燾置之理豪強斂跡
顏師魯傳師魯歷知莆田福清縣嘗決水利滯訟辟
陂洫綿四十里歲大祲發(fā)廩勸分有方而不遏糴價
船粟畢湊巿糴更平
楊萬里傳萬里知隆興府奉新縣戢追胥不入鄉(xiāng)民
逋賦者揭其名巿中民歡趨之賦不擾而足縣以大

謝諤傳諤知袁州分宜縣縣積負于郡數(shù)十萬歲常
賦外又征緡錢二萬余諤乃疏其弊于諸監(jiān)司請免

傅伯成傳伯成知連江縣東湖溉田二千余頃堤壞
即下流南港為石堤三百尺民蒙其利
黃疇若傳疇若調靈川令會萬安軍黎蠻竊發(fā)經略
司選疇若條畫招捕事宜疇若謂須稽原始亂為區(qū)
處之方再任嶺外用舉考改知廬陵縣州常以六月
督畸零稅疇若念民方艱食取任內縣用錢三十余
緡為民代輸兩年諸司舉為邑最
李衡傳衡知溧陽縣專以誠意化民民莫不敬夏秋
二稅以期日榜縣門鄉(xiāng)無吏跡而輸送先他邑辦因
任歷四年獄戶未嘗系一重囚隆興二年金犯淮堧
人相驚曰寇深矣官沿江者多送其孥衡獨自浙右
移家入縣民心大安盜猬起旁境而溧陽靖晏自如
汪澈轉運使韓元吉等列上治狀詔進一秩尋召入
為監(jiān)察御史
余端禮傳端禮知湖州烏程縣民間賦丁絹錢率三
氓出一縑不輸絹而折其估一縑千錢后增至五千
民不勝病端禮以告于府事得上聞又自詣中書陳
便宜歲蠲絹錢六萬
李舜臣傳舜臣知饒州德興縣專尚風俗民有母子
昆弟之訟連年不決為陳慈孝友恭之道遂為母子
兄弟如初間詣學講說邑士皆稱蜀先生罷百姓預
貸償前官積逋逾三萬緡民病差役舜臣勸糾諸鄉(xiāng)
以稅數(shù)低昂定役期久近為義役期年役成民大便
利銀坑罷雖久小戶猶敷銀本錢官為償之天申大
禮助賞及軍器所需皆不以煩民干辦諸司審計司
遷宗正寺主簿
楊簡傳簡知樂平縣興學訓士諸生聞其言有泣下
者楊石二少年為民害簡置獄中諭以禍福咸感悟
愿自贖由是邑人以訟為恥夜無盜警路不拾遺
廖德明傳德明知莆田縣民有奉淫祠者罪之沉像
于江會有顯者欲取邑地廣其居德明不可守會僚
屬諭之德明曰太守天子守土之臣未聞以土地與
人者守乃慚服
婁機傳機知西安縣巨室買地為塋域發(fā)地遇石復
索元價機曰設得金將誰歸
舒璘傳璘知平陽縣郡政頗苛及璘以民病告辭嚴
義正守為改容
熊克傳克知紹興府諸暨縣越帥課賦頗急諸邑率
督趣以應克曰寧吾獲罪不忍困吾民他日府遣幕
僚閱視有無時方不雨克對之泣曰此催租時耶部
使者芮燀行縣至其境謂克曰曩知子文墨而已今
乃見古循吏為表薦之
黃灝傳灝知德化縣以興學校崇政化為本歲饉行
賑給有方王藺劉□薦于朝除登聞鼓院
范應鈴傳應鈴知崇仁縣始至明約束信期會正紀
綱曉諭吏民使知所趨避然后罷鄉(xiāng)吏之供需校版
籍之欺蔽不數(shù)月省簿成即以其簿及苗稅則例上
之總領所自此賦役均矣夙興冠裳聽訟發(fā)摘如神
故事無不依期結正雖負者亦無不心服真德秀扁
其堂曰對越將代整治如始至歲杪與百姓休息閣
債負蠲租稅釋囚系恤生瘞死崇孝勸睦仁民厚俗
之事悉舉以行形之榜揭見者嗟嘆調提轄文思院
干辦諸軍審計添差通判撫州
崔與之傳與之知建昌之新城歲適大歉有強發(fā)民
廩者執(zhí)其首折手足以徇盜為止勸分有法貧富安
之開禧用兵軍旅所需天下騷然與之獨買以系省
錢吏告月解不登曰寧罷去和糴令下與之獨以時
賈糴令民自□
吳昌裔傳昌裔知華陽縣修學宮來四方士斥羨錢
二十萬緡買良田備旱
趙必愿傳必愿知崇安縣剖判如流吏不能困修學
政立催科法列戶名為三等以三期為約足者旌之
未足者寬以趣之逾期不納者里胥程督之民皆感
懌愿輸革胥吏鬻鹽之弊擅發(fā)光化社倉活饑民帥
怒逮吏欲懲之必愿曰芻牧職也吏何罪束擔俟譴
帥無以詰而止舊有均惠倉無所儲必愿捐緡錢增
糴至二千石力主義役之法鄉(xiāng)選善士任以推排入
資買田助役則勉有產之家有感化者出己田以倡
遂遍行一邑上下便之臺府以聞下其式八郡四十
八縣秩滿民共立祠刻石
高稼傳稼知綿谷縣制置司以總領所擅十一州會
子之利請盡廢之此蓋紹興隆興之間得旨為之者
令下民疑為之罷巿稼亟出私錢以給下戶稼弟定
子時為總領所主管文字相與征其誤而力救之得
存其半公私僅濟歲大饑有司置弗聞稼捐□中裝
巿粟以食之全活甚眾
杜杲傳杲知六安縣民有嬖其妾者治命與二子均
分二子謂妾無分法杲書其牘云傳云子從父令律
曰違父教令是父之言為令也父令子違不可以訓
然妾守志則可或去或終當歸二子部使者季衍覽
之擊節(jié)曰九州三十三縣令之最也
洪天錫傳天錫知古田縣行鄉(xiāng)飲酒禮邑劇牒訴猥
多天錫剖決無留難有倚王邸勢殺人者誅之不少

劉應龍傳應龍知崇仁縣淮西失守江西諸州有殘
破者縣佐貳聞變先遁應龍固守不去
趙良淳傳良淳知分寧縣分寧江西劇邑俗尚嘩訐
良淳治之不用刑戮不任吏胥取民之敦孝者身親
尊禮之至甚桀驁者乃繩以法俗為少革
楊霆傳霆擢知監(jiān)利縣縣有疑獄歷年不決霆未上
微服廉得其實立決之人稱神明
蕭服傳服第進士調望江令治以教化為本訪古跡
得王祥臥冰池孟宗哭□臺皆為筑亭又刻唐縣令
鞠信陵文于石俾民知所向已而邑人朱氏女刲股
愈母疾人頌傳之以為治化所致知高安縣尉獲兇
盜獄具矣服審其辭疑之且視其刀室不與刃合頃
之而殺人者得囚蓋平民也
明道雜志先人嘗任三司檢法官以親老求知吳江
縣將之官名公多作詩送行而吳正憲王中甫詩工
吳詩云全吳風景好之子去弦歌夜犬驚胥少秋鱸
餉客多縣樓疑海蜃衙鼓答江鼉遙想晨鳧下長橋
正綠波王詩云乍被軒綏寵新辭計省繁三江吳故
國百里漢郎官煙水莼牙紫霜天橘顆丹優(yōu)游民政
外風月即清歡
士人有雙漸者性滑稽嘗為縣令因入村治事夏暑
憩一僧寺中方入門主僧半酣矣因前曰長官可同
飲三杯否漸怒其容易叱去而此僧猶不已曰偶有
少佳酒同飲三杯如何漸發(fā)怒令拽出去俄以屬吏
漸亦就憩至晚吏呈案漸乃判云談何容易邀下官
同飲三杯禮尚往來請上座獨吃八棒竟笞遣之
后山談叢葉表為句容令縣有盜改置社稷而盜止
下邳故多盜近歲遷社稷于南山之上盜亦衰息
過庭錄湛樸子文信實君子也為江夏縣令動省過
失平居未始懈惰臨民御政必稽參條理然后行設
有小愆則以狀自劾使吏望闕宣讀呼名樸則公裳
唯諾于下示其改也忠宣薦其才
