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三十二

西夏書事 作者:清·吳廣成


  崇寧三年、夏貞觀四年春二月,廢統(tǒng)軍仁多保忠,以兵攻渭、延、慶三州。

  左廂卓羅監(jiān)軍司地在黃河北,統(tǒng)軍仁多保忠素黠桀,駐兵銼子山,總領(lǐng)西南部族,與邈川首領(lǐng)溫溪心鄰境相善。元?中,邊臣令溫溪心委曲勸諭,許除節(jié)度使,令保守舊土,自為一蕃。以梁乙逋猜忌,不敢動。乙逋死,保忠曾遣使至熙河,請內(nèi)附,不果。時尚書左仆射蔡京使熙河帥王厚招之。厚言:“保忠雖有歸意,下無附者?!闭聰?shù)上,京責(zé)厚益急,乃遣其弟赴保忠所計事,還,為邏者所獲。乾順追保忠赴牙帳。京猶欲招致,厚言:“保忠不能復(fù)領(lǐng)軍政,使得之,一匹夫耳,何益于事?”京不聽,潛使人以金帛誘之。乾順怒,聲言假兵于遼,點精兵數(shù)千騎,出入渭、延、慶三州間,抄掠民畜,大肆?辭。  按:夏自元昊僭號,世世窺邊。罪之者不云“桀黠”,即曰“兇頑”。蓋尊中國賤蠻夷,《春秋》法也。迨乾順請和,歲時入貢。乾廷因其慕義,正當(dāng)示以懷柔。況其國中建學(xué)養(yǎng)賢,不復(fù)尚武,此正德綏之會、禮致之秋也。夫何欲建邊功,潛施計誘使其君臣疑貳,復(fù)啟兵端?謀國不臧,誰之咎歟?

  夏五月,遣兵爭石堡城,不克。

  初,?延將景思立、曲珍攻拔磨崖、葭蘆、浮圖諸寨,知延州沈括議筑城,不果。及陜西轉(zhuǎn)運使陶節(jié)夫知延州,議筑州北之石堡寨。石堡以天澗為險,可進者惟一路,宋初嘗置城,至道后廢之,遂為夏有,窖粟其間以千數(shù)。城既成,乾順憤曰:“漢家奪吾金窟堝?!必桨l(fā)鐵騎爭之。節(jié)夫部分將士擊敗夏兵,統(tǒng)軍以下被殺者數(shù)十百人?! ×?,戰(zhàn)于靈州川,復(fù)敗。遣使求援于遼。

  河南西十五州,夏國十有其四。東路由清遠距羅山訖靈武不及百里,特以五監(jiān)軍統(tǒng)焉,而韋州又恃靈武為右臂。鐘傳欲斷其要害,遣將折可適領(lǐng)銳騎出蕭關(guān)薄靈州川。夏兵猝不備,大敗。蕃民扶老挾稚,中夜入州城,被俘者甚夥。乾順乃遣李造福、田若水至遼求援。

  冬十月,遣使請和不得,掠鎮(zhèn)戎軍。

  中國用蔡京計,令西邊招致夏人,毋論首從,賞同斬級。陶節(jié)夫在延安大加招誘,西民放牧近邊者輒脅以兵,不從則殺之。乾順巽詞請和,節(jié)夫拒之,不得達。乾順怒,合四監(jiān)軍眾突入涇原,圍平夏城,殺鈐轄楊忠,攻鎮(zhèn)戎軍,掠數(shù)萬口而返?! “矗汗?jié)夫大加招誘,輒殺放牧,夏不之怨,從而請和,可謂有禮矣。乃拒不以聞,致邊民涂炭,曲豈在夏歟?  附:《宋史。李南公傳》:“知延安府,夏人攻涇原,南公出兵搗其虛,夏兵乃退?!笨肌断膰鴤鳌?,當(dāng)夏人犯涇原時,國中不聞有受兵事。

  崇寧四年、夏貞觀五年春正月,復(fù)乞援于遼。遼為之請罷兵。

  乾順復(fù)遣李造福等如遼求援,且乞伐宋。遼主出兵千余屯塞上,遣樞密直學(xué)士高端禮入貢,以姻婭為言,請罷伐夏兵。  二月,月入東井。

  犯距星。未幾,犯水位。

  監(jiān)軍駙馬兀?移率師援銀川寨,戰(zhàn)于嵩平嶺,敗歿,遂失銀州。  初,徐禧等于永樂小川筑新城,距故銀州二十五里,前據(jù)銀州大川,賜名“銀川寨”。及永樂陷,銀川亦沒。至是,官軍圍之,城中固守,裨將韓世忠斬關(guān)殺守城將,擲首陴外,諸軍乘之,寨遂潰。兀?移以重兵赴援,次嵩平嶺,與世忠戰(zhàn),不勝而走。俄出間道爭之,復(fù)敗死于陣。銀州守將皆棄城走。

  三月,熒惑犯東井。  留井距,入鉞。

  以兵納西蕃溪賒羅撒,攻宣威城,不克。

  洮西安撫使王厚再定鄯、湟,吐蕃種落散亂,溪賒羅撒與多羅巴走投夏國。朝順謀納之,合四監(jiān)軍兵數(shù)萬攻宣威城。知鄯州高永年出援,行三十里,逢羌帳下親兵數(shù)百迎之,皆永年昔所推納熟戶,信之不設(shè)備,羌遽執(zhí)之。多羅巴謂其下曰:“此人奪吾國,使吾宗族漂落無處所?!睔⒅狡湫母问逞??;兆诹钤钊爰狈制鋭荩瑹o令專向東方,熙河鈐轄趙隆至鐵山,先登陷陣,士卒殊死戰(zhàn)。夏兵聞之,遂解圍。

  按:《春秋》書“納”,不應(yīng)“納”者也。茲書者,予夏也。?角氏有大功于宋,瞎征、攏拶輩為王厚所逼,舉土出降,宋之負西蕃甚矣。溪賒羅撒乃?角氏裔,多羅巴奉之襲據(jù)青唐,亦自復(fù)故地,非與中國爭也。自童貫再復(fù)湟、鄯,種落摧殘,乾順以姻好之故,為之出攻宣威,非興滅之義乎!  遼以宗女來歸?! ∵|主封宗女南仙為成安公主,歸于乾順。

  按:前義成、興平書“公主”矣。茲書“宗女”,見成安之賢不以公主重也。不以公主重,則非義成、興平所可并稱者,故異文書之。

  掠塞門寨。

  乾順以陶節(jié)夫城銀州,遣兵爭之。諜告夏眾已東,節(jié)夫曰:“必西趨涇原也?!鼻柴詫⒐⒍藦┞时柴Y至銀州護之,五日城成。夏兵從涇原至,見備御已固,由杏子河?xùn)|山入延州塞門寨,大掠五日,還。

  遣兵爭蕭關(guān),敗環(huán)慶將折可適于踏口?! ∈掙P(guān)善水草,便屯聚,為夏國左臂地,有舊城址。鐘傳議城之,遣可適將兵護役,遇雨失道,至踏口,夏兵乘之,可適敗走。

  夏四月,攻臨宗寨,不克。

  臨宗屬湟州,圍之?dāng)?shù)重,伏兵乳酪河西,邀截中國援兵。知州辛叔憲遣部將李寧將兵出戰(zhàn),先以鐵騎蹂伏處,縱兵奮擊,遂敗。

  按:宋自蔡京專政,童貫擅兵,開邊生事,非西蕃即西夏耳。西蕃衰亂,勢不復(fù)支;西夏恃其兵力,連次入擾。然俱不書“寇”,以曲在中國,不得專罪夏也。

  五月,攻順寧寨及北蕃市城,又敗。

  陶節(jié)夫既城石堡、銀州,上言:“洪、宥諸州已在顧盼中,橫山之地十有七、八,興州巢穴淺露,直可計取?!币蜿惾∨d、靈之策。蔡京令西邊儲粟以待。乾順聞之,先以兵攻順寧寨,?延第二副將劉延慶奮擊,乃退。轉(zhuǎn)攻湟州北蕃市城,又為辛叔憲所敗?! ×拢z使如遼謝。