晰獄龜鑒錢治屯田為湖州海陽令郡之大姓某氏
火跡其來自某家吏捕訊之某家號冤不服太守刁
諶曰獄非錢令不可治問大姓得火所發(fā)狀及驗之
疑里讎家物因率吏入讎家取狀合之悉是讎家即
服曰火自我出故遺其跡某家者欲自免也某家乃
獲釋
葛源郎中初以吉州太和簿攝吉水令他日令始至
猾吏誘民數(shù)百訟庭下設變詐以動令如此數(shù)日令
厭事則事常在吏矣源至立訟者兩廡下取其狀視
有如吏所為者使自書所訟不能書者吏受之往往
不能如狀窮之輒曰我不知為此乃某吏教我所為
也悉捕劾致之法訟故以少
王延禧朝議初為岳州沈江令歲饑盜起親獲十余
人賊皆應死法延禧嘆曰是皆良民窮而為盜今既
無以業(yè)之又利其死以為己功亦何忍哉諭被盜者
悉裁其贓盜得不死延禧王黃州孫也
金史劉敏行傳敏行登天會三年進士除太子校書
郎累遷肥鄉(xiāng)令歲大饑盜賊掠人為食諸縣老弱入
??こ遣桓腋N農事廢畎畝荒蕪敏行白州借軍
士三十護縣民出耕多張旗幟為疑兵敏行率軍巡
邏日暮則閱民入城由是盜不敢犯而耕稼滋殖轉
高平令縣城圮壞久不修大盜橫恣掠縣鎮(zhèn)不能御
敏行出己俸率僚吏出錢顧役繕治百姓欣然從之
凡用二千人版筑遂完鄉(xiāng)村百姓入保賊不能犯
王競傳競轉河內令時歲饑盜起競設方略以購賊
不數(shù)月盡得之夏秋之交沁水泛溢歲發(fā)民筑堤豪
民猾吏因緣為奸競核實之減費幾半縣民為之諺
曰西山至河岸縣官兩人半蓋以前政韓希甫與競
相繼治縣皆有干能絳州正平令張元亦有治績而
差不及故云然
楊邦基傳邦基遷太原交城令太原尹徒單恭貪污
不法托名鑄金佛命屬縣輸金邦基獨不與徒單恭
怒召至府將以手持鐵柱杖撞邦基面邦基不動乘
德廉察官吏尹與九縣令皆免去邦基以廉為河東
第一召為禮部主事
劉徽柔傳徽柔天眷三年擢進士第為洪洞令縣人
楊遠者投牒于縣以為夜雨屋壞壓其侄死號訴哀
切徽柔熟視而笑曰汝利侄財而殺之乃誣雨耶叱
付獄其人立伏曰公神明也不敢延死遂置于法
丁暐仁傳暐仁皇統(tǒng)二年進士第調武清丞遷和川
令前令罷耎不事事群小越法干禁無所憚暐仁申
明法禁皆屏息或走入他縣以避之有董佑者最強
悍畏服暐仁以刀斷指誓終身不復犯法凡租賦與
百姓前為期率比他邑先辦
牛德昌傳德昌皇統(tǒng)二年進士第調礬山簿遷萬泉
令屬蒲陜薦饑群盜充斥州縣城門晝閉德昌到官
即日開城門縱百姓出入榜曰民苦饑寒剽掠鄉(xiāng)聚
以偷旦夕之命甚可憐也能自新者一不問賊皆感
激解散縣境以安府尹王伯龍嘉之禮待甚厚
盧庸傳庸調定平縣令治舊堰引涇水溉田民賴其

孫德淵傳德淵遷沙河令有盜秋桑者主逐捕之盜
以叉自剌其足面曰秋桑例不禁采汝何得刺我主
懼賂而求免盜不從訴之縣德淵曰若逐捕而傷瘡
必在后今在前乃自刺也盜遂引服
武都傳都遷商水令縣素多盜凡奸民嘗縱火行
椎埋發(fā)冢者都皆廉得姓名榜之通衢約毋再犯悉
奔他境
女奚烈守愚傳守愚為臨沂令有不逞輩五百人結
為黨社大擾境內守愚下車其黨散去蝗起莒密間
獨不入臨沂境先是朝廷括河朔山東地隱匿者沒
入官告者給賞莒州刺史教其奴告臨沂人冒地積
賞錢三百萬先給官鏹乃征于民民甚苦之守愚列
其冤狀白州州不為理即聞于戶部而征還之流民
歸業(yè)縣人勒其事于石
王若虛傳若虛歷管城門山二縣令皆有惠政秩滿
老幼攀送數(shù)日乃得行
王擴傳擴明昌五年進士遷懷安令猾吏張執(zhí)中誣
敗二令擴到官執(zhí)中挈家避去
馮延登傳延登泰和元年轉寧邊令大安元年秋七
月雹害稼民艱于食延登發(fā)粟賑貸全活甚眾
李復亨傳復亨遷南和令盜割民家牛耳復亨盡召
里中人至使牛家牽牛遍過之至一人前牛忽驚躍
詰之乃引伏
禹顯傳張邦憲正大中進士為永固令天興二年避
兵徐州卓翼率兵至城邦憲被執(zhí)將驅之北邦憲罵
曰我進士也誤蒙朝廷用為邑長可從汝曹反耶遂
遇害
宋濂葉治中歷官記略琛至元九年春轉承事郎處
州路青田縣令青田素號難治琛謂非修明學官之
政不足以化民下車即建明倫堂及極高明軒禮碩
士為六經講師增田三十□有畸招弟子員而廩食
之月旦望謁先圣先師琛服深衣大帶親與之周旋
升降退坐明倫堂申飭五倫之教吏以官書至琛見
印文廉隅太明顧吏曰爾何敢刻偽印邪吏色動琛
即訊之吏叩頭伏罪琛曰偽者非止爾汝能引一人
以自贖則無罪矣吏喜具簡牘以對琛逮至庭下語
之如語吏自是輾轉而獲一日間得偽縣印一十有
八稅務印一十有二琛不欲食其言悉遣之唯撲其
最后者牛疫死者法當聞石溪之地不滿十余里浹
日內民以牒上者二十有三琛疑之問牛死狀民以
病腫對琛曰其肉還可食邪抑棄之也民曰焉敢棄
之每下其直以歸解牛家耳琛曰解牛者何人民曰
有二少年相隨行今猶在縣門東即其人也琛亟命
執(zhí)之少年佩小韋囊于腰琛取視大鐵針一皂角萆
麻子合四琛曰此非毒牛具邪解牛者畏不敢諱具
言以藥淬針針牛牛輒腫不能食死琛怒簿錄其家
以償死牛者時天下兵動縣地鄰東嘉數(shù)有大將統(tǒng)
兵來過軍散入巿廛剽擄特甚民畏怖如虎狼前之
縣令長莫敢吐氣琛胡□坐溪滸具牛酒勞之戒
刺船者無薄岸即薄岸者有罰縣民持挺舟循岸立
以數(shù)計者千溪多灘險惡不易渡琛陰令勇卒以俟
舟至輒上之琛親帥弓箭夫擊鉦鼓走溪上境內肅
然縣多爭訟凡兩造在庭皆群胥囊橐于家互蠱之
以言遂紛紜不可釋因以射利琛杖之懼不敢為奸
復刻小綠牌大僅如指來投牒者即細書牌陰令就
逮其人往往感悟至中途多分解去吏若隸旁視無
所容其私幾至訟息復命琛墾田龍泉召有田之家
履□而實之驗民糧多寡以定科繇滿六斛者役一
月多則倍之若集糧事亦視其數(shù)為差青田吳德祥
嘯聚倡亂焚掠府庫室人女婦日殺傷無算處溫婺
及建寧均被其毒官兵捕逐輒失利憲府辟琛攝同
知處州總管府事往安定之或勸琛寇情難測當嚴
重兵以自衛(wèi)琛麾去乘匹馬行從以數(shù)蒼頭徑至縣
縣民柔馴者聞琛至大喜咸從巖穴歸依琛以居諸
酋亦出見自首服有妄男子謂吳德祥曰葉使君紿
爾大兵旦夕且至善為爾計莫若使君以自安吳
德祥信之未幾賊酋張惟德吳伯賢等持旗幟刀槊
直入縣庭琛盛服出坐廳事問曰爾來欲何為張惟
德跽而請曰山中氓德明公厚欲見且久思屈玉趾