  因賜婚也,且貢方物。

  冬十二月,復(fù)使乞援于遼。遼使入請侵地。

  乾順復(fù)遣李造福、田若水趣遼赴救。遼使樞密副使蕭艮入朝言:“朝廷出兵侵夏,今大遼以帝妹嫁夏國主,請早退兵,還所侵地?!被兆谇埠擦謱W(xué)士林攄報使。

  崇寧五年、夏貞觀六年春正月,彗星見。

  出西方,其長竟天。

  二月,遼復(fù)為求侵地。

  初,林攄報聘,蔡京密使激怒遼國,以絕其請。攄盛氣入境,迓者小不如儀,輒詬辯。及見遼主,始跪授書,即抗言:“夏人有罪,北朝不能加責(zé)而反為之請耶?”遼君臣不知所對。及還,遼主使攄附奏,求還夏國城寨,攄語復(fù)不遜,遼主怒逐之。遣知北院樞密使蕭得里底、南院樞密使牛溫舒以使人失禮入告,仍請還元符講和以后所侵夏地?;兆谠S還崇寧以來侵地,若先帝已定疆畫,不得復(fù)議也?! “矗哼|之于夏,世為婚姻,嘗為之乞和請地求退兵,無足異者。而宋自紹圣中,章?戍平夏,拓寨五十余所,又經(jīng)陶節(jié)夫日肆進筑,夏之削弱甚矣。于此而扶其衰,排其難,恤鄰之誼,誰曰不宜?況受林攄之侮,絕不與中國較,遼之此舉,事出至公,故疊書予之。

  夏六月,遣使如遼謝。

  中國既許夏和,廢銀州為銀川城,罷五路經(jīng)制使,徙陶節(jié)夫知洪州。乾順遣李造福如遼謝解和之德。

  冬十月,遣使入謝。

  自延慶之役,兵連者三年。至是始修職貢,自后歲時通使,邊境少安。  大觀元年、夏貞觀七年秋八月,遣使入貢。

  會中國大宴饗。故制:外國使預(yù)宴者,夏使于西廊南赴坐,交使以次歇空,進奉、押衙次交州,契丹舍利、從人則于東廊南赴坐。大中祥符四年,升交州于朵殿,夏州押衙于東廊南頭歇空坐。七年,又升龜茲使、副于西廊南坐。自后,遂為定制。是時,于闐、龜茲、涪州夷入貢,夏使坐三使上,成禮而還。

  大觀二年、夏貞觀八年夏四月,世子仁愛生。

  世子,成安公主所生。乾順遣使告于遼。

  按:子生不盡書,茲書“仁愛”何?仁愛為遼公主所生,異時痛遼國之亡,憤悒而卒。是可志也?! ×拢员w龍?危。

  中國既復(fù)洮州,復(fù)攻溪哥城,西蕃王子臧征撲哥降。建積石軍,距蓋龍?危不及百里。乾順恐被侵掠,以兵五千戍之。  秋九月,移牒定邊軍,請罷筑堡。

  定邊軍向距甜井觜多移嶺界堠十余里,嘗筑觀化、通化二堡,扼逋祈嶺、通祖嶺諸隘。至是,又于勒崖原筑神堂堡,去卓望處僅三里。乾順移牒請罷役,不報。

  冬十月,使賀天寧節(jié)。

  中國盡收西蕃地,徽宗下詔,曲赦熙河蘭湟、秦鳳、永興軍路,兵民歡悅。使人由熙河入,一路迎者咸加禮。

  大觀三年、夏貞觀九年春二月,遣焦彥堅至涇原定疆界,不果。

  自紹圣后,西邊疆議不定。乾順屢以為言,時遣彥堅入涇原請畫界至,知懷德軍種師道留與議。彥堅必欲得故地,師道曰:“如言故地,當(dāng)以漢、唐為正,則君家疆土益蹙矣?!睆﹫詿o以對。