一幸臨之無他虞也琛曰我行即行爾汝慎毋毒我
民也語未畢遂擁琛登舟至黃壇諸酋先后出迎舍
琛吳德祥家供張饔餼甚盛時命伶人陳雜戲以娛
琛琛終不假以辭色每為陳說禍福逆順鑿鑿不少
厭群酋頗感悟椎牛豕燕琛送還州城先是黃壇寇
列寨柵百余氣勢聯(lián)絡首尾應援人畏之不敢深入
琛留黃壇檢察寇所出沒悉得其要領喜曰天殆使
吾平此寇也琛既歸寤寐亦不忘去時麗水之礱硿
青田之廬茨皆大盜所巢有眾號數(shù)萬琛謂不剪二
寇他日或與黃壇連則勢益大不可制會行樞密院
判石宜孫遣參謀官龍泉胡深章溢統(tǒng)兵討礱硿琛
急帥師與之會三面圍合矢石亂下如雨寇出戰(zhàn)大
敗擒渠魁十余人眾欲進殲之琛及一參謀相謂曰
作亂者此數(shù)酋耳余皆良民家因脅逐而至此彼何
罪欲使之作虀粉邪乃下令退師二十里俾盡挈妻
孥以遁始焚其寨次年四月琛入沐鶴溪治兵八月
遣裨將陳仲珍平廬茨廬茨既平寇所俘旁縣子女
七百余琛具舟洎糧命老卒悉護還其家
元史世祖本紀至元十一年三月癸巳獲嘉縣尹常
德課最詔優(yōu)賞之
至元二十三年冬十月甲午襄邑縣尹張□為治有
績鄒平縣達魯花赤回回能捕盜理財進秩有差
董文炳傳文炳俊之長子也以父任為□城令同列
皆父時人輕文炳年少吏亦不之憚文炳明于聽斷
以恩濟威未幾同列束手下之吏抱案求署字不敢
仰視里人亦大化服縣貧重以旱蝗而斂征日暴民
不聊生文炳以私谷數(shù)千石與縣縣得以寬民前令
因軍興乏用稱貸于人而貸家取息歲倍縣以民蠶
麥償之文炳曰民困矣吾為令義不忍視也吾當為
代償乃以田廬若干畝計直與貸家復籍縣閑田與
貧民為業(yè)使耕之于是流離漸還數(shù)年間民食以足
朝廷初料民令敢隱實者誅籍其家文炳使民聚口
而居少為戶數(shù)眾以為不可文炳曰為民獲罪吾所
甘心民亦有不樂為者文炳曰后當?shù)挛矣墒琴x斂
大減民皆富完旁縣民有訟不得直者皆詣文炳求
決文炳嘗上謁大府旁縣人聚觀之曰吾亟聞董令
董令顧亦人耳何其明若神也時府索無厭文炳抑
不予或讒之府府欲中害之文炳曰吾終不能剝民
求利也即棄官去
張養(yǎng)浩傳養(yǎng)浩為堂邑縣尹人言官舍不利居無免
者竟居之首毀淫祠三十余所罷舊盜之朔望參者
曰彼皆良民饑寒所迫不得已而為盜耳既加之以
刑猶以盜目之是絕其自新之路也眾皆感泣互相
戒曰毋負張公有李虎者常殺人其黨暴戾為害民
不堪命舊尹莫敢詰問養(yǎng)浩至盡置諸法民甚快之
去官十年猶為立碑頌德
干文傳傳文傳遷長洲烏程兩縣尹長洲為文傳鄉(xiāng)
邑文傳徙榻公署無事未嘗輒出而親舊莫敢通私
謁會創(chuàng)行助役法凡民田百畝令以三畝入官為受
役者之助文傳既專任其縣事而行省又以無錫州
及華亭上海兩縣之事委焉文傳諭豪家大姓以腴
田來歸而中人之家自是不病于役其在烏程有富
民張甲之妻王無子張納一妾于外生子未晬王誘
妾以兒來尋逐妾殺兒焚之文傳聞而發(fā)其事得死
兒余骨王厚賄妾之父母買鄰家兒為妾所生兒初
不死文傳令妾抱兒乳之兒啼不就乳妾之父母吐
實乃呼鄰婦至兒見之躍入其懷乳之即飲王遂伏
辜丹徒縣民有二弟共殺其姊者獄久不決浙西廉
訪司俾文傳鞫之既得其情其母乞貸二子命為終
養(yǎng)計文傳謂二人所承有輕重以首從論則為首者
當死司官從之
歐陽元傳元延佑間進士調太平路蕪湖縣尹縣多
疑獄久不決元察其情皆為平反貢賦征發(fā)及時民
樂趨事教化大行改武岡縣尹縣控制溪洞蠻獠雜
居撫字稍乖輒弄兵犯順元至逾月赤水太清兩洞
聚眾相攻官吏相顧失色計無所出元即日單騎從
二人徑抵其地諭之至則死傷滿道戰(zhàn)斗未已獠人
熟元名棄兵仗羅拜馬首曰我曹非不畏法緣訴其
事而縣官不為直反以徭役橫斂掊克之情有弗堪
乃發(fā)憤就死耳不意煩我清廉官元諭以禍福為理
其訟獠人遂安
呂思誠傳思誠為景州蓨縣尹差民戶為三等均其
徭役刻孔子像令社學祀事每歲春行田樹畜勤敏
者賞以農器人爭趨事地無遺力民石安兒等流離
積年至是聞風復業(yè)印識文簿畀社長藏之季月報
縣不孝弟不事生業(yè)者悉書之罰其輸作胥吏至社
者何人用飲食若干多者責償其直豪猾者竄名職
田戶思誠盡祛其弊天歷兵興豫貸鈔于富民令下
造軍器事皆先集民用不擾于后得官價亟以還民
翟彝自其大父因河南亂被掠為人奴歲納丁粟以
免作思誠知彝力學召其主與之約終彝身粟三十
石仍代之輸彝得為良民他日買羊劉智社民李持
酒來見訴其弟匿羊思誠叱之退王青兄弟四人友
愛彌篤思誠至其家取酒勸酬歡同骨肉李之兄弟
相謂曰我等終不敢見尹矣各具酒食相切責悔前
過析居三十年復還同爨鎮(zhèn)民張復叔母孀居且瞽
丐食以活恐思誠聞之即日迎養(yǎng)思誠憐其貧令為
媒互人以養(yǎng)之天旱道士持青蛇曰盧師谷小青謂
龍也禱之即雨思誠以其惑人殺蛇逐道士雨亦隨
至遂有年縣多淫祠動以百余計刑牲以祭者無虛
日思誠悉命毀之唯存江都相董仲舒祠擢翰林國
史院檢閱官
張楨傳楨除高郵縣尹門無私謁縣民張?zhí)犷I尚任
俠武斷鄉(xiāng)曲一日至縣有所囑楨執(zhí)之盡得其罪狀
里中受其抑者咸來訴焉乃杖而徙之人以為快守
城千戶狗兒妻崔氏為其小婦所譖虐死其鬼憑七
歲女詣縣訴楨備言死狀尸見瘞舍后楨率吏卒即
其所發(fā)土得尸拘狗兒及小婦鞫之皆伏辜人以為
神明焉
誠齋雜記阮蘭字茂弘為開封令縣側有賊外白
甚急數(shù)阮方圍棋長嘯吏云急阮曰局上有亦
甚急其□樂如是

 縣令部紀事四
明外史吳履傳履遷安化知縣初豪民以世亂集眾
為兵天下既定兵皆散獨豪長易氏怙勇率所部入
山自保江陰侯吳良至議發(fā)旁縣兵進討履曰易氏
自逃死未有反狀奈何激之使生變乎若往招當必
來不來用兵未晚也良聽之而事平無何良議籍故
兵之為農者民大恐履召耆老諭之曰侯所籍者兵
民不與也取其愿為兵者數(shù)人而止府檄造戎衣履
力爭曰安化民貧而俗暴恩之且恐叛安可責之如
他縣乎令格不奉命其罪小奉命而致亂其禍大不
敢辭小罪陷大禍也事乃巳
倪孟賢傳孟賢洪武中知麗水縣麗水民有賣卜者
嘗千謁富室不應乃詣闕告大姓陳公望等五十七
人聚眾謀亂命錦衣衛(wèi)千戶周原往捕之孟賢廉得
其實謂僚屬曰朝廷命孟賢令是邑惟欲撫輯斯民
安于田里使善良者橫被惡逆之名豈朝廷命官意
耶即具疏聞復令耆民四十人詣闕訴帝命法司鞫
實論告密者如律賜耆老酒食及道里費遣還
獻征錄明洪武朝任勉令番陽時一以法繩治求受
郡縣寄而得全歸者無幾勉受事日思前令所以亟
黜者率因襲茍且拂民情而壅上聽曰是法所以逮
也即大書孝弟忠信禮義廉恥八字于廳壁訪邑有
德學為民所信向者隨事酌輕重而處之有不便者
或粘匿名文于縣門命守之曰是教我也俾勿壞后
潛自毀去
歐陽銘為臨淄令時副將軍常遇春略定未附郡縣
過臨淄兵士十余人入民家取酒不得相毆擊歡動
一巿銘出呵止不服因笞遣焉且往見將軍白之軍
校先走告軍門曰知縣毆卒幾死且罵將軍不戢士
常公命銘詬之曰汝何敢爾銘曰軍固王師民亦王
民也民被毆擊幾死軍士固不可笞耶此軍士之過
知縣雖不賢豈敢他有詈言常意解乃獨責軍士而
釋令由是申嚴約束無敢嘩者
明外史李信圭傳信圭洪熙時授清河知縣勤于撫
循招徠流移課其耕墾縣瘠而沖官艘日相銜役夫
動以千計前令請得沭陽五百人為助然去家遠艱
于衣食信圭請免其助役代輸清河浮征三之二兩
邑便之俗好發(fā)冢縱火逞其私忿信圭設教戒十三
條令里民書于牌月朔望儆戒之且令書其民勤惰
善惡以聞俗為之變歲旱蝗禱于城隍神蝗不入境
宣德三年奏言本邑地廣人稀路當沖要日發(fā)民挽
舟丁壯既盡役及老致妨廢農桑前年兵部有令
公事急者舟予五人緩者則否今此令不行役夫無
限有一舟至四五十人者兇威所加誰敢詰問或遇
快風步追不及則沒其所衣糧俾受寒餒乞申明
前令哀此憚人從之八年春又言自江淮達京師沿
河郡縣悉令軍民挽舟若無衛(wèi)軍則民夫盡出晝夜
以俟而上司又不分別雜泛差徭一體派及致土田
荒蕪民無蓄積稍遇歉歲輒老相攜緣道乞食實
可憫傷請自儀真抵通州盡免其雜徭俾得盡力農
畝兼供夫役帝亦從之自是他郡亦蒙其澤
獻征錄仁宗朝鄭汝敬為上虞令居二年邑大治監(jiān)
察御史尹宗高號嚴厲有司多望風引退獨嘉賞汝
敬嘗問紹興守六邑令孰優(yōu)守曰惟鄭令清介肯為
但其人氣大耳尹曰人惟有氣斯能生圣賢能養(yǎng)是
氣故充塞宇宙可無氣而為人乎守不能答既而考
浙江七十二縣令置汝敬為第一
明外史范希正傳希正為曹縣知縣□政嚴明下不
敢欺小民多被其澤有黠吏挾取民財且縱火焚及
公廨希正執(zhí)下獄械送京師吏反誣希正他事亦被
逮縣中老莫不垂涕于是民八百余人群走闕下
訟冤通政司以聞未報會侍郎許廓奉使過曹縣父
老百五十余人亦遮道號訴廓以達于吏部吏部奏
之帝即釋希正還置吏于法希正既還善政益著及
考績北上民懷其惠爭持金帛贈遺悉卻不受有里
正伺希正獨居急趨入投重賄以出希正追不及明
日召之其人懼而逃即召其父語之曰君子不以昭
昭信節(jié)不以冥冥行可攜而子金去遠近益信其
廉正統(tǒng)中九載考績曹人狀其善政乞留所司核實
詔增二秩還任
西墅雜記宣德間慈溪一縣令初至任謂群下曰汝
聞諺云滅門刺史破家縣令否乎此固非有道者言
也中有一父老對曰間者生員多讀書某等只聞得
豈弟君子民之父母縣令為之默然
蓉塘詩話宣德中全椒章惠知溫州之平陽縣奉公
愛民理繁就簡凡百公務不差隸卒勾攝止用粉板
背繪刻隸卒甲乙為次傳遞勾攝題其板曰不貪不
食與民有益人隨牌至庶免譴責人咸信服不敢稽
違由是案牘清簡囹圄空虛
通紀天順間御史盛颙以言石亨出知束鹿邑豪士
聞其來相戒曰是嘗劾石總兵者其人不可犯也颙
至變搏擊而為撫循吏畏而民安之未幾丁內艱去
民俟其服闋相率詣闕乞颙再任不復用刑罰有爭
訟者諭之以理輒聽受不復辯鄰邑訟多年不決者
各來詣颙訴折以片言必心服而去時人有清如水
明如鏡之謠邑界真定二府四境之民亦聞風趨赴
郊外有荒落地自然聚以成巿邑人稱為清官店
明外史陳鋼傳鋼中成化元年鄉(xiāng)試授黔陽知縣稽
丁稅多寡均定徭役招流亡辟荒田數(shù)千畝置養(yǎng)濟
院積義倉粟省刑簡訟杜吏奸居一年庭無煩冤乃
修文廟建社學興孝弟禮義之教民俗為變沅湘二
江合流城下數(shù)決壞民居鋼募民采石甃堤自南門
迄西門亙千丈水乃不為害邑南山□間有路狹甚
辰沅諸軍戍靖州夜行多墮死□下鋼督郵兵積薪
燒之沃以酰石暴裂拓舊路丈許繚以鐵□行者便
之將新縣署忽大水漂木數(shù)百至工遂成鋼病民憂
惶禱于神皆愿以余年益鋼壽病愈過巿父老察其
肥瘠以為欣戚鄰境猺與民爭田不決上官檄鋼往
鋼開譬切至眾咸欣服任滿當代民乞留于朝不許
送者攀泣為立生祠
陳鋼傳同時有陳綱者成化初吏部議以兩廣多盜
請不拘鄉(xiāng)里得官其鄰郡乃用為高州石城知縣時
猺賊正熾民戶流亡土田荒蕪殆盡綱盡心民事勞
徠安集流亡復歸又招新民附籍給田使耕歲兇發(fā)
粟賑貸善捕盜盜發(fā)輒得請于上官奏減逃絕漁課
米七百余石闔邑戴之八年總督韓雍及鎮(zhèn)守巡按
諸臣聯(lián)章奏薦
蘇州府志吳哲成化八年任嘉定知縣瀕海之地忽
有小蟹群出嚙禾哲以水族為災海神失職為文切
責蟹一夕盡徙去
明外史王□傳□成化十一年乙未進士除溧水知
縣巨猾席勢武斷捕獲論死境有湖可田督民筑堤
遂為良田中官來視馬例有賄□獨不予
獻征錄成化間張公素為河陰令適歲大祲餓莩在
途又承雕敝之余百□孔亟憂形于色亟求拯救之
方曰是不可以他求也為之在我由是簡訟獄罷追
呼節(jié)廚傳平巿價裁靡文息奢風一意與民休息歲
余病者興困者蘇翕然大治庭無敲撲之煩齋有垂
簾之靜隸卒倚其杖于壁兩兩立左右結絲網以資
用有太古之風焉
山西通志趙清成化十九年癸卯舉人授齊河知縣
清勘事外出邑之洪店有盜王山殺人于王臻之側
眾誣執(zhí)臻臻不勝掠亦誣服清還過洪店群牛中一
牛奔向清跪而悲鳴若有所訴清問之蓋臻牛也清
曰臻冤乎抵邑辯釋臻然殺人者未得眾猶疑后鞫
大盜王山山款服曰殺人于王臻之側者山也牛為
臻訴山更何詞齊河人稱神明作青牛記
明外史王時中傳時中授鄢陵知縣有善政嘗出郊
旋風擁馬首不得行時中曰冤氣也命隸蹤之旋入
蔬園繞眢井不散掘之得尸有識者曰某也竟其獄
乃其婦與所私者殺之遂伏辜
聞見錄宣圣五十八代孫孔公鏞弘治時進士知都