  夏四月,遣使如遼。

  使人焦彥堅歸,乾順與群臣謀曰:“身膺宗社之重,不能復(fù)先朝故土,恥也。然宋恃兵威,非仗北朝之力,勢且不能?!币蚴谷烁嬗谶|,請遣信使諭宋。

  冬十月,遣使入貢。

  使人與?婆、占城使同入見。

  大觀四年、夏貞觀十年春正月,入貢方物。

  乾順請遼諭宋,遼主不許。復(fù)使入獻方物,冀得要請,押伴左司員外郎范坦應(yīng)對有節(jié),使不敢爭?! ∪?,遣使貢于遼。

  仍以李造福充供奉使,造福于是五使遼矣。

  秋九月,瓜、沙、肅三州饑?! 」?、沙諸州素鮮耕稼,專以畜牧為生。自三月不雨,至于是月,水草乏絕,赤地數(shù)百里,牛羊無所食,蕃民流亡者甚眾。監(jiān)軍司以聞,乾順命發(fā)靈、夏諸州粟賑之。

  冬十月,太白晝見。

  群臣咸謂主兵喪,請修省,不報。

  政和元年、夏貞觀十一年夏六月,遣使貢于遼?! ∵|主清暑散水原,將出獵,使人見于行在,命從行。

  秋八月,夏州大水?! 〈箫L(fēng)雨,河水暴漲。漢源渠溢,陷長堤入城,壞軍營五所、倉庫民舍千余區(qū)。

  冬十二月,遣使入貢。

  夏國入貢,正旦、圣節(jié)居多。元豐末,神宗詔夏使見辭儀永依嘉?八年為例。至是,中國重立儀制,使人遂遵新儀廷見。

  政和二年、夏貞觀十二年春二月,命選人以資格進。

  凡宗族、世家議功、議親,俱加蕃漢一等。工文學(xué)者,尤以不次擢。

  夏六月朔,白虹貫日?! ∏樏T臣直言得失,御史大夫謀寧克任疏言:“治法之要,不外兵刑;富國之方,無非食貨。國家自青、白兩鹽不通互市,膏腴諸壤浸就式微,兵行無百日之糧,倉儲無三年之蓄,而惟恃西北一區(qū)與契丹交易有無,豈所以裕國計乎?自用兵延慶以來,點集則害農(nóng)時,爭斗則傷民力,星辰示異,水旱告災(zāi),山界數(shù)州非侵即削,近邊列堡有戰(zhàn)無耕。于是滿目瘡痍,日呼庚癸,豈所以安民命乎?且吾朝立國西陲,射獵為務(wù),今國中養(yǎng)賢重學(xué),兵政日弛。昔人云‘虛美薰心,秦亂之萌’,又云‘浮名妨要,晉衰之兆’。臣愿主上既隆文治,尤修武備,毋徒慕好士之虛名,而忘御邊之實務(wù)也?!鼻樕浦?,不能用。

  按:夏自貞觀以后,《賁》受以《剝》之象也。宋以閹宦主兵,猶能制之。若后無金人之禍,得如中興諸將宣力西陲,夏國之亡,不待智者決矣。克任之言,殆有見于此歟?  冬十月,使賀天寧節(jié)?! ∷沃疲恨雇找娹o,先夏國,次高麗,次交?,次海外諸蠻,所以優(yōu)夏也。時新置知客省、引進、四方館、東西上ト門事等官,使者朝辭,蔡京等故作矜嚴,以示降抑。使回,乾順不說。