昌縣縣濱彭蠡每風雨波濤澎湃若有物蜿蜒其中
舟多覆者相傳以為纜精過者望而祀之偶歲大旱
公往視之乃巨木歲久為荇藻所絡若鱗介然公火
之其妄遂絕
明外史申良傳良授招遠知縣時山東盜起良預為
戰(zhàn)守具盜至追擊至黃縣俘斬數(shù)百人已而盜復至
再破走之歷知諸城良鄉(xiāng)權貴人往來有所要索良
悉拒之
馬錄傳錄授固安知縣居官廉明后盜襲破其縣錄
被執(zhí)見署舍無長物乃得釋
王以旗傳以旗除上高知縣縣故無城而華林賊方
熾邑人皆恐以旗訓鄉(xiāng)兵治戎器賊不敢犯
王儀傳儀除靈璧知縣歲大祲抵官未及視事輒發(fā)
廩賑貸奸民有窟盜者儀貰其罪令諸盜出入則報
之立捕而火其家自是盜絕
常德府志陳仲錄嘉靖丙戌進士授新奉令有廖氏
兄弟家訟十年仲錄取手足共械出入與俱閱月兄
弟情好如初
明外史戚賢傳賢授歸安知縣省廚傳平徭役躬行
郊野問疾苦悉知閭里奸豪有犯輒窮治性不惑神
怪縣有蕭總管廟報賽無虛日賢入廟諭諸賽者曰
天久旱若能禱神得雨甚善否則毀其廟取木偶沉
之既而禱不驗竟沉之河居數(shù)日賢舟行經其地木
偶自水躍入舟中侍者皆失色賢徐笑曰是特未焚
耳命焚之顧岸傍有社祠潛令健隸易服入其中誡
之曰俟水中人出械以來已而果獲數(shù)人蓋奸民募
善泅者為之也由是遠近畏服
陳云登傳云登除鄢陵知縣縣有大猾號五龍首置
之法躬度民田以三等定徭賦有罪者得墾田贖自
是歲增百余頃為置廬舍具牛種益招集流傭教之
樹畜民業(yè)日繁
陳幼學傳幼學萬歷十七年進士授確山知縣政務
惠民積粟至萬二千石以備荒墾萊田八百余頃給
貧民牛五百余頭種子三百余石核黃河退地百三
十余頃以賦民里婦不能紡者授紡車八十余輛置
屋千二百余間分處貧民增養(yǎng)濟院新獄舍建公廨
八十間以居六曹吏俾食宿其中節(jié)公費六百余兩
代正賦之無征者栽桑榆諸樹二萬八千余株開河
渠百九十八道水利大興邑素多盜嚴行保甲法盜
為屏跡國初州縣皆設旌善申明二亭紀民善惡至
是久廢幼學特復之嚴為彰癉旌孝子表節(jié)婦民知
勸誡歲旱禁屠沽潞府中使出其境索肉不得縛縣
吏擊傷役夫令校尉四人嘩于庭幼學怒執(zhí)而杖之
錮內使于館舍絕其飲食內使窘哀訴乞去乃釋之
歸而謀諸長史欲害幼學長史力為解事竟已布政
使劉渾成里居其弟燦成助妾殺妻幼學治如律渾
成為請不能得行太仆卿陳耀文縱家人犯法幼學
捕治之兩人怒汝寧知府丘度慮幼學得禍言于撫
按調繁中牟二十一年冬抵任值歲饑議勸輸有宗
室出粟百石為倡因獲三千余石設廠煮糜自明年
正月迄五月乃已時河南大荒他邑亦煮糜療饑巡
按御史遣左右為丐者遍嘗諸邑糜稱中牟獨善神
宗發(fā)內帑遣使行賑幼學策馬走赤日中躬為給散
不假手吏胥民獲實賜至秋成飛蝗蔽天亟下令捕
者予粟得蝗千三百余石乃不為災縣故土城卑且
圮給饑民五百人粟俾修筑工成而民不知役縣南
荒地多茂草根深難墾令民投牒者必入草十斤未
幾草盡得沃田數(shù)百頃悉以畀民有大澤積水占膏
腴地二十余里幼學疏為河者五十七為渠者百三
十九俱引入小河民大獲利大莊諸里多水害于耕
為筑堤十三道障之給貧民牛種居室貧婦紡具俱
備于確山越五年政績茂著以不通問權貴當考察
拾遺掌道御史擬斥之其子爭曰兒自中州來咸言
中牟治行無雙今予殿何也其父為停筆而意猶未
已其同官陳登云曰盍聽之天乎乃書幼學及他縣
令名入瓶中探之終不得始已及將行取給事御史
聚議諸應格者悉有品題至幼學俱握筆不下一給
事問故咸曰我不識陳中牟也給事俱言中牟治狀
乃得中考
楊天民傳天民除朝城知縣調繁諸城大水民饑亟
發(fā)粟賑救復煮糜哺之病則與善藥以故諸城獨無
道殣是時承平久山谷民有終身不識城巿者聞天
民賢一日相率入縣皆古衣冠瞻覲而去
王洽傳洽歷知東光任丘二縣服闋改長垣汰冗費
寬重徭掃除□弊政聲大起洽儀表頎偉危坐堂上
吏民望之若神明其廉能為一方最
徐從治傳從治除桐城知縣歲大潦浪過峽山口從
治躬親相度筑堤八萬余丈邑以無虞
張慎言傳慎言除壽張知縣有能聲調繁曹縣曹人
故少蓋藏會歲豐粟賤請于上官出庫銀千余糴粟
備賑已而連歲大祲平價糶之民賴以濟
練國事傳國事授沛縣知縣有能聲調繁山陽大水
決堤三城俱浸國事躬親捍衛(wèi)兩月始平鋤擊豪猾
征輸令民自投不遣胥役政績甚著
劉璞傳璞授鄠縣知縣歲大饑承施粥之檄公廩空
虛捐貲易米五百石為之倡富室爭輸更得千二百
石民免流移回賊久踞龐家村及盩厔白龍溝為民
患璞申嚴保伍每保擇壯丁二十以教師一人訓之
月三肄習余令務農民間自是有武備置社學建社
倉教養(yǎng)具舉政績卓然
金九陛傳九陛崇禎四年授棗陽縣釋冤獄恤旱災
蝗不入境以流寇躪鄖襄為訓練民兵繕甲仗儲糗
糧以待七年正月寇果入境知有備不敢薄城九陛
潛遣兵擊之鹿頭店射殺其渠混天一字王賊盡走
無何悉其眾來攻九陛固守卻之自是不敢復犯
王漢傳漢除高平知縣調繁河內歲大饑貸萬金易
米于淮徐浮河北上減價以糶尤貧者煮糜哺之因
以修城垣募壯士巨寇劉二將以正月三日犯濟源
濟源告警佯不應出其不意以除夕發(fā)兵元旦登天
壇山山陡絕用布牽挽始得上漢獨持刀前行眾鼓
勇從之遂奪其山擒二以歸又乘大雪突至山西破
妖僧智善夜半渡河破賊楊六郎威名甚振

 縣令部雜錄
十三洲記縣弦也弦以貞直言下體之居鄰民之位
不輕其誓施綿用法不曲如弦弦聲近縣故以取名
今縣字在半也
縣萬戶以上為令則子國也千戶為長男國也今人
呼縣為百里子男本方百里也故言今之百里古之
諸侯
懶真子陳待制邦先字應賢初任差作試官發(fā)解進
士程文中犯圣祖諱沖替問之云因用莊子飾小說
以干縣令而疏云縣字古懸字多不著心懸高也謂
求高名令聞也然仆以上下文考之揭竿累以守鯢
鮒其于得大魚亦難矣飾小說以干縣令其于大道
亦遠矣蓋揭竿累以譬飾小說也守鯢鮒以譬干縣
令也彼成元英膚淺不知莊子之時已有縣令故為
是說史記莊子列傳莊子與梁惠王齊宣王同時史
記年表秦孝公十二年并諸小鄉(xiāng)聚為大縣縣一令
是年乃梁惠王之二十二年也且周嘗往來于楚魏
之間所謂監(jiān)河侯乃西河上一縣令也時但以侯稱
之耳而疏乃以為魏文侯不知與惠王之時相去遠
矣且監(jiān)河侯云我得邑令是以知為縣令也若晉申
公巫臣為邢大夫而其子稱邢侯之類是也
淵明之為縣令蓋為貧爾非為酒也聊欲弦歌以為
三徑之資蓋欲得公田之利以為三徑閑居之資用
爾非謂旋創(chuàng)田園也舊本云公田之利過足為潤后
人以其好酒遂有公田種秫之說且仲秋至冬在官
八十余日此非種秫時也故凡本傳所載與歸去來
辭序不同者當以序為正
澠水燕談錄建隆中擇才能之士出宰大邑大理正
祈奚知大名府館陶縣監(jiān)察御史王佑知魏縣選朝
官知縣自此始太祖重縣令之任至矣
東軒筆錄五代任官不權輕重凡曹掾簿尉有齷齪
無能以至昏老不任驅策者始注為縣令故天下之
邑率皆不治甚者誅求刻剝猥跡萬狀至今優(yōu)諢之
言多以長官為笑及范文正公仲淹乞令天下選人
用三員保任方得為縣令當時推行其言自是縣令
得人民政稍稍舉矣
續(xù)明道雜志國初時天下縣令多是資高選人年各
已老故所臨多貪阘幾與民為等列然多曉田里間
事又既不自尊大則民間情偽利病得以上達故下
亦頗安之稱得人者亦十四五然當時議者靳笑而
病之久矣自范文正公始建請舉縣令佐有出身三
考無出身四考有舉主始得作令自此諸弊盡革為
令多新進士不然則人家子弟所臨漸漸曉文法皆
潔己求進吏民畏仰之矣人皆以為便某在洛中時
見一二老成所論異于此其說以謂舊令雖無峻整
治狀而與民意親上下相安往往蒙利今令徒文具
可以為美觀耳于民無甚益往時雖有求于民而民
樂輸不以為費比之事鞭棰以急賦稅擾田里以督
期會則大異矣自舉令以來民不敢仰視令矣何有
哉此說亦有理
燕翼貽謀錄舊制監(jiān)司太守舉京官有定數(shù)縣令初
不限員數(shù)皇佑二年五月庚午京西提點刑獄張易
舉十六人縣令乃詔河北陜西漕舉十二員憲六員
河東京東西淮南漕十員憲五員兩浙江東西福建
湖南北廣東西益利梓路漕憲各四員夔路漕四員
憲二員六路制置發(fā)運使副六員開封府諸州軍各
一員然立法之初舉縣令有出身三考無出身四考
有舉主二人移注近縣令任滿無贓私升幕職再任
知縣再任滿引對改京官則是受舉之后歷知縣兩
任六考改官此天圣七年閏二月甲辰詔書也至熙
寧四年詔再任知縣縣令人須有安撫轉運提刑知
州通判奏舉五員方許再任內有職司二人者亦聽
此乃就任改官也政和間又以州縣增官員復增舉
員中興以來一循前例然亦時有增損
齊東野語龔圣任言林德崇父嘗為劇縣有聲其與
監(jiān)司啟有云鳴琴堂上將貽不治事之譏投巫水中
必得擅殺人之罪時以為名言劉潛夫宰建陽亦有
一聯(lián)云每嗟民力至叔世而張弓欲竭吏能恐圣門
之鳴鼓語意尤勝信乎治邑之難也
文獻通考詔立考課縣令之法以斷獄平允賦入不
擾均役止盜勸課農桑賑恤饑窮導修水利戶籍增
衍整治簿書為最而參用德議清謹公平勤恪為善
參考縣令治行分定上中下等至其能否尤殊絕者
別立優(yōu)劣二等歲上其狀以詔賞罰其入優(yōu)劣者賞
罰尤峻
后山談叢閩中諸縣多至十萬戶堅忍喜訟號難治
邵武其尤者自國初至今有四令張鄧公杜宗會其
二人則忘之矣宗會澶人
野客叢談古者字人之官甚重漢郎官出宰百里必
其閱歷稍深望實稍重然后畀以是任非如今日限
以改秩之制其權既輕其責甚重往往人以為難且
以后漢杜詩觀之詩始仕郡功曹有公平稱辟大司
馬府歲中三遷為侍御史安集洛陽還以狀聞世祖
賜以棨戟復使河東剪滅賊徒拜成□令且詩自功
曹超三遷為侍御史又兩持使節(jié)方為縣令則其令
不亦重哉惟其望重所以人服權重不敢動搖是以
一邑之治無難能者觀漢碑嚴欣凡七為縣不以為
煩蓋以此也今人為邑得一滿秩如釋重負雖有過
人之材孰肯希于再試乎
古今印史縣古縣字也從纟纟倒以見意從世假
借為州縣字其旨深矣以近民者莫如縣令欲為令
者察民間疾苦故刻之印章俾其怵目而警于心民
之困于倒懸也救之惟恐后篤吾赤誠惻怛愛民如
子而民亦愛之如父母上下感應而政成矣故先儒
稱上任者曰視篆不曰視印而曰視篆者有以哉有
以哉
潛溪邃言縣大夫問政宋子曰民病久矣其視之如
傷乎曰是聞命矣愿言其它宋子曰勿為盜乎曰何
謂也曰私民一錢盜也官盜則民愈病矣曰若是其
甚乎曰殆有甚焉不稱其任而虛冒既稟者亦盜也
群碎錄宋太宗立郡國戒碑爾俸爾祿民膏民脂下
民易虐上天難欺乃景煥野人閑語書中語也又云
摘蜀王孟昶之文按歐陽集古錄戒碑起唐明皇特
不見其詞耳又云宋高宗頒是黃庭堅書
新知錄居官以不擾為貴老子烹鮮之喻柳子種樹
之說可謂達于治體者矣淺識之人每自矜其智自
炫其才日驅所治之民而奔走之日取前人之成規(guī)
而更易之殊不知上日勞而下日困矣其何能治哉
王陽明先生知廬陵時務以元默化民縣庭晏然民
有訟者亦不令人拘捕但以一木牌付訟者俾人隨
牌至而已其不擾類如此噫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
之耳父母斯民者所宜深念也
日知錄漢時縣制萬戶以上為令秩千石至六百石
減萬戶為長秩五百石至三百石唐則州有上中下
三等縣有京畿上中中下下六等品各有差太祖實
錄吳元年定縣有上中下三等稅糧十萬石以下為
上縣知縣從六品縣丞從七品主簿從八品六萬石
以下為中縣知縣正七品縣丞正八品主簿從八品
三萬石以下為下縣知縣從七品丞簿如中縣之秩
漢書百官表縣令長皆秦官掌治其縣萬戶以上為
令秩千石至六百石減萬戶為長秩五百石至三百
石皆有丞尉秩四百石至二百石是為長吏百石以
下有斗食佐史之秩是為少吏大率十里一亭亭有
長十亭一鄉(xiāng)鄉(xiāng)有三老有秩嗇夫游僥三老掌教化
嗇夫職聽訟收賦稅游僥僥循禁賊盜縣大率方百
里其民稠則減稀則曠鄉(xiāng)亭亦如之皆秦制也高帝
紀二年二月令舉民年五十以上有修行能率眾為
善置以為三老鄉(xiāng)一人擇鄉(xiāng)三老一人為縣三老與
縣令丞尉以事相教復勿由戍此其制不始于秦漢
也自諸侯兼并之始而管仲蒍敖子產之倫所以治
其國者莫不皆然而周禮地官自州長以下有黨正
族師閭胥比長自縣正以下有鄙師酇長里宰鄰長
則三代明王之治亦不越乎此也夫惟于一鄉(xiāng)之中
官之備而法之詳然后天下之治若網之在綱有條
而不紊至于今日一切蕩然無有存者且守令之不