  政和三年、夏貞觀十三年春三月,遣使入貢。  中國以天賜元圭,冊告永裕、永泰二陵,大享群臣。夏使至,燕賚過優(yōu),以夸其盛。

  夏六月,使貢于遼。

  遼主好游獵,夏使入國,遼主尚在混同江,不得見。既聞清暑南崖,仍朝于行在。

  冬十月,降羌李訛?移誘襲定遠軍,統(tǒng)軍梁哆??出兵應(yīng)之。

  元符中,西蕃首領(lǐng)李訛?移內(nèi)降,授環(huán)州定遠蕃族大首領(lǐng),子遇昌為環(huán)慶守將。訛?移陰窖粟數(shù)十萬,遺書哆??曰:“我居漢二十年,每見春廩既虛,秋庾未積,糧草轉(zhuǎn)輸,例給空券,方春未秋,士有饑色。若卷甲而趨,徑搗定遠,唾手可取。定遠既得,則旁十余城不攻自下。我積谷累年,掘地藏之,所在皆是,大兵之來,斗糧無赍,可坐而飽也?!标兾鬓D(zhuǎn)運使任諒廉知其謀,募人盡發(fā)窖粟,分輸定邊諸城堡,及哆??圍定遠,失所藏而還。越七日,訛?移以所部萬余騎歸夏。

  十二月,寇觀化堡,不克。

  自來夏國大舉,未嘗過二十日。是時,乾順用李訛?移為將,以數(shù)萬眾入定邊軍,圍觀化堡,力攻二十五日,不克,乃退。

  政和四年、夏雍寧元年春三月,筑藏底河城。

  保安軍之北界上有γ流,曰藏底河。乾順遣兵據(jù)山筑城,為進取計。徽宗命宦官童貫為陜西、河?xùn)|、河西經(jīng)略使討之。

  夏五月,進兵據(jù)天都寨,拒?延將劉延慶兵于藏底河,卻之。

  天都自元符中為中國所取,筑寨其上。乾順既城藏底,遣眾復(fù)之。延慶率兵攻圍,城守嚴不能破。裨將韓世忠夜登城斬二級,割護城氈以還。夏兵從佛口嶺赴援,世忠力戰(zhàn),過藏底河,夏兵追及之,世忠不勝而退?! 《?,城洪夏軍為知西安州種師道所破。

  乾順遣兵深入,過定邊軍,筑城佛口谷,名洪夏軍。童貫使種師道率兵攻之,城四旁絕少水源,軍士渴甚,師道指西山麓曰:“是當(dāng)有水?!泵よ徶?。城上人驚以為神,軍中氣沮,遂為所破。

  政和五年、夏雍寧二年春正月,卻秦鳳兵于清水河,復(fù)與熙河兵戰(zhàn)古骨龍,敗績。

  清水河北界與卓羅監(jiān)軍地相對,童貫謀取之。遣熙河經(jīng)略使劉法將步騎十五萬出湟州,秦鳳經(jīng)略使劉仲武將兵五萬出會州,貫以中軍駐蘭州,為兩路聲援。仲武由麻累山西至清水河,夏兵拒之,不得進,筑城置守還。劉法直抵石骨龍,夏右?guī)鴶?shù)萬迎戰(zhàn),大敗,被殺三千余人。

  夏四月,復(fù)以兵爭席葦城,不克。

  乾順每于中國進筑之始,必遣兵力氣,至于三四,不能得方已。時種師道督諸道兵城席葦平。初賦土,夏兵大至,壁葫蘆河以待。師道陣于河滸,若將決戰(zhàn)者;陰遣偏將曲充由間道出橫嶺,揚言援軍至;夏兵方駭顧,折可世潛軍軍其后,姚平仲復(fù)以精甲擊其前,夏兵大潰。  秋八月,敗涇原等四路官兵于藏底河城。

  童貫令劉仲武、王厚合涇原、?延、環(huán)慶、秦鳳之兵攻藏底河城。乾順遣兵擊之,官兵大敗,死者十四五,秦鳳第三將軍萬人皆沒。

  九月,至蕭關(guān)大掠。

  乾順乘藏底河城之勝,縱兵突入蕭關(guān),掠蕃、漢人畜無數(shù)。至葫蘆河,不得渡而返。

  冬十月,遣使入貢。

  乾順遣使言熙河、涇原諸路用兵不已,請詔止之。蔡京等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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