足任也而多設之監(jiān)司監(jiān)司之又不足任也而重立
之牧伯積尊累重以臨乎其上而下無與分其職者
雖得公廉勤干之吏猶不能以為治而況托之非人
者乎后魏太和中給事中李沖上言宜準古五家立
一鄰長五鄰立一里長五里立一黨長長取鄉(xiāng)人強
謹者鄰長復一夫里長二黨長三所復復征戍余若
民三載無愆則陟用陟之一等孝文從之詔曰鄰里
鄉(xiāng)黨之制所由來矣欲使風教易周家至日見以大
督小從近及遠如身之使手干之總條然后口算平
均義興訟息史言立法之初多稱不便及事既施行
計省昔十有余倍于是海內安之后周蘇綽作六條
詔書曰非直州郡之官皆須善人爰至黨族閭里正
長之職皆當審擇各得一鄉(xiāng)之選以相監(jiān)統(tǒng)隋文帝
師心變古開皇十五年始盡罷州郡鄉(xiāng)官而唐柳宗
元之言曰有里胥而后有縣大夫有縣大夫而后有
諸侯有諸侯而后有方伯連帥有方伯連帥而后有
天子由此論之則天下之治始于里胥終于天子其
灼然者矣故自古及今小官多者其世盛大官多者
其世衰興亡之涂罔不由此
漢時嗇夫之卑猶得以自舉其職故爰延為外黃鄉(xiāng)
嗇夫仁化大行民但聞嗇夫不聞郡縣而朱邑自舒
桐鄉(xiāng)嗇夫官至大司農病且死屬其子曰我故為桐
鄉(xiāng)吏其民愛我必葬我桐鄉(xiāng)后世子孫奉嘗我不如
桐鄉(xiāng)民及死其子葬之桐鄉(xiāng)西郭外民共為起冢立
祠歲時祠祭至今不絕二君者皆其縣人也必易地
而官易民而治豈其然哉
今代縣門之前多有榜曰誣告加三等越訴笞五十
此先朝之舊制亦古者懸法象魏之遺意也今人謂
不經縣官而上訴司府謂之越訴是不然太祖實錄
洪武二十七年四月壬午命有司擇民間高年老人
公正可任事者理其鄉(xiāng)之詞訟若戶婚田宅斗毆者
則會里胥決之事涉重者始白于官若不由里老處
分而徑訴縣官此之謂越訴也惟其大小之相維詳
略之各得然后上不煩而下不擾唐至大歷以后干
戈興賦稅煩矣而劉長卿之題霅溪李明府曰落日
無王事青山在縣門蓋縣令之職猶不下侵而小民
得以安其業(yè)是以能延國命百有余年迄于僖昭而
后大壞然則鳴琴戴星有天下者宜有以處之矣
洪熙元年七月丙申巡按四川監(jiān)察御史何文淵言
太祖高皇帝令天下州縣設立老人必選年高有德
眾所信服者使勸民為善鄉(xiāng)閭爭訟亦使理斷下有
益于民事上有助于官司比年所用多非其人或出
自隸仆規(guī)避差科縣官不究年德如何輒令充應使
得憑借官府妄張威福肆虐閭閻或遇上司官按臨
巧進讒言變亂黑白挾制官吏比有犯者謹已按問
如律竊慮天下州縣類有此等請加禁約上命申明
洪武舊制有濫用匪人者并州縣官皆置諸法然自
是里老之選輕而權亦替矣漢世之于三老命之以
秩頒之以祿而文帝之詔俾之各率其意以道民當
日為三老者多忠信老成之士也上之人所以禮之
者甚優(yōu)是以人知自好而賢才亦往往出于其間新
城三老董公遮說漢王為義帝發(fā)喪而遂以收天下
壺關三老茂上書明戾太子之冤史冊炳然為萬世
所稱道近世之老人則聽役于官而靡事不為故稍
知廉恥之人不肯為此而愿為之者大抵皆奸猾之
徒欲倚勢以陵百姓者也其與太祖設立老人之初
意悖矣
明初以大戶為糧長掌其鄉(xiāng)之賦稅多或至十余萬
石運糧至京得朝見天子洪武中或以人才授官至
宣德五年閏十二月南京監(jiān)察御史李安及江西廬
陵吉水二縣耆民六年四月監(jiān)察御史張政各言糧
長之害謂其倍收糧石準折子女包攬詞訟把持官
府累經禁飭而其患少息然未嘗以是而罷糧長也
惟老人則名存而實亡矣
知縣者非縣令而使之知縣中之事杜氏通典所謂
檢校試攝判知之官是也唐姚合為武功尉作詩曰
今朝知縣印夢里百憂生唐人亦謂之知印其名始
于貞元已后其初尚帶一權字白居易集有裴克諒
權知華陰縣令制曰華陰令卒非選補時調租勉農
政不可缺前鎮(zhèn)國軍判官試大理評事裴克諒久佐
本府頗有勤績屬邑利病爾必周知宜假銅墨試其
才理待有所立方議正名是權知者不正之名也至
于普設知縣則起自宋初本朝事實云五代任官凡
曹掾簿尉之齷齪無能以至昏老不任驅策者始注
縣令故天下之邑卒皆不治誅求刻剝猥跡萬狀至
優(yōu)諢之言多以令長為笑建隆三年始以朝官為知
縣其間復參用京官或幕職為之宋史言宋初內外
所授官多非本職惟以差遣為資歷建隆四年詔選
朝士分治劇邑大理正奚嶼知館陶監(jiān)察御史王佑
知魏楊應夢知永濟屯田員外郎于繼徽知臨清常
參官宰縣自此始又曰初州郡多闕官縣令選尤猥
下多為清流所鄙薄每不得調乃詔吏部選幕職官
為知縣自此以后遂罷令而設知縣沿其名至今
云麓漫鈔曰唐制縣令缺佐官攝令曰知縣事李翱
任工部志文云攝富平尉知縣事是也今差京官曰
知縣差選人曰令與唐異矣
宋時結銜曰以某官知某府事以某官知某州事以
某官知某縣事以其本非此府此州此縣之正官而
任其事故云然今則直云某府知府某州知州某縣
知縣文復而義舛矣
北齊宰縣多用廝濫至于士流恥居百里五代選令
必皆鄙猥之人自古以來以社稷民人寄之庸瑣者
有此二敗以今準古得無同之
元吳淵□歐陽氏急就章解后序曰今之世每以三
歲為守令滿秩曾未足以一新郡縣之耳目而已去
又況用人不得專辟臨事不得專議錢糧悉拘于官
而不得專用軍卒弗出于民而不得與聞蓋古之治
郡者自辟令丞唐世之大藩亦多自辟幕府僚屬是
故守主一郡之事或司金谷或按刑獄各有分職守
不煩而政自治雖令之主一邑丞則贊治而掌農田
水利主簿掌簿書尉督盜賊令亦不勞獨議其政之
當否而已
宋理宗淳佑八年監(jiān)察御史兼崇政殿說書陳求魯
奏今日救弊之策大端有四宜采夏侯太初并省州
郡之議俾縣令得以直達于朝廷用宋元嘉六年為
斷之法俾縣令得以究心于撫字法藝祖出朝紳為
令之典以重其權遵光武擢卓茂為三公之意以激
其氣然后為之正其經界明其版籍約其妄費裁其
橫斂此數(shù)言者在今日亦可采而行之
漢時令長于太守雖稱屬吏然往往能自行其意不
為上官所奪如蕭育為茂陵令會課育第六而漆令
郭舜殿見責問育為之請扶風怒曰君課第六裁自
脫何暇欲為左右言及罷出傳召茂陵令詣后曹當
以職事對育徑出曹書佐隨牽育育按佩刀曰蕭育
杜陵男子何詣曹也遂趨出欲去官明旦詔召入拜
為司隸校尉育過扶風府門官屬掾吏數(shù)百人拜謁
車下陶謙為舒令太守張盤同郡先輩與謙父友意
殊親之而謙恥為之屈嘗舞屬謙謙不為起固強之
乃舞舞又不轉盤曰不當轉邪謙曰不可轉轉則勝
人如此事在今日即同列所難堪而昔人以行之上
官漢時長吏之能自樹立可見于此矣
漢書地理志言秦并兼四海以為周制微弱終為諸
侯所喪故不立尺土之封分天下為郡縣蕩滅前圣
之苗裔靡有孑遺后之文人祖述其說以為廢封建
立郡縣皆始皇之所為也以余觀之殆不然左傳僖
公三十三年晉襄公以再命命先茅之縣賞胥臣宣
公十一年楚子縣陳十二年鄭伯逆楚子之辭曰使
改事君夷于九縣十五年晉侯賞士伯以瓜衍之縣
成公六年韓獻子曰成師以出而敗楚之二縣襄公
二十六年蔡聲子曰晉人將與之縣以比叔向三十
年絳縣人或年長矣昭公三年二宣子曰晉之別縣
不惟州五年薳啟疆曰韓賦七邑皆成縣也又曰因
其十家九縣其余四十縣十年叔向曰陳人聽命而
遂縣之二十八年晉分祁氏之田以為七縣分羊舌
氏之田以為三縣哀公十七年子谷曰彭仲爽申俘
也文王以為令尹實縣申息晏子春秋昔我先君桓
公予管仲狐與谷其縣十七說苑景公令吏致千家
之縣一于晏子戰(zhàn)國策智過言于智伯曰破趙則封
二子者各萬家之縣一史記秦本紀武公十年伐邽
冀戎初縣之十一年初縣杜鄭吳世家王余祭三年
予慶封朱方之縣則當春秋之世滅人之國者固已
為縣矣史記吳王發(fā)九郡兵伐齊范蜎對楚王曰楚
南塞厲門而郡江東甘茂謂秦王曰宜陽大縣名曰
縣其實郡也春申君言于楚王曰淮北地邊齊其事
急請以為郡便匈奴傳言趙武靈王置云中雁門代
郡燕置上谷漁陽右北平遼西遼東郡以拒胡又言
魏有河西上郡以與戎界邊則當七國之世而固已
有郡矣吳起為西河守馮亭為上黨守李伯為代郡
守西門豹為鄴令荀況為蘭陵令城渾說楚新城令
衛(wèi)有蒲守韓有南陽假守魏有安邑令蘇代曰請以
三萬戶之都封太守千戶封縣令而齊威王朝諸縣
令長七十二人則六國之未入于秦而固已先為守
令長矣故史言樂毅下齊七十余城皆為郡縣而齊
愍王遺楚懷王書曰四國爭事秦則楚為郡縣矣張
儀說燕昭王曰今時趙之于秦猶郡縣也安得謂至
始皇而始罷侯置守邪傳稱禹會諸侯執(zhí)玉帛者萬
國至周武王僅千八百國春秋時見于經傳者百四
十余國又并而為十二諸侯又并而為七國此固其
勢之所必至秦雖欲復古之制一一而封之亦有所
不能而為罷侯置守之始于秦則儒生不通古今之
見也

 縣令部外編
搜神記段孝直漢景帝時舉孝廉為長安令孝直志
性清慎美聲遠聞所乘駁馬一匹日行五百里雍
州刺史梁緯與帝連婚時恃形勢見孝直馬好每索
之孝直答云亡考所乘之馬不忍舍之不敢輒奉伏
愿使君照悉梁緯因此致恨密構孝直取受贓事乃
教下獄不令家人通往孝直知屈枉不免此難使人
告妻曰刺史陰謀欲奪我馬私捏人訴意欲殺我我
必死矣嗟汝等幼沖未解申雪我屈死汝各努力但
將取紙三百張筆十管墨五挺安我墓里我自申理
不經旬害于獄中致死家人收而葬之仍以紙筆安
墓中不經五十余日遇景帝大會群臣孝直于殿前
上表云天地雖明詎悉無辜之老日月垂照必鑒有
滯之人且臣早忝宦途頗彰濟慎尋以論遷劇邑稍
免瑕疵不謂刺史梁緯心縱貪婪勢連內戚欲臣亡
父之馬戮臣枉冤之刑上訴皇天許臣明雪若不聞
于陛下罔以免此幽沉并刺史梁緯行事二十一條
不依法令一一條奏列狀以聞伏愿陛下聰明哀臣
冤屈景帝覽表訖忽然不見孝直甚怪夫宇宙之內
有此異事遂手詔收梁緯付獄勘詰事事不虛及枉
殺段孝直事奏帝帝敕下將梁緯往孝直墓所斬而
祭之仍追贈尚書郎守長安令故語云莫言鬼無身
杜伯射宣王莫言鬼無形孝直訟生人此之謂也
南唐近事江都縣大廳相傳云陰有鬼物所據(jù)前政
令長升之者必為瓦礫所擲或中夜之后毀去案硯
或家人暴疾遺火不常斯邑皆相承居小廳蒞事始
獲安康江夢孫聞之嘗憤其說然夢孫儒行正直眾
所推服無何自秘書郎出宰是邑下車之日升正廳
受賀訖向夜具香案端笏當中而坐誦周易一遍明
日如常理事蔑爾無聞自始來至終考莫□怪異后
之為政者皆飲其惠焉
聞見雜錄張文懿為射洪令時出城遇村寺老僧于
道邂逅過之亦必出迎文懿怪而詰之僧曰長官來
則山神夜夢告某曰相公至矣一日復往而僧不出
文懿曰不出何也僧謝曰神不我告也文懿以為誕
問僧所以夜夢告曰長官誤斷殺牛事天符已下不
復相矣文懿驚駭省之果嘗有殺牛事也遂復改正
明日再過寺僧復出曰昨夕山神云長官復為相明
日當來但減筭爾后文懿再入中書
明外史呂光洵傳光洵知崇安縣縣有女子中祟或
導其父投牒訴光洵曰此欲困我耳立草檄移城隍
神明日鬼謂女曰汝家驅我我姑去霜降當復來
獻征錄張昺字仲明鄞人也成化間知鉛山縣政通
神明有賣薪者食鱔魚忽死鄰保疑其妻殺之拷訊
無他狀械繁逾年昺初至任嘗白晝登堂恍惚見有
綠袍烏巾者語昺曰吾非人乃某鄉(xiāng)之土地也鄉(xiāng)民
某甲之妻以殺夫系獄此人本中鱔毒而殂非婦罪
也公欲驗之但置鱔于水甕中昂頭出水二三寸者
必殺人試之則事白矣言訖不見昺異之詰旦命闔
境漁者捕鱔得百斤以神言驗之得昂頭者凡七因
召婦烹之以食死囚纔下咽便稱腹痛仆地死婦冤
遂白乃釋之
開封府志魏灃嘉靖中進士初授??h令午堂夢鐵
佛寺伽藍云亟詣寺救李舉人醒趨寺□如也扺伽
藍座宛夢中□者俄風吹壁上軸起有隘牖一生一
婦在焉訊之生曰生誤至此僧欲中傷之緩則無濟
矣旋率役搜捕婦歸本主僧讞大辟生得釋后登賢

明外史朱維京傳維京改知崇德縣前令有死于署
者時出為祟維京至則屏跡及去人怪之祟見夢曰
朱君不取民一錢何可犯也
兗州府志任勵為長葛知縣部使私囑曰邑產水牛
幸為少購皮革勵陽應諾少頃牽水牛數(shù)只詣堂下
曰此赤子耕具粒食之原也部使慚怒因以他事誣
之羅織下獄竟憤抑死邑人流涕如喪慈母居數(shù)日
邑人見勵鼓吹旗幟復入城門皆怪且喜曰吾君復
來矣孰謂君死追而視之入城隍廟忽不見部使者
尋死邑人為之立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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